(32)情愫暗涌(2)

突然的一句話讓她怔住，抬頭不解地看著他，而他，卻是一臉正容，眉頭微皺。她忽而就笑了起來，不加掩飾，直指他的眼眸。“葉逸凡，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眼睛很透明、很漂亮，因此會讓人容易喜歡上你。”

“你是第一個。”眼神變幻，他直直地望著她，不逃避，不加雜質。

眼里涌動的情愫讓她忽然有種想要逃避的感覺，這樣的他，太過熾熱。而她，第一次不知所措。他在她的生活里是突兀的存在，卻又是特別的。明明可以簡單地拒絕，卻總是一次又一次放縱自己去靠近。每當意識到這種危險，她選擇遺忘，遺忘掉自己內心涌動的莫名發的情愫，小心翼翼地珍藏著，不讓任何人發現。

“但我不會是最后一個。”她笑笑，避開他的眼睛，假裝不知。

“只要你愿意，你會是唯一一個。”想要說出的話終于說出口，想心疼她的心更加泛疼。那里的傷口，他看得見，所以他會去撫平。

她不說話。第一次，她的言語是挫敗的。蠕動的嘴唇，想要拒絕，卻無法開口，更不敢去承認。從何時起，他的那些滿滿的感情就流瀉給了她。以為假裝不在意、不碰觸，就可以保守的很好。可是，她低估了他的充沛，也低估了自己的毫無防備。

良久，她嘆息一聲，看著他，沒有笑容。“葉逸凡，我不想毀了你。你太干凈太純粹，我要不起。而我要的愛情，你也給不起。”

“是嗎。”他輕嘆，看著她輕問：“要么一無所有，要么一生一世？”

猝不及防，身心顫抖，從未想過這樣的一句話會從這個男子的口里說出。她明明就一直把自己的感情保護的很好，不讓別人看見！

“葉逸凡。”看著他的臉，看著他的眼睛，她的語氣里多了些平常不見的感動與溫柔。

他看著她，突然抱住她。“夏鑰欽，我沒有你想的那么完美。給你的愛情，我亦輸不起。只要你愿意停止追逐的游戲，你所得到的會比你失去的多很多不是嗎？夏鑰欽，給自己一次機會而給我一個信任不好嗎？”

溫暖的潮流在血脈中滑動，只是這樣的一個懷抱，就夠她回味一輩子了。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懷抱會讓她這么感動，這么溫暖。

退出他的懷抱，看著夜空閃爍的孔明燈，她自言自語著：“小時候，爸爸媽媽給我和弟弟點燃孔明燈放向天空的時候，我曾經許下過愿望，只要一家人能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就夠了。可是，就是這么簡單的愿望也無法實現。反而我的世界全部顛覆了，最后只剩下自己而已。所以，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永恒。既知曉最終還是別離，不如最初不要有交集。”

“可是，人就是在這樣或那樣的選擇與別離中感受到快樂和幸福的，不是嗎。即使曾經傷口泛濫，疼痛著，腐蝕著，即使全都是痛苦與失敗，但是，還有百分之一的幸福愿意讓我們去追逐。就像傻瓜一樣，只為了那百分之一的幸福感，仍要去經歷剩余九十九份的煎熬。正是這樣，我們才會成長，才會珍惜自己擁有的。”

他看著她，眼睛深邃。“夏鑰欽，我和你是一樣的。可是，你是我的那百分之一，所以，曾經過去的，即使傷疤還在，我也愿意去承受。”

眼神閃爍，她快速轉過身。看著他那樣的眼睛，她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害怕自己會那樣毫無顧忌地抓住他，留存那份只屬于她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