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那是一片斑斕的海

葉薇菊一把推開門，輕車熟路地走進臥室，一下子倒在床上，興奮地高喊著：“哦，我溫暖的床，我終于來了。”

王心燁將行李箱等包裹一股腦地放在沙發上，徑自倒了杯熱水，自顧自地喝起來。

夏鑰欽看著葉逸凡皺了皺眉，笑著解釋：“寒暑假的時候，他們經常會來這里逗留，已經習慣了。你們也不要拘束，隨意點就行。”說著，走進廚房，忙活起來。

“葉逸凡、子翎，過來喝杯熱水吧，暖暖身子。”王心燁招呼著二人過去。

“是啊，葉逸凡，在鑰欽這不用拘束。”小菊從臥室出來，打開電視機，又道：“你們先聊會，我和鑰欽去準備午飯。”

葉逸凡看了看廚房里的側影，還是坐了下來。肩膀被人攬上，王心燁笑的一臉深意，輕聲問：“誒，兄弟，現在發展到哪個階段了。”

他一愣，看著王心燁，突而皺起了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清冷的語氣。

王心燁挑眉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跟鑰欽只是朋友，只是比別的男生幸運一點而已。對你沒有任何威脅，你放心。”

葉逸凡深深看了他一眼，才道：“我知道。”

“男人之間談話就是爽快。”他對這個男生開始有好感了。

“你的心思在葉薇菊身上。”葉逸凡淡淡開口，嘴角流瀉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摸了摸鼻子，百無聊賴地向后一躺，王心燁悠悠道：“就是那個笨蛋看不出來。”

葉逸凡終于輕笑出聲，他們似乎也有不錯的故事。

“你笑什么，我說真的。”被笑的人正坐起來，一臉正容地望著輕笑的人。

“也許不是她太笨，而是你太膽小。”他輕嘆。

面上一窘，王心燁又是無語，故作不滿地嘀咕一聲：“你和鑰欽還真是天生一對，說出的話都是一樣。”想他堂堂七尺男兒，居然被他們兩說成膽小，哼。

葉逸凡一挑眉，笑了笑，卻沒說話。

一個小時后。

不大的餐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特別是葉薇菊帶來的大盤紅燒肉更是誘的人想流口水。

狠狠地咽了口水，方子翎眼巴巴地問：“鑰欽姐姐，我、、、可以吃那個了嗎。”黑黑的大眼睛直盯著那盤油亮亮的香味閃閃發光。

“這盤紅燒肉啊，可是我歷經長途跋涉從上海帶過來的。本來是可以大家一起享用的，可是啊，”葉薇菊在夏鑰欽說好之前開口打斷，搖搖頭嘆了口氣。“唉，剛來這里，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掃了好心情。這下好了，這肉啊，還是我自己一個人慢慢品嘗吧。”

“小菊。”夏鑰欽瞥了她一眼，碰了碰她的手肘。后者終于閉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巴，不悅地一撇嘴。“吃吧吃吧，我可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一臉憋屈的小臉瞬間笑靨如花，埋頭緊吃起來，嘴里斷斷續續地說好吃。看著大家的笑臉，盡是滿足，他突然明白這就是溫暖，這就是家的味道。父母常年忙著公司的大小事務，最近又把他丟在了姨媽家。和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愈來愈少，一個人總是很孤單。

他突然停下手中的筷子，低頭不語。

“怎么了，子翎。”夏鑰欽低聲不解地問。其余三人亦是疑惑地看過來。

方子翎使勁搖了搖頭，抬起頭來，一把擦掉眼淚說：“姐姐做的菜太好吃了，我從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菜。爸爸媽媽很少有時間陪我吃飯，我現在覺得這里就像家一樣溫暖。這樣、、、真好。”

說著，眼淚又流下來。他的手似乎太小，根本來不及擦拭未干的痕跡。葉逸凡皺起了清秀的眉頭，眼里生出幾分心疼。這個表弟雖然古靈精怪的很，時常讓他感到無奈又無力，但還從未見他哭過。

夏鑰欽的心一落，摸摸他的小腦袋，笑著說：“子翎要是喜歡，以后還可以再來啊。”

“嗯嗯，對啊。以后有好吃的都給你留著，我不和你搶了。”葉薇菊隨聲附和著，滿臉嚴肅地看著對面的小男孩，又看了看滿眼疼惜的女子。從她一進來她就知道，鑰欽又有太久時間沒有好好地吃一頓飯了。冰箱里還剩一些熟食，能夠看得出是很多天前買的。她能夠想象的到鑰欽每天在哪坐著看書或者發呆，一個小時，一個上午、下午，然后是夜晚。那樣，一天又過去。

“子翎啊，你可真幸運。她從來都沒有對我這么大度過。”王心燁摸摸方子翎的頭，笑看著怒瞪的女子。

“王心燁，我看你是不是這幾天皮癢了，想讓我給你撓撓。嗯？”葉薇菊動了動手指，笑的天真無邪。

“咳，來來來，咱們還是吃飯。再不吃菜都冷了。”某人低頭努力扒飯。

夜幕降臨。

躺在床上的兩人相擁著，感受著彼此的溫度。夜微涼，不再寒冷。

“小菊，今天謝謝你。”夏鑰欽閉著眼輕輕開口。

“你高興就好。”

“嗯，今天很開心。”她知道小菊所做的只是為了為她清冷的居室增添一些生的氣息。

“鑰欽？”

“嗯？”

葉薇菊看著那張容顏，幾多容姿，幾分美麗，卻偏偏讓人疼惜。“我只希望你快樂，而過往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鑰欽，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做什么決定，你只要記得有我在你身邊就行了。還有那個臭小子，也會陪著你的。”

“嗯。有你們在，真好。”好久，她才回答。

相擁入睡，她看見那片斑斕的海。夜空是大海在暗夜的眼淚，夜空中的星星是眼淚凝成的珍珠，閃閃發亮。繁星閃爍，數著星星的童謠一遍又一遍響起，帶著稚嫩的童音，清脆、甜美，然后是笑語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