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好！朕沒有看錯你！楚翊，干的不錯！”皇帝坐在龍椅上大贊楚翊。

楚翊只是在下面站在不說話。曾幾何時，這里是自己最厭惡的地方。

“楚將軍，皇上贊賞將軍，將軍要謝恩吶！”

楚翊瞥了一眼那人，“謝主隆恩。”

“恩，沒什么事就都散了吧。朕的美妾呢？來人吶。回宮！”

大臣們習以為常的離去了，楚翊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這個選擇是對是錯。

“將軍。”張志還沒有走。

楚翊轉(zhuǎn)過身向他微微點了點頭。楚翊還是十分敬重這位老臣的。“何事？”

“誠如將軍所見，這朝廷……”張志無奈的搖了搖頭。

楚翊也沒有說話，心里自是同意，有這樣的皇帝，這朝廷會滅亡，也是遲早的事。

“不過，幸得將軍。我朝有將軍在，定能扭轉(zhuǎn)時局。”

楚翊連忙擺擺手，“言過了，楚翊并沒有那樣的能耐。”

“將軍不必自謙，老臣見到過的人不少，像將軍這樣年少有為，頗有遠見之人，還是頭一回見到。年輕人難免自持功高，過于驕縱，楚將軍謙遜有德，實在叫老臣佩服啊！”

“楚翊人微言輕，不足以在朝中有何建樹，手攬狂瀾之事，楚翊恐不能勝任。”

“將軍一定不能說這樣的話！老臣……”話說到這里，張志一下子跪在楚翊面前，“將軍一定要救救我朝啊！”

“張大人這是做什么？快快請起。”說罷急忙上前要將張志扶起來。

張志卻怎么也不肯起。“將軍若是不答應(yīng)，張志就長跪不起！”

“大人這是何苦呢……”楚翊實在不知道做何是好。

“將軍，我跟隨先帝打下這江山，先帝把當今皇上托付給老臣，老臣無能，不能好好教導(dǎo)好皇上，以至于今日落得此般場景……”張志抹了一把眼淚，“煩請將軍一定要答應(yīng)老臣，老臣定當鞍前馬后，為將軍效勞。”

“大人言重了。楚翊自當盡力。”

張志這才站了起來，望著楚翊，老淚縱橫。

回到府中，楚翊仍未平息心情。

事已至此，已經(jīng)沒有后路了。這皇帝雖然昏庸無道，卻也不乏忠心耿耿之臣。既然老天爺讓我走這條路，我便試試看。只是辜負了蕓兒。

不論如何，我不能把她牽連進來。蕓兒的爹爹反對當今皇帝，暗地里做足了功夫，我今既是她爹爹的對手，便不能叫她為難。蕓兒，這不是你應(yīng)該經(jīng)歷的事情，幫主是重義之人，定不會為難了你。蕓兒，只要你好好的，我也就再無牽掛。就當我是死了吧……今后的日子，怕是會恨我入骨吧。我會成為你的仇人，趙遠的仇人，幫主的仇人，所有人的仇人。我是無法再面對你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了。這便是我的命，如果我們不曾相識……算了，該發(fā)生的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該發(fā)生的也都發(fā)生了。該怎么走，誰也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楚翊的臉上，第一次看到淚水劃過的痕跡。

命運怎會如此的捉弄人？有情人就這樣硬生生的扯斷了。

原本以為沉蕓還不知道，不料她早已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搞的一清二楚了。現(xiàn)在，沉蕓已經(jīng)不知道該做什么了。

楚翊做事情向來不是如此魯莽的。他不會丟下一切的，他……沉蕓找不到任何一個楚翊回來的理由。上陽說的沒錯，這是楚翊的路，他必須這樣走，容不得半點差池。

“蕓兒，你怎么來了？”上陽有些不自然的站起來，在他心里，是對不住沉蕓的。

“上陽……”沉蕓在這里找不到一個依靠的人，她的苦，只能一個人憋在心里，也實在是難忍，終于受不了了，跑到上陽房間失聲痛哭。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都是我，害你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上陽走上前去輕輕的抱住沉蕓。

沉蕓沒有拒絕，只是一味的流眼淚。“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該怎么辦……我不知道該怪誰，這也不是誰的錯，我也想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你的身上，我告訴你，是你把事實告訴了他們，是你，害的我們所有人變得如此模樣，彼此成為仇人。可是，可是明明就不是你的錯，就算，就算，就算你沒有告訴他們，他們早晚有一天會知道，早點告訴他們，說不定會讓他們早一天想明白。”

“我原以為，你會再也不理我，從此恨上我。連我也一再認為是我做錯了。你卻還這樣理解我。這樣只會讓你的心更痛，不如恨我吧，至少你會好受些。”

沉蕓伏在上陽的肩上使勁的搖頭。

“在你心里，我究竟是什么樣的人？”上陽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檸雨便慢慢離開了上陽的肩膀，不語。

“為什么不說？”上陽追問道。

“上陽你……”沉蕓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上陽。

沉蕓定了定心神，說：“初次見到上陽，便心生厭惡。”

上陽心里也明白，最初確沒有給沉蕓留下些什么好印象。

“那時候，只覺得上陽只是一個流氓市井，甚至疑心為什么楚翊會和你這樣的人交好。”

上陽笑了笑。

“說來也奇怪，第一次見到你，只是覺得有些眼熟，但并沒有多想。就連你問我的時候，我也謊稱，沒有與你見過。雖然心里有些疑惑，但我寧愿就相信不曾與你相識。

“那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真是身份的？”

“正是被回劍的前任幫主擄了去的那天晚上，”沉蕓回想著那個夜晚，的確可怕。“就像是情景重現(xiàn)，我摔倒在一棵樹下，到是不小心把記憶摔出來了。”

上陽想起那日在樹下發(fā)現(xiàn)沉蕓慌亂中留下的線索。

“知道你的身份之后，越發(fā)的不愿與你再見面。”沉蕓坐了下來，“因為心里明白你的意思，而我已經(jīng)心有所屬。”

“所以你就一直回避我，而我卻時時刻刻都纏著你，直到把你帶走的那一天，你便真正的恨上我了。”

“沒錯。我當真是恨你。”沉蕓沒有看上陽的眼睛。“我恨你把我和楚翊生生的分開，恨你把我關(guān)在這個沒有自由的地方。我恨你欺騙了他們倆關(guān)于你的身份，直到現(xiàn)在，他們恐怕還不知道上陽竟是他們的幫主。”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他們，你完全有機會的。”

“因為我想給你一個機會。”沉蕓說的沒有絲毫猶豫，“可惜你到現(xiàn)在都沒有抓住它。”

“但是，在你告訴我真相的時候，我卻突然改變了對你的看法。”沉蕓一個轉(zhuǎn)折使得上陽增添了幾絲幸福。

“我一心想著恨你，恨你如此的狠心，卻不知道你心里的苦。”沉蕓站起來伸手想要摸上陽的臉，卻停在半空中又收回。“你一定比我還苦吧。”

“你竟是這樣的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