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從清晨的喧囂開始,看到這樣的新聞,宿舍里的三人均是驚訝的不行。夏鑰欽推門而入,葉薇菊急忙上前詢問。“鑰欽,你到底是怎么了。報紙上寫的都是真的嗎?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沒什么好解釋的,只是這樣選擇了而已。”她語氣清淡,沒有情緒。
“夏鑰欽,你又在發什么瘋?這真的是你內心真真實實的想法嗎?”謝子茵張口大罵,以前她覺得她們同病相憐,可是現在她完全看不懂她了。杜薇薇拉了拉她,亦是眉頭緊鎖。
“葉逸凡呢,他知道嗎。他都在干什么。”葉薇菊著急地拿出手機,翻找號碼。“我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出這么大事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嗎。”
夏鑰欽一把奪過她的手機,笑道:“我們已經和平分手了,以后他也有他自己的生活。我們就不要再打擾他了,也讓我清靜清靜好嗎?”
宿舍寂靜,四人沉默不語。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手機鈴聲響起,短信接收,她卻皺了一下眉頭。看了三人一眼,她還是獨自走出去。外面的陽光在昭示著春末夏初的行蹤,她仰頭呼吸著暖暖的空氣,一切都該做個了斷了吧。
咖啡廳內,還是不曾改變的音樂。她不喜歡這里的味道這里的空氣,更不喜歡看到坐在對面的男子。
“早上的新聞真是震撼人。夏鑰欽,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秦裕臻喝一口咖啡,似有若無地笑看著對面的人。
“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所以以后還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也不要再打擾謝子茵。”她看著冒著白煙的咖啡,沒有動。自從認識葉逸凡,她便不再喝咖啡了。
“你變了。”他深望著她。
她輕笑,似是嘲諷。“秦裕臻,我跟你從來都不熟,你也從未了解過我什么。你只是臆想著把握帶到你的生活里,可你并未真正認識我。你所喜歡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而已。秦裕臻,我們都已經不單純了。所以,請你對你自己的生活對自己的愛情負責任。而你的一切,與我無關。也請你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她丟下這些話,頭也不回地離開。只剩下他在身后輕輕追問:“那你,是否還愛著那個解開你心扉的男人?”
腳步慢了半拍,卻并未作多余的停頓。她連最后的話語也不愿留給他。而他,只有苦笑。
天朗云清的午后,夕陽西下的傍晚,葉薇菊懶散地低頭行走。王心燁敲敲她的腦袋,惹來她憤怒的疑問。
“別這么看著我。好不容易出來散散步,你卻在想別的。”盡是委屈的口吻。
葉薇菊一癟嘴,幽幽道:“別煩我,我想事呢。”
“鑰欽的,葉逸凡的?還有那個叫什么李意馳的?”
“哎,最近真是發生太多事了,讓我都有點緩不過神來。”
“是發生太多事了,還有最近這件大事。”
“哎,你說,鑰欽到底是怎么想的。要說報復,也不應該把自己的幸福都搭進去啊。完全可以跟葉逸凡商量啊,可以用另外的方式啊。”
“她自有她自己的打算。等風雨過后,也許她才會發現自己要的究竟是什么。”面容肅靜,眉頭微皺,王心燁暗自搖搖頭,這都是些什么事啊。納悶間,電話響起,室友打來的。接完電話,他有些抱歉道:“小菊,你先去咖啡廳等我,我回去交個東西,不然又要遭到輔導員的批評了。”
她點頭說好,自己一個人去往咖啡廳。只是還未進去,便在窗口看道熟悉的身影。走進身旁,一股刺鼻的酒味從昏昏欲睡的男子身上散發出來。她小心翼翼地推推他的肩膀,“秦裕臻,你喝酒啦?喂,秦裕臻,秦裕臻?”無奈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
一名服務員走過來,面色歉然地開口詢問:“請問你認識他嗎?”
葉薇菊點點頭,“他怎么會在這睡著了,還喝酒了。”
“這個我們也不太清楚。差不多一個小時前他就來了,滿身酒氣,應該是喝了不少酒。點了杯咖啡就在這趴著睡著了,也不見醒。我看著好像也是這邊的大學生,但是這里并沒有人認識。”
“哦,那我現在帶他走,不好意思啊。”葉薇菊道歉一聲,費力地扶起沉睡的男子,攙扶著他走了出去。他們在外面的石凳上坐下來,葉薇菊揉揉肩和手臂,真的是夠沉的。
秦裕臻眉頭一皺,隱約覺得有人扶他,掙扎一番便緩緩地醒過來,卻只看見初夏昏黃的天空和過早亮起來的路燈。輕哼一聲,轉頭看向旁邊,旁邊的人也在看他。
“你醒啦?”
他皺眉,“你怎么在這?”
“我跟王心燁出來散散步,他有事先回去了等下再過來。我沒事到處看看,無意間就看到你了。”她解釋著,不解地問道:“你怎么喝了這么多酒,還在咖啡廳睡著了?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就先帶你出來了。”
腦袋昏昏沉沉,身體也有些乏力,醉酒后的感覺實在不好。可是,他顧自喝了些白酒,想酒醉解千愁,卻沒想心里更加煩躁起來。他還太年輕,所以只會用這種方式釋放壓力。那個女子說讓他對自己的生活負責對自己的愛情負責,可偏偏他喜歡的人不愛他,喜歡他的人他不愛。望著身邊的人,小巧的紅唇說了一大堆話,圓圓的大眼睛有些憂心地望著他。是啊,曾經這個女子也說喜歡他,可他的心在別人身上。他望著她,只覺恍惚之間,面前的人兒變成他想的模樣,那張美麗的臉,是他朝思暮想的臉。
一把攬住她的肩,瘋狂刺激著他沾染那片紅唇,卻在側頭之間一陣頭疼,便狠狠地搖頭好恢復了一些神智。
“我,要回去了,謝謝你。”搖搖晃晃地起身,一個趔趄,又被旁邊的人吃力扶好。葉薇菊擔憂道:“你這樣子怎么回去?不如讓你室友來接你。”
他搖搖頭,聲音有些微嘲弄,“我沒有朋友,我一個人在外面住。”
“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他望著她,似乎在思考什么,卻還是搖搖頭拒絕。可葉薇菊快他一步,招了一輛出租車。她扶他進去,問他:“你住在哪?”
舒服地靠在座位上,秦裕臻閉眼輕輕道:“城環南路23號。”
十分鐘的路程,他們到達目的地。她堅持送他回去才放心。普通的居民樓,電梯到七樓。剛開門,她的電話又響了。那頭的王心燁著急地大喊:“你跑哪去了!”
“我在城環南路23號。剛碰到了秦裕臻,他喝醉了,我送他回來。我等下就回去,你等我一會。”
掛斷電話,她攙扶他去到臥室。秦裕臻一下子沉在床上,撕扯著因為醉酒而燥熱的襯衫紐扣,喉嚨嚶嚶不停,似是難受極了。葉薇菊用潤濕過得毛巾為他擦了擦漲紅的臉,一轉身,手臂卻被有力的大手鉗住。一個趔趄,直撲倒在秦裕臻的身上。她心下一慌,急忙掙脫,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下面。
“喂,秦裕臻,你干什么。”她真的有些慌了,這陌生的身體讓她難受又害怕。她只能接受王心燁的擁抱,那是個溫暖安心的懷抱,而如今這個強有力的懷抱讓她幾近哭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夏鑰欽,你為什么,不能喜歡我呢。我,可以好好保護你一輩子。”
葉薇菊愣了,感情是把她錯當成了鑰欽。可是即使是鑰欽,他也不能這么做。
“秦裕臻你給我放手,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不是鑰欽,即使是,也不允許你這樣對待鑰欽。”她氣惱地大罵,卻依舊掙脫不開。
“我沒有錢,可是等我畢業了,我會找份好工作,我會給你想要的生活。那個葉逸凡,你不要了,那你可以試著接受我啊。可你,為什么從來不給我機會!”最后一句,他突然睜大猩紅的眼睛盯著下面的人。葉薇菊被盯的微微發抖,又掙扎著試圖逃脫,上面的人突然壓下來,干燥的唇四處橫掠,沾染上她的皮膚,惹來她的顫抖。
“秦裕臻你瘋了,你快住手,你這樣我會恨你一輩子的。”眼淚和著呼喊聲讓他停下來,卻讓他更瘋狂。“你就恨我吧,哪怕恨我也好過我沒有在你心里留下痕跡。”說著又欺壓上去。
“你放開我,我不要,不要這樣,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哭喊聲叫囂著,是她無力的絕望。她想起那個喜歡笑鬧的男生,小時候就愛欺負她其實總是在保護她的那個男生。她想他。“燁,救救我,快來救救我。”
哭喊中,一道憤懣的聲音嬌喝一聲,“秦裕臻你瘋了。”狠狠一推,謝子茵一把拉起無力的葉薇菊,攙著她走出去。秦裕臻猝不及防地被推倒一旁,搖搖頭,很快又恢復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一撈,硬是抓住了謝子茵的手臂,恨恨道:“就這么想逃嗎?”說著,又把她拽回床上。
全身顫抖著的葉薇菊站在門邊手足無措。謝子茵大喊道:“小菊你先走,去找王心燁,快點。”她只是無意間看到他們從咖啡廳出來,上了一輛出租車,便跟過來看看,卻沒想會發生這種事。但是,只要小菊沒有受到傷害就好,不然,他們都會后悔一輩子吧。
葉薇菊慌亂地點點頭,跌跌撞撞地跑出去,生怕耽誤了時間。
秦裕臻欺壓上去,吻狠狠地落下。一時間,滿室悲傷的綺麗。
葉薇菊下樓之后卻見不到一輛出租車,只好徒步往回去的方向奔跑。手機落在樓上,她沒有勇氣回去拿,只有眼淚不停地滑過臉頰。不知走了多長時間,一輛出租車便停在身旁。王心燁一下車,看見她頭發凌亂,上衣有撕扯過的痕跡,心下氣惱,輕聲問:“小菊,有沒有事,你怎么了,是不是那個混蛋做了什么!”
小菊看見是他,一下子抱住他,眼淚啪嗒啪嗒地流下來,只哭著說不出話。
“沒事沒事,”輕撫著她的后背,他眼睛一瞇,要是那個混蛋真做了什么,他一定不會饒過他。
好一會兒,小菊終于緩了情緒,才急急道:“我們快點過去,子茵還在那里,那個秦裕臻,”說著,眼眶又濕潤了。
兩人乘車趕往南路23號。沖進房間,只看到床上的人安靜地躺著,身上只覆蓋著薄薄的被單,眼淚流進發絲里。而秦裕臻坐在床沿,只著下衣,神情還有些迷茫。葉薇菊不敢看他,埋頭在王心燁胸口嗚咽著哭起來。王心燁安撫著,又示意她照顧謝子茵。他則一把拽住秦裕臻,一拳打了過去。
“你這個混蛋,你都做了什么。”王心燁破口大罵。不敢想如果留下來的是小菊、、、他會做出什么事他都不知道。這個混蛋!
渾噩的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而有所醒悟,秦裕臻坐在地上,仰頭看看來人,看看床上衣服凌亂的人,全身微微顫抖起來。他只知道自己喝了些酒,從此以后便忘掉那個人,后來遇見了小菊,而如今坐在床上的是謝子茵。
“算了,小菊,王心燁,你們送我回去吧。小菊,幫我整理一下,讓別人看見了不好。”他出神的時候,淡淡的語氣傳來,聽不出情緒,好似不甚在意一般。他望著床上的女子,那張美麗的臉蛋也曾說過讓他放下。她說喜歡他,可得不到他的回應。
“我、、、”張口卻不知道說什么,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謝子茵忽而笑了,“秦裕臻,我喜歡你,這便是我喜歡的代價。放心,我不會報警,就當是我初戀的終結吧。畢竟是我自己留下來的。”
“都怪我,對不起。”葉薇菊說著,眼淚又流下來。
她搖搖頭,“幸好留下的不是你,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后悔傷心了。走吧,我們回去吧。”
小菊幫她整理好衣服,扶著她走出門。王心燁恨恨看著地上的男人,“秦裕臻,以前我只覺得你在鑰欽身邊很礙眼,現在你連人渣都不是。謝子茵那邊我會處理,請你以后,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空氣安靜下來,只剩下他一個人的呼吸。他都做了什么,他都做了什么,他這個混蛋!“啪”,清脆的一聲耳光讓他竟覺得悲涼起來。曾幾何時,他變得這樣卑鄙這樣無恥了。
他嘲諷似的輕笑,喃喃道:“夏鑰欽,我不配喜歡你,更談不上愛了。你說的對,我應該對自己的人生對自己的生活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