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本來想說“你們是什么東西”,因為今天莊主特別交代,所以才顯得有些客氣。
聽著他們無禮囂張的話語,夢天楠一下就暴怒道:“叫你們的少爺來問,你還不夠資格。”
這二人一齊變色,夢天楠還是第一個敢這么跟他們說話的人!
這時候山上下來了又兩個人,他們好似是聽到了這邊的爭吵。
其中一個道士打扮的人,荊楚魂看起來眼熟的很。
但他一看到荊楚魂就冷笑道:“姓荊的,是你?”
荊楚魂沒想到是他,臉上還是笑道:“易柳居士下山來,難道是段老爺子洗手的事已經結束了?”
易柳好似猜到了荊楚魂的心思,冷笑道:“你想知道怎么不自己上去看,你不是很有本事的么?”
任杏子此刻也不禁怒道:“你什么態度!”
易柳淡淡道:“我就這個態度,有本事來煙山來找我!”
任杏子氣道:“我一定來。”
荊楚魂看著易柳一行離去,嘆道:“他是瘋道人的摯友,瘋道人雖然不是我殺的,卻是因我而死,他因為這事懷恨在心,我也沒什么好說的!”
剛才那兩個段家弟子,聽到荊楚魂談論瘋道人,忽然異口同聲的驚道:“他是荊楚魂!”轉身就快奔而去。
夢天楠有些看不懂了,道:“他們見了你怎么比見了鬼還激動?”
任杏子皺眉道:“我覺得怪異的很,好像他們很怕你!”
忽然谷上十幾道人影快速趕來,為首的人身穿綠衣。
在段家直系公子都穿白衣,其余旁系親戚都是綠衣。能在段家穿綠衣,身份已經不太簡單。
他冷冷的道:“荊楚魂和其朋友不得入谷。”
荊楚魂詫異道:“哦?這是誰的吩咐?”
這人冷冷道:“閣下想必就是荊楚魂了,你別管是誰的吩咐,速速離去,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他手一揮,十幾人便成鼎足之勢,圍住了荊楚魂三人。
任杏子皺眉道:“看來有人知道你來了,故意要攔下你。”
夢天楠拉下臉喝道:“我是受不了了,游魂你和任姑娘先上山去,這幾個小嘍啰交給我。”
荊楚魂苦笑道:“他們可不是小嘍啰。”
夢天楠冷笑道:“不是小嘍啰也要被我打成小嘍啰。”呼呼兩拳,直向為首那人而去。他非常看不慣這些人張狂的嘴臉!
夢天楠畢竟是名師子弟,悟性更是高的驚人,這一下出手雖然平平無奇,卻打得幾人后退。
荊楚魂知道現在不是逞強斗狠的時候,可時間不等人,如果耽誤在這里,之后的事就難以掌控了。
他忽然拉住任杏子,道:“我們走。”兩人連跳帶掠,向山奔去。
段家山莊在深山之上,山勢甚高,其間只有一條道,也是陡峭的很。此刻,道路上陸陸續續有些華麗服侍的人走下山來,想必是儀式已經結束。
段家有些人認得荊楚魂,看見他的面孔忍不住一驚。
荊楚魂越來越覺得不妙,低聲道:“我們走樹林。”
可樹林卻并不怎么好走,才走幾步,任杏子的裙衣就被刺破了幾個洞。
任杏子扯斷半截裙子,微怒道:“我們踏著樹葉上去。”
兩人竟然如蜻蜓點枝一樣,踩著樹枝而上。腳尖在樹枝頂葉上一點,便已前進了幾步,這樣一點一飄,形態極似仙童仙女。
路上有些極目遠眺的名客,看見這兩人的身影,不由得看的癡了。高山上,云霧中,本來就很模糊,他們還以為真是看到仙人了。
荊楚魂二人走了一半,忽然耳邊響起一個轟轟的聲音:“無知小輩,敢在我段家撒野!”
這聲音很平悶,可話音一出,任杏子心中就是一顫。
忽然荊楚魂感覺到了一股不尋常的掌風從后背脊梁刮來,極為敏感的他立馬把任杏子抽到自己身后,單掌迎出,硬接了一掌。
荊楚魂只感覺手上一麻,這人的掌力這樣緩慢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那邊老人也是一奇,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對得意的掌法,竟然第一次用就被一個小輩破了!一驚之下,第二掌就沒打出,反而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背后打你的?”
荊楚魂淡淡道:“被人偷襲的多了,背后自然就多了對眼睛!”
老人居然還沒聽出他的意思,細細思索著道:“背后怎么長眼睛?”
等他反映過來,這對男女卻已不見了,他大驚,跌腳道:“糟了!”
峰頂上的段家山莊幾乎已入了云端,此刻山莊的平地上還能聽到山莊內吵雜的喝酒聲,段家真正的掌權人正在這里談天。
現在山下發現荊楚魂的人不少,如果過一會他們上來通報,事情就不好辦了。
正在這時,荊楚魂忽然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一個很大的光頭男子正坐在幾個老人面前斗酒!
荊楚魂笑了。
酒肉和尚乃是浪子無里的傳承弟子,段雄和無里也是舊事,如今無里已經西去,他們只有請酒肉和尚來觀禮。
只見他此刻一只腳踩在凳子上,另一只手提著酒壺,正跟同桌的酒客吹牛:“就這種小酒壺,別說是一瓶,來個十瓶二十瓶,也不夠填我的肚子。”
桌上的人點頭笑笑,都知道這人醉的差不多了。
一個人只有在醉的時候才會吹噓自己多么能喝,而一個人在清醒的時候絕對都是說:“我不會喝酒。”
荊楚魂吹了吹頭發,拍著酒肉和尚的肩,道:“你的酒能喝二十壺,那你能吃多少肉?”
酒肉和尚袖子一刷,正要開罵忽然愣住了,道:“你怎么來了?”
荊楚魂笑道:“怎么,我不能來么?”
任杏子一臉鄙視的看著大光頭,道:“上次你還說你一滴酒都不沾,現在居然在吹自己的酒量多么好。”
酒肉和尚臉一紅,笑道:“上次是不想喝!”
任杏子忍不住將他拉到一邊無人處,低聲問道:“段雄把位子讓給誰了?”
酒肉和尚道:“當然是二公子啊!”
任杏子吃驚道:“二公子?不是段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