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魂忽然想到老常說的歸隱山莊內(nèi)正發(fā)生著大事,這是當(dāng)時老常拒絕荊楚魂進(jìn)來的理由。
莫非這就是任二伯心煩意亂的原因?
終于在荊楚魂來的第三天,他長嘆一聲對他道:“現(xiàn)在莊里正發(fā)生著一件大事,我今天會去莊子里,你也和我一起去。”
荊楚魂忍不住問道:“莊子里的人會不會不贊同我和任杏子的事?”
任二伯不想欺騙他,道:“他們恐怕不但不會贊成,而且還會極力反對。”
荊楚魂早就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還是忍不住問道:“是因?yàn)槲也皇巧角f內(nèi)的人?”歸隱山莊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想必嫁娶方面也是不與外面通婚。
任二伯苦笑道:“也不全是因?yàn)槟闶峭饷娴娜耍聦?shí)上在以前山莊還沒有現(xiàn)在這么封閉,嫁娶也沒有現(xiàn)在這么古板。關(guān)鍵是自從出了一件事以后,老莊主就很反對與外人通婚了。”
荊楚魂皺眉道:“這個規(guī)矩一直到現(xiàn)在還沒有被打破?”
任二伯道:“沒有!不過你們的事也并不是沒有希望,你可以做打破規(guī)矩的第一人。”
陳年老莊,與世隔絕,他們定下的規(guī)矩是說打破就能打破的嗎?
荊楚魂只有苦笑、
任二伯盯著他,道:“我對你都有信心,你難道自己現(xiàn)在就開始放棄?”
荊楚魂嘆了一聲,很久才道:“二伯口中說的那一件事,是不是曲解元的事?”荊楚魂已經(jīng)知道,曲解元曾今和任杏子的小姑成了親,只不過最后沒過幾年,他們一家就已全部慘死。
任二伯臉色漸漸難看,冷冷道:“你是怎么知道這些事的,是任杏子告訴你的?”
荊楚魂有些吃驚的看這任二伯的變化,當(dāng)年的事看來對他的傷害也很大,以至于他到現(xiàn)在都還不能釋懷。
他緩緩道:“我曾今偶然得知了這件事,但是并不是故意去打聽。”
任二伯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很久才道:“這件事已經(jīng)過去了很久了,我已經(jīng)不想再提。”
再過了一會兒,他站起來道:“今天下午我會帶你去見她。”
荊楚魂忽然心中一震,顫聲道:“我明白。”
來了這么久,他終于能見她一面了。
不知怎么,他竟然有種哭泣的沖動。
這么多年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任二伯看著荊楚魂,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見了老莊主他們你最好不要說話,我會幫你說話的。老莊主的把自己莊子的人看得太重,不喜歡外人在他的莊子上撒野,你貿(mào)然講話他會覺得你不尊重他。”
荊楚魂笑了笑,不說話對他來說并不是件難事,任二伯能把他們歸隱山莊老莊主的爛脾氣都告訴荊楚魂,這已經(jīng)能讓荊楚魂做出判斷該怎么做了。
事實(shí)上,在荊楚魂眼中,這位老莊主就和有潔癖的人一樣,都是不允許自己的地盤不出一點(diǎn)問題。
鄉(xiāng)間土路上,不時還有一些農(nóng)人走過,他們見到任二伯都非常熱情的問候,而看著荊楚魂的時候,則是露出一副很詫異的表情。荊楚魂意外的看見,走過一段距離后,這道路上忽然多了一些大紅燈籠,開始還是隔幾丈一個,到了后來就是一丈很有幾個。
荊楚魂皺了皺眉,任二伯表情很嚴(yán)肅,似乎并沒有心情跟荊楚魂說明白。
等到把大紅燈籠的路走完有個很大的水湖,歸隱山莊的大門已經(jīng)依稀看得見。到了這里已經(jīng)沒有了路,忽然一道水箭自遠(yuǎn)而近飛速而來,荊楚魂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座小船,船上有三四個人,船速很快,他們顯然都不是普通人,普通人劃船絕對沒有這么快。
任二伯低聲道:“我們上船。”
船到了他們面前停的很穩(wěn),船上的人躬身而立,對任二伯是相當(dāng)尊敬。
荊楚魂上船之后,歸隱山莊就越來越清晰了,他能看的清楚,湖對岸的歸隱山莊并不是很氣派,裝飾非常簡單,一般的大戶人家的門高都會有幾丈,歸隱山莊卻只是一個矮門。
到了門外,荊楚魂看到門上的門環(huán)都已有生銹,這山莊到底存在多少年了?
大門的頂上掛著兩個大紅的大燈籠,和路上見到的一樣。
紅燈籠是大喜的意思,難道他們口中歸隱山莊的大事是大喜事?
任二伯推開門,眼前的景觀就豁然開朗,從門到內(nèi),只有一條路,路的兩邊雖然荷花已經(jīng)枯萎,但是水面卻非常干凈并沒有冬季的衰敗景象。
歸隱山莊是建在湖上的,這真是讓荊楚魂開了眼界。
這個地方看起來要比任二伯的宅子大很多,山莊內(nèi)的人不少,有人在下棋,有幾個女人正在一起哈哈大笑,但是荊楚魂和任二伯進(jìn)來的時候,他們忽然都停止了笑聲。
任二伯臉上依然一絲表情都沒有,道:“莊主人在哪?”
過了一會,有人回道:“老莊主和大莊主今天帶著解公子去莊子外的村上去了,他們都不知道二莊主會回來。”
他們看著任二伯和自己的眼光都差不多,似乎有點(diǎn)不歡迎的意思。
任二伯對荊楚魂道:“我們先去客廳里面。”
荊楚魂跟著任二伯走,他臨走時看見那邊有一個年輕人,一臉怒氣的盯著他,一臉要找麻煩的樣子。他在這里的確不怎么受歡迎。
奇怪對是任二伯似乎也并不怎么喜歡這莊子上的人,從進(jìn)門到進(jìn)屋這期間,他沒有和任何一個人主動打招呼。
荊楚魂跟著任二伯進(jìn)了一間客廳,客廳并不豪華。
任二伯忽然長嘆一聲道:“你一定很奇怪為什么我不喜歡他們。”
荊楚魂沒有否認(rèn),但是他并不想過問這些山莊的私事,至少在目前他不想。
任二伯道:“要是在以前,我也會覺得我現(xiàn)在這樣子很奇怪。”
外面忽然響起一個清脆的聲音,甜甜的道:“二伯來了?”一個年輕女子,纖纖細(xì)步走了進(jìn)來,臉色甚是歡喜,她一見荊楚魂就嚇了一跳,,臉立馬就紅了,她沒想到這屋里還有個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