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兒似乎過得不錯。”
話聲落下,若夕的眼皮跳了跳,慢幽幽地抬眼看著門外的人,嘴角彎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是要比在某些地方好。”
楚云暮目光一直停留在若夕的臉上,看著若夕眼里的不屑和嘲弄,心突然緊了一下,“若夕似乎不太歡迎我呢?”
若夕懶懶地抬起眼皮覷了一眼楚云暮,反問道:“高高在上的榮王爺何苦到這窮鄉(xiāng)僻壤來受罪?”
“路過,看看熱鬧罷了。”楚云暮進了屋,看了若夕半晌,自顧自的坐在了若夕對面。“若夕,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呢?”
緣分?若夕冷笑一聲,“這樣的緣分小女子怕是要不起!”
楚云暮的目光一閃,“怎么會?我倒覺得這樣的緣分得之不易,該好好珍惜!”
若夕斜了楚云暮一眼,腳下一動,讓彼此離得遠了些。“那是王爺你的看法!跟我無關(guān)!”雖然知道楚云暮也許對自己并沒有多大的企圖,但是她不敢賭。一朝被蛇咬,再想信任就沒那么容易了。在莫名其妙中被他利用過一次,若夕心里的防線已經(jīng)筑起了,何況,她看不透這個人。
楚云暮冷眼看著若夕的動作,眼里透出一絲危險的氣息,在若夕離開他的“勢力范圍”前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臉上的笑容仍舊十分悠然。“就這么不愿意見我?好歹也是老相識了,若夕連一點舊情都不顧嗎?”
若夕一動不動地地盯著自己的手臂,吸了口氣,身上一使勁,本想掙脫禁錮,然而卻意外地被一把拉到了離楚云暮更近的距離。身體失衡,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就在若夕心里罵著楚云暮,準備挨疼的時候,腰上突然一緊,只覺得自己好像轉(zhuǎn)了個圈。回過神時,一張放大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若夕只覺得渾身不自在,又氣又惱,“楚云暮!你干什么?”心里嘀咕著,死狐貍!
楚云暮的眉間帶著一絲笑意,“你說什么?”
若夕愣了一秒鐘,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把心里的那句話也念了出來,轉(zhuǎn)念一想,索性不裝矜持了,瞪著楚云暮的臉罵道:“說你是千年狐貍精!放手!”
楚云暮不怒反笑,留在若夕腰上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我可不敢跟那樣的‘人物’相提并論。”可以咬重了“人物”二字。
若夕無法,白了楚云暮一眼,腳下一勾,狠狠踹了楚云暮一腳。
楚云暮有些吃痛,手里的力道也輕了,若夕趁機縮了出來,臉上有點得意,揚眉看著楚云暮:“我要休息,你出去!”
楚云暮對她有好感,若夕怎么會感覺不到?但至于屬于哪一類的好感,就不得而知了。從他笑著說“做朋友”時,若夕就問過自己,除去王爺?shù)纳矸莶徽劊颇翰幌癯聘枘菢域溈v,壞脾氣。也不像他大哥一樣,溫文爾雅中透著讓人無法忽視的壓迫。總體上來說,楚云暮活得很悠閑自在,懶散不羈,有王者的氣魄,卻也很會隱藏,心思細膩,往往在不經(jīng)意中就能把人逼入死角。有這樣一個朋友,從某種方面來看,是好事。若是彼此敵對,若夕根本沒有勝算。相比于蘇烈冰的冰冷孤傲,楚云暮的性子更難捉摸,也——更不好騙。
但是,因為最開始的利用還有早已注定的身份,若夕始終放不下戒心,經(jīng)過風輕柳和蘇烈冰一事,若夕對皇室的人更是恨得直癢癢,若沒人來招惹她還好,要是有不怕死的主動上門來“挑釁”,那可就沒商量了!
或許,面對楚云暮,若夕潛意識里一直在膽怯。換句話說,這是弱者在強者面前天生的畏懼心理——盡管打死若夕她也不會愿意承認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