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楚魂搖了搖頭。
他忽然拉過任杏子,笑道:“我們兩個快要成親了。”
任杏子的臉立馬就紅了,她沒想到一向穩重的荊楚魂,這個時候突然說這個話,而且還是對段劍說。她推了推荊楚魂,但是這個人卻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段劍睜開眼,仔細看了看任杏子,又看了看荊楚魂,嘆道:“希望她不要像那個人一樣。”
荊楚魂笑了笑道:“我會好好對她,等這件事過去了,估計我們就會成親。”
段劍淡淡道:“那天我不會來的。”
任杏子的臉色有點變了。
段劍忽然又笑了笑,道:“但是,希望你好好的對她,她是個不錯的姑娘。”
荊楚魂大笑,或許在段劍心中,依然清楚的記得竹青和荊楚魂的事,但在這一刻,能夠理解荊楚魂的感受,段劍也不愧為荊楚魂的朋友。
荊楚魂道:“你和他交過手,覺得他的劍法比你怎么樣。”
段劍冷笑道:“如果再給我一年,我絕對不會這么容易敗給他。”
荊楚魂道:“難道你已經看出了他的弱點?”
段劍嘆道:“沒有。他的劍法是我見過最快,最讓人吃驚的。”他頓了頓道:“我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我肯定他也沒看出我的弱點。”
荊楚魂有點懂了,道:“你是在哪里遇到他們的?”
段劍盯著荊楚魂,道:“就在這不遠,他們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我曾今的手下敗將,很巧就遇到了。”
段劍道:“他們有三個,那兩個卻扮成道士模樣,我覺得奇怪就難免要攔住他們。”
荊楚魂道:“就在今天窺天觀出了大問題。”
段劍道:“什么問題?”
荊楚魂道:“李長青道長身負重傷,窺天觀被一把大火燒成了精光。”
段劍失色道:“竟然出了這樣的事?”
荊楚魂苦笑道:“你也覺得他們膽子夠大?而且你父親和須葉大師也不知所蹤,嘯天到底在搞什么鬼。”
荊楚魂道:“就在今天,那個少宮主還差人給我帶來了一個奇怪的消息。”
段劍貌似有了點興趣,道:“什么消息?”
荊楚魂摸摸鼻子,笑道:“他說他要把我當成對手。”
段劍“哦”了一聲,隨即又顯得很滄桑。
荊楚魂拍了拍他的肩,道:“如果有一天,我死在他的手里,我希望你能幫我做一件事。”
段劍想也不想,道:“我不會答應的。”
荊楚魂道:“為什么?”
段劍道:“我從來不幫沒有信心的人做事,而且,我也想告訴你一件事。”
荊楚魂仔細的聽著,段劍道:“你是我這一生中唯一沒有把握勝過的,雖然當年你并非是打敗我取勝,我知道你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下死手,而我每一劍都是殺人的劍法,殺人劍法是根本到不了巔峰的,只有仁愛的心胸,才能到達最高峰,這就好比,佛家只有釋迦摩尼這樣仁慈的人才能成佛一樣。”
段劍閉上了嘴,他知道他已經不必多說。
荊楚魂凝視著段劍的劍,上面發出耀眼的光彩,荊楚魂體內的血液忽然也和這劍一樣沸騰起來。
荊楚魂拉著任杏子,道:“我們走吧。”
任杏子道:“不再陪陪他?”
荊楚魂笑了笑,道:“話已說完,再多少說也沒有意義。”
走在小鎮的小道上,荊楚魂又重新審視著段劍贈與的寶劍,這的確是一柄好劍,段家圣女木本來就是稀世珍寶,但荊楚魂看到的不僅僅是一把劍,還有段家的深深情誼。
他是相信荊楚魂,更不希望荊楚魂死在嘯天的手里,才對他說這些鼓勵的話,才將他心愛的寶劍贈給他。
荊楚魂對這柄劍也非常熟悉了,他曾今擁有過這把劍近十年的時間,劍身三尺三,輕盈無比,削鐵如泥。
任杏子嘆道:“我的確是不懂你們男人,嘴上老是說你我非決出高下,到了這個時候情誼又讓人深深感動。”
荊楚魂笑道:“這就叫朋友。”
任杏子道:“但是朋友不是要互相關心互相愛護么?為什么他還非要和你比個高下?”
荊楚魂想了想,道:“因為朋友間也是需要互相促進的,如果沒有他給我的壓力,我現在也到不了天劍的境界。”
任杏子瞟著他,笑道:“你總是把什么事都往好的方面想,哎,真不知道這算是優點還是缺點。”
荊楚魂嘆道:“應該是缺點,我現在還是覺得我不該讓李道長一個人在那里。”
任杏子握住他的手,安慰道:“你心腸好,李道長不會怪你的。”
荊楚魂大笑一聲,道:“但愿吧。”他想到自己遇到嘯天之后,總是感覺步步都走錯,一切都是那么被動。
任杏子道:“剛才你怎么不問問段劍,那三個人中他認識的人是誰。”
荊楚魂道:“沒有必要了,嘯天的人既然早就準備好了,他們肯定早就想好了退路,我們現在再去追肯定追不到了。”
荊楚魂吹了吹頭發,笑道:“既然那位少宮主那么想讓我當他的對手,那就讓他來找我們吧。”
任杏子皺了皺眉,她本來想說這樣太被動。但是荊楚魂卻顯得非常自信,男人一旦自信起來對女人就有驚人的吸引力,任杏子連半點都沒有反駁。
荊楚魂伸了個懶腰,笑道:“既然明明追不到,既然他們遲早會找來,我們現在就好好的休息下,找個好位置,吃的飽飽的,然后等他們來。”
這是一家絕對算得上豪華的客棧,連跑堂的都是漂亮的女人。任杏子開始一進來還以為走錯了地方,男人們都穿戴華麗,和幾個女客互相在調情,時不時還會在跑堂的小姐身上摸一把。
任杏子板起了臉,她不太喜歡這種地方。
荊楚魂舒展了一下筋骨,道:“這才有點客棧的意思。”
任杏子不可思議的道:“你來過這樣的地方?”
荊楚魂吹了吹頭發,他的表情表示他肯定來過。
任杏子冷哼道:“男人果然沒有一個是好東西。”
仔細一看,這里的男人們雖然外表看起來頗有身份,舉手投足之間十足的像是惡霸流氓。
任杏子忽然明白了,這是一家地下的客棧。她冷冷瞟著荊楚魂,咬著嘴唇,這個人外表看起來斯文的很,原來也這么不正經來過這樣地方。
忽然一個胸口解開,袒露胸膛的胖子走過來,怒視著任杏子。這個人明顯一來就是找茬的,而且嘴角還有不懷好意的冷笑。
任杏子道:“怎么稱呼?”
胖子大笑,他一笑后面的忽然都笑了起來,看來這個胖子還有點地位。
任杏子搖了搖頭,道:“你還是別說了,我現在已經后悔問你的名字。”
胖子忽然猛的拍桌子,道:“你既然來了這里,就要我們這里的規矩。”
任杏子道:“什么規矩?”
后面的人嘿嘿呵呵一片,有人冷不丁的說出來,道:“男的可以住宿,女的不可以。”
任杏子瞟了瞟荊楚魂,她實在搞不懂他為什么要帶她來這里。
荊楚魂笑了笑,忽然道:“看這位身體這么壯實,想必就是這里的店主余飛虎吧。”
余飛虎道:“想不到你居然知道本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