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興華竟不理我的話茬,還在整理自己,我急了,怎么這些日子不見,他怎么變了?等了約有一刻鐘他才向我說:“咱們有話就到外面說。”說著跳了出去。我這時才看到他的床上還有一個人,就不敢細看,跟著他跳出去。他在前面跑,我在后面追,發現怎么也追不上他,幸好他好像知道我的功力,就有時慢下來好像是在等我。借著昏暗的夜色,加上這些年的修煉,緊緊跟隨。最后又來到多慈的墓地,他背對著我,我說:“興華,你怎么當官了?而且還帶著他們做一些喪盡天良的事?看在咱們兄弟一場我勸你及早收手,免得劫來之時無處可逃。”興華突然笑起來,沖著我大笑,我從沒見他這個樣子,笑的我都有些發冷。這時他突然說:“姓吳的,今天跟你出來就是告訴你,咱們從今后沒有關系了。以后我做什么都和你無關。可是你要是管閑事我只有奉陪到底!”
我看著他的樣子,變得讓我有些不認識。不知是怎么了,就說:“你小子發什么瘋!”興華說:“我沒發瘋。今天在多慈面前,你告訴她你做了什么!”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說:“我干什么了!”興華說:“如果你心慈一點,咱們早幾天回來,那多慈就會沒事。你偏偏貪生怕死,我怎么沒早把你看透!你害死了多慈還來教訓我!要不是看著你為多慈守墓的份上我早揍你了,想不到你竟找到門上!”我知道多慈對他也很重要,可沒想到會因此到了瘋魔的地步。唉!多慈的死也有我的關系,這樣覺得理虧,就不說話了。興華見我這樣就說:“今天咱們做個了斷,你動手吧。”我低著頭說:“多慈的事我不對。你想怎么樣都行。”興華說:“這可是你說的!”說著邁步上前一掌向我的脖頸斜切過來,我斜身避過,緊跟著一腳又向我的下身踢過來,這些招式我們以前就拆過,所以我輕松避過,可就在這時就感覺他的招式一變變得老辣起來,我的一味躲避是不行了,就急忙還手抵擋。論年歲我比他大兩歲所以他管我叫‘大哥’,可他從小就生長在山上,功底自然比我扎實,學到的東西當然比我好了。平常我們只是練習拆招點到為止,真動起手來我差一截呢。就這樣走了半個多小時,我漸漸感到吃力。
偷偷看看興華,他沒有一點留情的樣子,這時我的心里漸漸開始著急,那時求生的欲望大的自己都不敢相信,漸漸把一切學到的東西都用上。這樣都有些不行了,就有跑的念頭,誰知剛有這個念頭就被興華搶先幾招把我逼到一個地方,讓我幾乎喘不過氣來,我這時腦筋急轉,這時往腰間一摸就把腰上的東西拿出來,當作家伙用起來,興華說:“好小子!敢那兵器。”原來是一根棍子,那時的狗都特別厲害,壞人有多,找了根樹枝做了一根棍子用于防身,這時才拿出來。我們在山上是練習兵器的,可都留在了山上,師父說:“什么時候有了名氣才準拿兵器,現在就是無名小卒,只要管住自己麻煩就會拒在門外。”只聽嘩啦一聲,我急忙躲到一邊,知道興華已經為自己重新做了兵器,那是一根九節鞭,他在鞭上下了十幾年的功夫,我就聽聲音也知道不能硬碰,這時處處受制真后悔怎么拿出一個棍子干什么,倒為他提了醒。可不碰也是不行的,這時他的一鞭迎頭打來,我無法躲避只能把棍子迎上去,只聽“喀嚓”一聲,棍子被打成兩段,就用一段棍子扔向他,他知道我的暗器比較神。我抓住機會一個跳躍,飛身出去,然后拼命向前跑。興華看我跑起來就在后面追,轉眼間就跑出去一段距離了,這時天黑的厲害,我被追的不容許思考,只能往前,可跑了一段只見前面黑影重重,才想起來這時城的邊緣,這時已經能聽到背后的腳步聲。
城是不能進了,那是他的世界,只能繞著城跑,幸而這里的路不好走,這樣又讓他拉下一段距離。可興華的底子好,眼看就被他追上了,就在這時我聽見對面有聲音,這時已經能看清他了,只見也是個叫花子打扮,只是背后好像還背著東西,他走路搖搖晃晃,好像是喝醉了,我想躲過他誰知他好像也在躲著我,兩下一躲眼看著就要碰上了,這時就聽他說了句什么,就擦著我身子過去。只聽“砰”的一聲,緊跟著就聽到興華叫了一聲,我停下腳步。回過身一看,只見興華已經摔在遠處不動了,而這個老人還在說著什么,我一看被救了,心里輕松許多。但又開始擔心興華,就要走過去。只聽一個聲音說:“呆子!還等他殺你啊。”我這時才注意到站在一邊的老人,他這時站在一邊看上去四平八穩完全沒有剛才的凌亂,知道是遇到高人了,就走到他身邊跪下去說:“多謝老先生救命之恩。”老人笑起來說:“你小子眼挺亮的。起來吧。”我看自己猜測的對了就急忙站在一邊。老人說:“別發呆了,快走吧,逃命要緊。”我指著興華說:“他沒事吧。”老人說:“他就是被我制住了穴道,一會就好了你呀心太軟了,嗨,這里不適合你了。哎呀,這人要是想成功可真不容易啊。我要是晚來一步都要出大事啊。”我不認識他,但是看他的神態想著一定是長輩,接著他回過頭問我:“愛情真那么重要嗎?”我搖搖頭。他笑了一下,說:“從這往北走,一個月不準停,一個月以后隨心而定。”他說一句我應一句,又不敢問他,他好像猜到我的想法,就笑著說:“小子,有機會問問你師父就知道我是誰了,再說他就起來了咱們多少有點麻煩,你心底寬厚好好修行一定能有好報,凡事要有個主意,要有一個底線。走吧。”然后沖著興華說:“這話也是說給你聽的。要有原則,不然殺身之禍不遠了。今天的事就到這,我為你們定一個半百之約,那時候你們再解決恩怨吧。好了,還有要緊的事情等著我去辦呢,走了。”說罷消失在夜色中。
我看了興華一眼,只見他也在看著我,就不敢再停留,懷著疑問離開了。聽老人的話,一直向北走,過了黃河就坐上船,那時國家正逢大災之年,大家都沒有吃的,沿途我看到了大家吃的苦,到處是乞丐,草、樹葉都被大家吃光了,我遇上兩個孤兒,見他們可憐就把他們帶上。在山上跟師父學了些微末的醫術,就憑這這點本事混口飯吃。吳書溪一聽到這里,心里“咯噔”一下,急忙看吳草堂,只見他正在看自己,說:“就是你爸爸和你叔叔。”吳書溪一直沉浸在故事中,冷不防聯系到自己身上,而且還帶出一個秘密,不由得哽咽起來,說:“爺爺您永遠是我親爺爺。”吳草堂抱著他說:“乖孫子。”大家這時才大概知道一點兩個‘老頭’之間的恩怨。看來再厲害的人也有屬于自己的青春歲月。吳草堂接著說:“三十年前我曾回山一次,恰好師父在山上,聽了我的話才告訴我那個救我的人就是我的三師叔,只是不清楚怎么會到那里的。我這么多年隱姓埋名就是為了躲他。后來路過這里的時候,發現這里發生了大瘟疫,死了許多人,我就停在這里幫著大家救人。這時發現這里人情醇厚,就留在了下吳村。”揚帆說:“那就奇怪了,您真不認識蘇逸軒這個人?”
吳草堂說:“我一直是深居簡出,就算村里的人都有許多人不知底細,他怎么會知道我的呢?”大家都為此疑惑著,眼前付興華將要來這里復仇,也就不在追究了,只盼有一天再見到蘇逸軒問個仔細。大家商量著怎么對付這個難題,只是他們是老兄弟,各人的恩怨應該由他們自己解決,況且兩人又是過了半個世紀的積淀。到這時仇恨應該被發酵的變了味道,還是以和為貴,想著兩個老頭為了年輕時的小恩怨而打得不可開交,那才是一個大幽默。這時心里便都有了這種想法。這時已經是后半夜了,村里的雞早已叫了好幾遍,大家禁不住哈欠連連,吳草堂嘆口氣說:“憋了幾十年的話終于講出來,我的心里舒服多了。”吳書溪說:“您怎么不早說啊,要是那樣咱們也好早做準備。”吳草堂說:“我心里不時的想起這件事,可又有些不相信,我總懷疑師叔當時說的是一句戲言,誰知他昨天真的來了。看來冥冥之中是注定了的。這樣也好他來了我的心到放下去了。”當時大家就站起身來告辭回家。吳草堂笑著躺在躺椅中看著天空,好像在想什么。吳書溪說:“爺爺,您也早點休息吧。”吳草堂搖搖手說:“走時把門帶上。”
大家走出胡同口,吳書溪往村西走回家,剩下五個人往住處走。這時的街上靜悄悄的,好像有風,誰都不說話,都在回味著剛才聽的故事,故事不算出奇,但是加上了時間的元素,就像一道剛要出鍋的菜臨時加了一味特別的佐料,頓時神奇無比。丁晨獨自說:“說什么也要幫他們解開這個結。”可是沒人搭他的茬。一伙人到了住處倒下就睡,等揚帆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亮了就下床,走出門,就見門口全是泥跡,急忙往外走,只見兩邊的梧桐樹的花落了一地,原來昨天晚上下了一場急雨,自己睡的太熟了,沒有留意到,這時在院子的南面還存著一些積水;滿地的花余香猶在,遠處花壇上的花草都被吹的歪了,還好院子里有早已砌好的甬道,就走過去,經雨水一洗顯得一切都精神了,這時的太陽已經出來了,光芒被梧桐樹擋了一些,光芒照在西面的墻上,很燦爛。這時的心情好起來,伸出手活動了一下,這時活動是最好的,突然心一動笑起來,在大路和村里的河堤上有一段原始路,這一下雨付興華可能來不了了,這樣大家不就輕松了?可轉念一想,付興華多大的本領?這么點雨算得了什么。念頭至此不由得又有一些失望。這時就聽一個聲音說:“什么時候下雨了?”揚帆知道丁晨也起床了,就說:“大概是半夜吧。”丁晨笑著說:“這不是廢話嗎?”
只見方旭也跟在后面,說:“空氣真新鮮!”揚帆活動著身體,丁晨說:“嗨,又發那根神經呢?”揚帆說:“活動活動好交手時少挨點揍。”丁晨說:“你也太小瞧我們了,就憑咱們咱們這幾個人還不跟他玩一陣子!”方旭說:“還是免不了一敗。”大家都有點泄氣,想起那一次的交手,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人撂到一邊,心里都有一些害怕。揚帆說:“就是敗也要上,答應的事情不能食言。”方旭說:“誰說跑了。我是說咱們要多做準備,多為吳爺爺出一把力。”這時聽見鼓掌,只見蘇暉和小蓮一起從前院走過來,蘇暉還挎著一個食盒,小蓮鼓著掌說:“這才是我的男朋友!”方旭走到她身邊說:“不能給你丟臉。”小蓮笑著輕吻了他一下,說:“獎勵你的!”丁晨說:“再這樣我可要吃醋了。”大家都笑起來。揚帆說:“有勞兩個大小姐親自下廚了。”蘇暉抿嘴笑,小蓮說:“是吳大哥送來的,看你們在睡覺,就沒打擾你們,吃飯吧。”蘇暉說:“這次一定要幫吳爺爺,他老人家也挺不容易的。”方旭說:“就沖吳大哥也要幫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