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很深刻的感覺,直達沉蕓的心。但又很朦朧,很模糊。至少他不會傷害自己,對于這一點,沉蕓雖然很害怕,心里卻有這么一個聲音。
兩人不再說話,各自坐在一塊石頭上,檸雨看著李桐的方向,心里壓著一塊沉重的石頭。上陽的狠狠的盯著一塊石頭,好像要把它盯的粉碎。
陽光打在人的身上,溫暖而滾燙。一束陽光把楚翊輕盈的腳步緩緩沉重。沉蕓跳躍在陽光的步伐打破了一切寂靜。
“王府的人已經(jīng)開始動手了?!笔虑楣辉诔吹念A(yù)料之中。他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沉蕓,很可能下一個人就是她。
“我不怕。”楚翊在,沉蕓便是安全的。
而事實,的確如此。
“趙兄呢?”上陽走了過來問,眼睛看著沉蕓,兩個人的表情隱藏了一些秘密。
楚翊看的明白,“他還蹲守著?!闭f完眼睛輕輕掠過沉蕓皺起的眉頭。
“我們趕緊想想辦法吧?!背潦|往樓閣的方向望去?,F(xiàn)在,她根本來不及想血蓮的事情。
話說趙遠已經(jīng)等不下去了,本想直接沖進去乘亂救回郡主,但還是考慮到大家,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拔覀儽仨汃R上去救人?!彼目跉獠幌袷巧塘俊?/p>
“趙遠,這個時候急不得?!背磁牧伺内w遠的肩。不料卻被他狠狠的甩開。
“趙遠,你這是干什么?”沉蕓輕輕的扶著楚翊。這反倒讓趙遠更加看不慣了,“憑什么?憑什么你們倆就可以在這里卿卿我我,我就得看著玉麟在那個破樓里受罪,你們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趙遠說的很是氣憤,大口大口的喘氣。
旁邊上陽攥緊了拳頭。
“我們心里也在著急啊,大家不正在想辦法呢?!背潦|小心翼翼的勸說趙遠。卻不料趙遠等了一整天,早已氣急敗壞,已經(jīng)什么都不管不顧了,沉蕓被他一怒之下推傷了肩膀。
趕在上陽之前,楚翊再也忍不住憤怒,兩兄弟廝打起來。
沉蕓嚇壞了,“不要打了,你們不要打了?!彼胝疑详枎兔?,朝他看了一眼,還是選擇了自己勸架。
上陽明白她的眼神,生氣沉蕓不求助于自己,頓時怒氣沖天,恨透了楚翊,來不及看他的表情,楚翊趙遠就被他硬生生的分開。
沉蕓看的驚心動魄。心撲通撲通的,他第一次見上陽這般怒火。一行之人竟成了今天這副模樣。憂傷放在一邊,檸雨冷冷的看著他倆的模樣,“如果你們覺得這樣能解決問題的話,你們盡管打吧?!?/p>
趙遠望了望楚翊,兩個人一臉的羞愧,才明白自己干了多么蠢的事情。沖冠一怒為紅顏。
四個人心平氣和的坐下來商量對策。出奇的一致,出奇的順利。
太陽又一次緩緩的溫暖不刺眼。被叫做夕陽。上陽看著夕陽發(fā)呆,沉蕓猶豫了一下,沒有過去問他。第一次她覺得,上陽是一個有故事的人。雖然年紀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但歲月在他身上的痕跡,此時此刻,是那么的明晰。
這天晚上,便依照計劃行事了。
兩撥人,目的相同,救郡主,卻互為仇敵。若是找到了共同的敵人,便可算得上是暫時的朋友。
關(guān)于武功,沉蕓一無所知,大家也要為她的安全著想,此時此刻,沉蕓很是后悔當(dāng)初沒有央求爹爹教自己學(xué)習(xí)功夫。其實沉蕓的爹爹最初是要求沉蕓學(xué)習(xí)功夫的,不知怎么的,一日家中來了一位素不相識的人之后,沉蕓就被禁止學(xué)習(xí)功夫。從此,就開始做一個閨中小姐,雖養(yǎng)得成熟大氣穩(wěn)重,卻不能夠很好的保護自己。此時此刻的沉蕓,開始討厭那個人。
所以她現(xiàn)在負責(zé)后勤工作。這很讓她懊惱,但是為了顧全大局,她也不得不服從。
王府的人這一次變聰明了,改為夜襲。說來也是,一群習(xí)慣了官差的習(xí)武之人,對于戰(zhàn)術(shù)戰(zhàn)略,是比不得江湖人的。
沉蕓在岸邊靜靜的觀察著,一身男子打扮,好生清秀。旁邊是早已準(zhǔn)備好的服裝。
王府的人分兩批進入樓閣,自從上次營救失敗之后,郡主被重新關(guān)了一個地方。可謂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楚翊和上陽一隊,跟隨一批王府的人進入樓閣。趙遠獨自一人尾隨一隊人馬。
王府的人只是負責(zé)探路的。楚翊與上陽待在不遠處細細的看著。清幽的月光印照在樓閣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神秘。透過寒冷的月光,可以大致辨認出這隊人馬已經(jīng)成功進入樓閣房中。兩人下意識的望了對方一眼,便輕盈如煙的跟了進去。
不見一個人的蹤影。地上沒有任何印記,“不好?!背春蜕详柾瑫r擦覺到已經(jīng)落入樓閣主人的圈套了。果然是小看了這位樓閣主人。
“那邊?!鄙详栔噶酥复皯?,楚翊一個跨步上前,卻輕盈的沒有任何聲響。迅速的戳了一個小洞。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靜。寂靜的恐怖?!耙呀?jīng)有埋伏了?!?/p>
楚翊剛轉(zhuǎn)過頭,上陽已經(jīng)在四處探查其他出口了。有這樣的隊友實為一大榮幸。心有靈犀,但不過是兩個頗有經(jīng)驗的江湖老手遇到一起各顯本領(lǐng)罷了。若是要深究到內(nèi)心,兩個人應(yīng)該是……不共戴天。為一個沉蕓。
話說趙遠也已經(jīng)被困在一個安靜舒適的屋子里了,不過現(xiàn)在的他,是沒有辦法冷靜下來的。郡主的安慰是他所有的牽掛。
“既然把我們困在這里,他一定不想為難我們,肯定有辦法出去。”楚翊一向沉著冷靜的性格可以引導(dǎo)他做出正確的判斷。
這間竹子搭建的屋子散發(fā)著一股清幽的香味,心曠神怡。窗戶上雕刻的花紋如同活物一般,一張桌子靜靜的站在屋子中央。桌子的南北兩角分別放著一張椅子。桌上有兩只茶杯和一壺沏好的茶。茶壺和茶杯的圖案很是奇特,楚翊坐下來細細的研究了起來。
“有這功夫倒不如想想怎么出去,研究茶壺做什么?”上陽撇了一眼楚翊,依舊繼續(xù)觀察這間屋子的四周,不放過一個可以逃出去的線索。
“我總覺得有點不對?!背聪胍闷鸨訁s遲疑了一下。
不管怎樣,上陽是相信楚翊的判斷,以往的任務(wù)中,總是靠著楚翊驚人的判斷才得以成功?!霸趺磦€不對?”上陽走過來仔細的端詳著這個杯子。
“你看,這屋子里不管是什么,全都是竹子做成的。”楚翊又指了指茶杯和茶壺,“很明顯,是瓷器?!?/p>
“這又能說明什么?”在這方面上陽是不及楚翊的。
楚翊沒有回答,他頓了頓,手輕輕的放在兩只茶杯上。茶壺上的一朵蓮花盛開,卻奇怪的少了兩片花瓣。而茶壺上正好各自有一片花瓣,“若是把它們相對應(yīng)起來……楚翊試著移動到相應(yīng)的位置。
很吃力。放好之后,沒有一點反應(yīng)。
“沒用?”上陽盯著茶杯,又看了看四周。
“茶壺的蓋子。”
楚翊輕輕的轉(zhuǎn)動著壺的蓋子。猛地一下子,只聽得一陣轟響。然后,沒有了動靜。
“什么情況?”
“不知道”
突然,墻上突出一節(jié)一節(jié)整齊的竹子,沒有編排又有編排的移動著。然后,變成一個門。
兩人望了一眼,毫不猶豫的走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