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經漸漸的侵襲了大地,退去了白天的狂熱,一切似乎都清新起來,多么美妙的夜晚。今晚的星星很少,稀稀疏疏的散布在空洞的帷幕,仿佛馬上要被吞噬。周圍第一次出奇的安靜,月亮遙遙相對,把柔和的光線撒下湖面,變成了夜里唯一自然流動的光線。
湖水周圍的一片林子,都淹沒在夜晚的巨浪下。只聽得見一陣風吹過時颯颯作響,聲響震耳欲聾,每一片葉子,都是一只鑼,對于它,喜歡或是厭惡,全在于當時的心境。
計劃進行到很順利。在楚翊的掩護下,沉蕓成功的來到了郡主屋子前面的一小片花叢中,緊張的看著對面層層的防衛。
“我可以的。不要擔心。”還沒等楚翊開口,沉蕓已經看見他緊皺的眉頭,兩只手緊握著拳頭,似乎一旦松開,沉蕓就會消失不見。這是他又一次不得不同意把沉蕓再次推入險境,楚翊雙唇緊閉,急促的呼吸一點有掩飾不了他內心的緊張。這樣一個沉穩淡然的人,遇到再難的情況都會以及其從容的姿態瞞過任何一個對手,但要他把自己心愛的人兒獨自丟在明知道會有危險的地方,卻是一個致命的打擊。
他沒有說話,目光轉向湖對岸的林子。半響才緩緩的站起來,只是手還沒有松開。
沉蕓沒有說話,她不想把這次短暫的分別當做生離死別一樣看待,只期盼像往常出去置辦東西一樣,在傍晚時分回來,出去的人不膽怯,等待的人不擔心。
沉蕓向他微微一笑,像每天楚翊出去打聽消息,沉蕓站在門口沖他微微一笑。
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此時此刻的楚翊,當然明白沉蕓的心思。站起來聳了聳肩,“小心一點就可以了。”
沉蕓做了一個很調皮的動作。楚翊苦笑。
越來越沉寂,夜也越來越深。冰冷的月光讓人覺得連呼吸都打顫。
楚翊獨自來到樓閣主人的樓閣的旁邊,趙遠早已在那里等候了。
不見一個守衛,似乎所以的兵力都集中到郡主屋子周圍了。
果真如此,楚翊的目光搜尋著四周。這步棋走的很險,總歸是高明的。只可惜還是走錯了。
就是現在了。
“放心,如果蕓兒姑娘被發現,一樓閣主人的脾性,是不會對她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的。”說這句話的時候,趙遠不知道是在安慰楚翊還是在安慰自己。
很顯然,沉蕓做了這次營救工作的先頭兵。
郡主八成是不會在這里的。能拖一刻是一刻。沉蕓第一次感到時間是這么的短暫而難以把握。
沉蕓半弓著身子悄悄的往前走,這是一個艱難的任務,既要小心翼翼,又要保證被發現。沉蕓的任務就是保證楚翊他們的順利營救。
不過……
還是檢查一下為妙。和楚翊的這一路上,沉蕓還是學到點功夫的,簡單的藏身之法以及一些防御辦法還是略懂一二。沉蕓悄悄潛近屋子旁,可以清楚點的看到守衛的人在來回的走動。屋子里亮堂堂的,還可以看見一個女子的身影。如果說這個女子不是郡主的話,那么無論是身形還是動作,都和郡主十分的相似。
很容易判斷沉蕓對此還是抱有一絲的希望,如果那里面的人就是郡主呢?樓閣主人是江湖中的前輩,技高一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沉蕓覺得去探查一下。但憑她的功夫,還不至于闖進去或者說是溜進去。
所以……
“姑娘,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請回去吧。”一名侍衛冷冰冰的說道。
“我以前每天都來的,怎么今天就不能進去了呢?”
“這是樓閣主人的吩咐姑娘。”
“我不管,我是得到他的特許能夠隨意進出,這個你是知道的。”沉蕓轉過身和平日里守衛的那個侍衛說道。
“是的,姑娘。但是今天不行。”
“為什么啊!”沉蕓裝作十分生氣又無辜的樣子。
“不知道,姑娘如果不趕緊回去,就不要怪我們不顧往日的情面了。”
沉蕓不語。看來這樣是進不去的,沉蕓撇了一眼窗戶,那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郡主的身影在走動。“郡主!郡主!”沉蕓使勁向那個黑影揮手。
那個黑影聽見以后,慌慌張張的跑到看不見的地方去了。
沉蕓似乎明白屋里這個人并不是郡主。那么接下來就只有一件事情了。
沉蕓不動聲色的站在那里。那些人還在催她趕緊回去。
“你們到底讓不讓我進去!”沉蕓十分憤怒的看著那群人,盡量抬高聲音吸引更多的人來。
“姑娘你不要無理取鬧。如果你在這樣,我真對你不客氣了。”那個人還是冷冰冰的語調。
沉蕓看了他一眼,做了一件誰都想不到的事情。她把那個人推下水了。當然誰也想不到,大家只想把她勸回去。這樣一個女孩子,每天和大家有說有笑的,溫柔可人,善解人意。大家與她的關系也最為密切,怎么會想到她會做出傷害別人的事情呢。只是大家都沒有聽見,在把他推下去的那一瞬間,沉蕓緊閉著眼睛掙扎著說出一句對不起。
所有人都驚奇的看著沉蕓,兩個人迅速的跳下水去就那個人,沉蕓迅速的從身上拿出一把匕首,“如果你們不讓我進去的話,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縱然平日里關系再好,但友誼和忠誠比起來,在這些侍衛的心里,忠誠是首要的。更何況,被推下去的那個人,是他們的領隊。一時間,沉蕓周圍已經被一圈冰冷的劍只能拼死一搏了,匕首的長度不占優勢,但靈活度卻極高。這時候也顧不得什么了,沉蕓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舉起匕首投向一個方向,想要打開一個突破口。卻不料被一把劍挑向別處去了。除了拼命了……必須要爭取多一點時間。
正要撞向那冷冰冰的劍,一個身影從天而降,只是眨眼的功夫,沉蕓和那人便不見了身影,剩下一群人莫名的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