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劍勢如破竹,朝廷的防守只是死前的掙扎罷了。正如意料之中,皇帝派了楚翊御敵。
“啟稟皇上,兵草不足,實難抗敵啊!”張志馬上啟奏。
“放肆!張大人,你是全然不顧皇上的安全!”旁邊以為大臣馬上站出來厲聲痛斥。
“李大人,若是沒有人去抵抗敵軍,那么皇上身邊再多的人也難保御駕。”張志繼續(xù)和他作斗爭。
“楚將軍不是足智多謀嗎?這么多人足夠他用的了,皇上是天子,怎么可能為了區(qū)區(qū)幾萬人,棄自己于不顧呢!你說是吧,楚將軍?”
楚翊瞥了一眼,看見他得意的小人模樣。
“好啦好啦,朕還在這兒呢!吵什么吵!都不把朕當(dāng)回事了是吧!”皇帝拍案而起。眾臣嚇得急忙跪下。
“依李大人的意思辦。退朝吧!”一甩袖子離開了。
隨著太監(jiān)的一聲“退朝!”李大人奸笑著看了看楚翊。
楚翊卻一直沒有說話,徑直走了出去。
“楚將軍,楚將軍,留步!”
楚翊回頭看見李大人追了上來。
“李大人什么事?”
“楚將軍驍勇善戰(zhàn),此次定能平復(fù)叛亂,在下就等將軍的好消息了!”李大人臉上堆滿了笑容,褶子擠了一臉,看了叫人生厭。
“李大人過獎,告辭。”對于這樣的人,楚翊是從來不沾惹的。沒興趣,也不必要。
回到營里,將士們依舊有序的站在自己的崗位上。
“將軍,這……”張志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好了,去準(zhǔn)備吧。”楚翊也不愿再聽多余的話,“把士氣鼓舞好,迎接明天的決戰(zhàn)。”
“是。”張志慌慌張張的退出去了,不知道楚翊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楚翊就算再神,如此少的軍隊,也實在難以抵抗敵軍啊。
不是不愿意聽,而是沒有必要。此時此刻,勝敗對于楚翊來說,已經(jīng)不重要了。死,卻是最好的解脫。與兄弟成仇人,與愛人生別離,卻要從那該死的命運!
這夜,對于兩個人來說,都是煎熬。
但該來的,絕不會推遲一秒鐘。
回劍一出手,擊潰了楚翊的防守。并不是楚翊的將士不夠勇猛,若是以百人敵千軍,就算是神仙也無力回天。
回劍一步步逼近,勢如破竹,所到之處,如履平地。
鮮血四濺,血肉模糊,驚起黃少漫天。
每一個人都做了必死的決心,回劍不得不佩服這支軍隊的戰(zhàn)斗力。若是輸了,絕不會輸在戰(zhàn)斗力上。
各種慘叫,嘶嚎聲彌漫在上空,空氣里全部都是血腥味,若不是久經(jīng)沙場,若不是習(xí)慣了舞刀弄槍,早已暈了過去。
張志親自帶兵前往,隨著一陣密集的擊鼓聲,眾將士一鼓作氣,雖人數(shù)不及敵軍一般,但怒吼聲卻絕不在其之下。
無數(shù)的馬被羈絆倒地,一聲聲嘶鳴此起彼伏。人隨著戰(zhàn)馬落地,又不顧一切的站起來拼殺。一時間,馬的鐵蹄踏碎了無數(shù)生命,人與馬的嘶叫混雜在一起,慘烈,悲壯,痛苦。
無數(shù)的箭在空中如雨點般落下,毫無目的,卻一不小心就會中箭。中箭的人立馬一命嗚呼,有的沒有射到要害,戰(zhàn)士們身上插著箭繼續(xù)戰(zhàn)斗,每一步如同萬箭穿心。
張志的戰(zhàn)袍已經(jīng)破爛不堪了,身中一箭,不過沒有傷到要害,渾身是血,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正在嘶吼著,卻發(fā)現(xiàn)帶的兵就少了近一半,見情況不妙,急忙帶人撤退。
“將軍,將軍。”滿臉濺血的張志闖進了楚翊的帳子里。“將軍,馬上下令撤退吧。我軍實在寡不敵眾,縱然士氣足,但這樣下去,將士們恐怕?lián)尾蛔。姼矞缌税。⑹總冸m任務(wù)在身,但能保一個是一個啊!”張志已經(jīng)在做打算了,他是個好將領(lǐng),戰(zhàn)敗為了將士而撤退。
楚翊不語,只是看著掛在架子上自己的戰(zhàn)袍。
“將軍!”張志心里著急,如今時間緊迫,張志攥緊了拳頭,等著楚翊的決定。
“你果真想打勝仗嗎?”聽起來楚翊的聲音十分冷靜。
“將軍,想又如何,只是現(xiàn)在不得不撤退啊,我們還能東山再起,留得青山在啊!”
“既然這樣,”楚翊站起來,開始穿自己的戰(zhàn)袍。“下令所有將士全部集中到城樓上。”
“將軍……”張志很是不解。
“照做。”
“是。”
楚翊走上了城樓,將士們分站在兩旁。楚翊看著他們,幾乎全都衣衫不堪,有的受傷支撐著站著,受重傷的將士躺在擔(dān)架上依然敬重的看著楚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他需要幫他們報仇。這些將士們把生命都都獻給了這個昏暗的朝廷,他們又知道什么呢。這些人是有多么的悲哀,也許上天是要我來,幫助他們,為這命運做最后的反抗嗎?楚翊走著,想著。
“將軍才智過人,有膽有謀,如此年紀(jì)便已是將軍,恐怕當(dāng)今世上也是少有,著實叫人佩服。但將軍萬不可逞一時之能,而誤了全城百姓啊。”
“先生如此夸獎,我楚翊實在不敢當(dāng),”他摸了摸手中長劍,“只是這次,恕楚翊不能聽先生之言,非我棄百姓于不顧,雖然沒有十足的勝算,但全城百姓定是安全的,兄弟們也不必跟我去冒險,我自有打算。”
張志聽了趕忙跪在楚翊身后,“將軍萬萬不可,我等丟失性命事小,豈能讓將軍身涉險境。”
楚翊急忙上前將張志扶起,“先生何必如此,我定不會無緣無故前去冒險,還請先生放心。目前唯有我親自上前迎戰(zhàn),才有勝算。”說罷,便下城樓前去牽馬了。
“開城門。”
城門緩緩地打開,楚翊身著銀色盔甲,陽光下閃閃發(fā)亮,扎一束長發(fā)飄逸,手持一把玄鐵佩劍,身跨意奔良駒。一陣馬蹄聲急促,塵土飛揚,楚翊便停在了敵軍元帥趙遠的正前。
“多年不見,楚兄別來無恙。”趙遠坐在戰(zhàn)馬之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楚翊。
“趙遠兄,此番前來,大動干戈,想必不是為了我這小小的一城池吧。”楚翊看著趙遠,眼里沒有恐懼,也沒有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