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第十節物歸原主

龐岸離站在肆明獄的背后，看著眼前的尸體。

“這里也是噩夢對嗎，到這里來也會讓人做噩夢的對嗎？”龐岸離小聲的問。

“這里不是噩夢，是真的。岸離，你之前認識的我已經沒有了，你現在看到的我是個殺人為樂的神。”肆明獄冷冷的盯著龐岸離。

“你告訴我，這和之前做的噩夢是一樣的，他們叫醒我們之后就沒事了，你說啊。”

“岸離，這里真的不是噩夢，這里你看到的事是真實的，他發生在過去，或者將來。我的父親當年死于中毒。”

“那我爹就是你殺掉的嗎？在這之后？你會殺掉我爹嗎？”龐岸離打斷肆明獄的話。

“會的，這就是殘忍門里所必須經歷的事。”

“那你為什么要我過來看到這些？為什么？”龐岸離緊緊抱著自己，緩緩地坐在了地上。龐由峰揮劍刺出的雪花從遠處飄來，靜靜下落。肆明獄走到龐岸離身邊，用手摘下了龐岸離頭上的花。“岸離，有很多事我想要告訴你，可是我不知道如何對你說。你從這離開吧，你就當沒有見過我，或者你就當我不想再讓你跟著我了，我在趕你走，我不需要一個小丫頭整天跟在我后面，你是我的累贅，這可以了吧。”龐岸離抬頭看著肆明獄，看著肆明獄手里的花，眼睛里突然涌出一團淚水，瞳孔里的肆明獄面無表情，兩個人就這么對望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打破這寂靜。龐岸離的眼神死死地盯著肆明獄，最后拿出懷里的那本書，扔在肆明獄的身上，轉身背對著肆明獄。肆明獄看著龐岸離的背影，慢慢低下頭，遠處的太陽拉長兩人的影子，忽有一陣輕風吹過，龐岸離的頭發再一次散了下來，搖擺在風中。

“岸離。。。”

“你別說了，我走。”

“我們回去。”

肆明獄撿起地上的那本書，此時太陽關掉了光芒，兩個人站在了血幽河的谷口。龐岸離一直背對著肆明獄，一步步邁著步子，一絲想要回頭的意思都沒有。

“你會去那里嗎？”肆明獄淡淡地說。

“你管不著。”龐岸離咬著牙不讓眼淚流下來，左手按著胸口，觸摸著自己的心跳。

肆明獄手里握著那朵花，縱身跳下谷。

那邊的屠露慢慢站起身來，用手拂去眼角的水滴。

“他們出來了。”藍間獄說。

“我們可以去下一個門了。”

肆明獄落到了谷底。

“空影。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地上再一次聚集了一團黑色的影子。

“二座座主，有什么吩咐。”

“你現在出谷，跟上離這不遠的一個女孩，她身上有彼岸花的氣味。以后你就是她的影子了，你替我保護她。”

“二座座主，你。。。好的，屬下明白。”

肆明獄看著空影離開血幽河，他把龐岸離留給他的那本書打開，將那朵花夾在書里。又把書合起塞進懷里。朝著屠露他們的方向走去。

雖然嘴上不說，但內心到底有多苦，只有自己知道。一切的一切，當故事化為塵埃，自然明了。

再往前走，就能看見天空了。

肆明獄走到吐屠露的身邊，輕輕地說了句：“走吧。”藍間獄看著肆明獄嘆了一口氣。

“前面就走出血幽河的上游了，這個河谷就算是走完了。老二，接下來的路還要繼續走嗎？”

“必須走完，否則我們到這里來做什么。”

屠露眨了眨眼睛，跟在肆明獄的后面。三個人向前走了很久，很久。

“明獄，你把她送走了，以后你還會去找她的吧。”屠露說。此時的屠露臉上泛出一陣讓人蕩漾的笑容。

“她去了什么地方，沒有人知道，希望她能快樂的過完這一生。沒有其他的牽掛，走吧，前面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了。”

頭頂露出了太陽光，眼前一片綠色，草地上鑲嵌著斑斕沁人的花朵，遠處有一片森林，隱約能看到一條路，通往不知名的地方。

屠露獨自走在最前面，她想起龐岸離，“真希望你也在這里，能看見這美麗地方。或許終有一天，你會看到的吧。”

“老二，咱們現在才算是真正的人了。”

“是啊，前四道門都通過了。我不在受那兩種缺點的煎熬了，看看這世界，我真的不想走了。”

“別，等把事情辦完了，你再說這話吧。”

他們所處的地方位于獄亡界前界，血幽河流到這里，會變成很多個小溪，流進遠處的森林里。在森林外，有四個石椅，它們大小一致，都透露著一絲威嚴。肆明獄三個人走到石椅前。

“老二，要不是我和你出來這一遭，我都忘了當年還在這留下過這四個石椅。”

“一座座主，能講講那時候的故事嗎，我可沒有聽明獄說過。”

“你要聽嗎，你要聽，我現在就講給你聽。”肆明獄說道。屠露此時發現，肆明獄忽然笑了。

“在聽之前，我需要一樣東西。”屠露說完，從肆明獄懷里搶出了那本書。

“你說吧，我聽著呢。”屠露盤坐在地上，看著肆明獄。

藍間獄走向第一把石椅，靠在椅背上。

“那是五個輪回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