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陽光溫暖著大地,江邊的風(fēng)在吹著頭發(fā)飄動。
荊楚魂舒適的躺在沙灘上,任憑風(fēng)吹亂他的頭發(fā)。他懶懶的翻了翻身,陽光灑在他英俊的臉上,他緊閉的雙眼還是閉著,只是鼻子用力的嗅了嗅。
江邊的木屋是荊楚魂花了一個月時間搭建的,沒有別人幫忙,為了這所謂的棲息之所,他手上不知道磨出了多少水泡,新出了多少繭。可他并不在意。或許對一個浪子來說,家的感覺比任何事都重要,哪怕這個家只是暫時的。
天空海闊,遠(yuǎn)處只剩下一道線影,他木屋里面已冒出了青煙,他鼻子一嗅就聞出了飯菜的香味。
一個白衣女子慢慢走到他身邊,寬大的衣裳下,露出一雙晶瑩的玉足。她看著荊楚魂的睡相,面上綻開了甜蜜的笑容。她忍不住挽起一束頭發(fā),去撓荊楚魂的耳朵。
荊楚魂閉著眼輕嘆道:“任大小姐,你什么時候也變的這么頑皮了?”
任杏子不理他,頭發(fā)在他耳邊一動一動,銀鈴般笑道:“你不喜歡別人頑皮,你越不喜歡我就越要這樣。”
荊楚魂長伸了個懶腰,白皙的臉上泛起兩道淺淺的酒窩,清秀的雙眉下,眼睛總算睜了開來。他的眼睛里總是給人一種安全又堅強(qiáng)的感覺,他幽默的笑道:“任小姐不妨再扯一束頭發(fā)撓我的右耳,兩面夾擊效果或許會好些。”
任杏子水靈靈的大眼轉(zhuǎn)了轉(zhuǎn),道:“你就是想要我聽你的話,你要我撓你的耳朵,我就偏偏不撓了。”她坐了下來,躺在了荊楚魂的旁邊,也學(xué)他剛才的樣子閉上了雙眼。她這一躺才發(fā)現(xiàn)有點(diǎn)不對,荊楚魂的手就放在她的背下面。
荊楚魂微笑道:“你還是帶著耳環(huán)漂亮。”
任杏子趕忙捂住了耳朵,生怕他看的仔細(xì),臉不由得紅了。
荊楚魂道:“我還以為我送給你的東西,你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任杏子撇著嘴道:“我本來就沒看一眼,看一眼和帶著它完全是兩不相干的事。”
荊楚魂知道她故意這么說,也不去戳穿她的心思。有些事情,本來朦膿一些更好。
荊楚魂坐起來道:“這個地方真美,有山有水,還有個大美人天天陪在我身邊。”他空自感嘆,右手一摸,任杏子的人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反而摸到了冰冷冷的東西。
荊楚魂瞪著眼,看著摸到的東西道:“螃蟹?”
任杏子當(dāng)然不會變成螃蟹,她躲在遠(yuǎn)處笑的腰都彎了。
荊楚魂吹了吹頭上的怪發(fā),搖了搖頭。
任杏子故意板著臉,道:“快點(diǎn)給本姑娘滾起來,如果晚了晚上你就只能吃這只螃蟹。”
黃昏,荊楚魂含著一根狗尾草,眉頭鎖的很緊。
任杏子拍了拍他的后背,她剛剛收拾完桌子,平日里洗衣做飯,若不是有她在,荊楚魂這所謂的家早就不成模樣了。
“還在想是誰在瘋道人的棋子上下了毒?”
荊楚魂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她一眼,又轉(zhuǎn)了過去,嘿嘿的笑著。
任杏子愣道:“有那么好笑么?”
荊楚魂不說話,指著星星道:“傳說人的命是和星星有關(guān)的,一顆星星的隕落,就代表著一個人的逝去。”
任杏子皺著眉頭看著他,道:“這就是你冥思苦想的事情?”
“不是。”荊楚魂回答的很果斷:“其實(shí)我剛才想的事,你一定不會想知道。”
任杏子笑道:“你不說怎么會知道我不想知道。”
荊楚魂轉(zhuǎn)過頭,笑道:“我剛才在想,如果我們晚上一起去河里洗個澡會不會比坐在這里吹風(fēng)舒服。”
任杏子瞪著他。
荊楚魂搖頭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想知道,不過我已經(jīng)提醒過你了,是你自己要問的,所以你也不能怪我。”
任杏子哼道:“我沒有怪你,我只是很好奇一件事情。”
“什么事?”
任杏子道:“你除了臉皮厚,還有什么特別行的方面?”
荊楚魂叫道:“你居然說我的臉皮厚?”他好像很吃驚任杏子會這么說。“要知道你現(xiàn)在的臉皮至少比我厚一倍,因?yàn)槟隳樕系碾僦圩阕悴幌乱唤铩!?/p>
他說完彎著腰,舌頭一吐一吐,笑的差點(diǎn)從樹上掉下來。
任杏子看他這個樣子,也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荊楚魂道:“你看我除了臉皮厚方面,讓你哭笑不得算不算本事?”
任杏子忽然板著臉,跺腳道:“你也就會欺負(fù)我。”
荊楚魂看她不笑,自己也不笑了。
任杏子看他不說話,氣的更厲害:“老天爺很不公平,明明是一起下棋,為什么那么棋子沒有被你拿走,反而落入了瘋道人的手中。”
想起瘋道人的死,荊楚魂就再也沒有了笑意,他淡淡的道:“因?yàn)槟敲镀遄颖緛砭筒皇菫槲覝?zhǔn)備的。”
任杏子道:“你認(rèn)為下毒的人不想對付你?”
“當(dāng)然不想。”荊楚魂自信的道:“我只不過是個小角色,如果那些人真的想對付我,他大可以在兩方棋子中都涂上毒藥。”
任杏子若有所思,道:“這么說來,那個下毒的人根本就不想你死,反而想讓你好好的活著。”
荊楚魂嘆道:“有這個可能。”
任杏子道:“以我看來,那個人不是你的朋友,就是你將來對他還有用。”
荊楚魂苦笑了笑,對任杏子,道:“其實(shí)我一直懷疑一個人。”
“誰?”
“絕情仙子。”
任杏子一瞬間就跳了起來,道:“不可能,不會是她。”她自從知道無量宮的傳說后,就對無量宮的人很有好感。
荊楚魂拉長了臉,道:“我還沒說為什么懷疑她,你就已經(jīng)否定了我的猜測?”
任杏子氣道:“反正我就是不相信,她一個女人怎么會有這樣的心計!”
荊楚魂愣住,苦笑道:“與瘋道人比劍之前,我曾今接過絕情一劍,當(dāng)時我很奇怪,她那一劍根本就沒有旨在傷我。可我在與瘋道人對峙的時候,他竟也使出了那一劍,招式,速度,力量,方位,簡直一模一樣。”
任杏子冷笑道:“別人是在幫你,你還恩將仇報懷疑人家。”
荊楚魂道:“恩怨我肯定會分清楚,但能肯定,無量宮與瘋道人,五伯之間還有說不清的關(guān)系,絕情也肯定知道兇手是瘋道人。”他停頓了下來,忽然喃喃道:“如果要弄清瘋道人的死因,看來必須要去神劍宮。”
任杏子一怔,冷笑道:“傳說所有去過無量宮的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的,你這是想去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