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以后,不知上官麟對慕容惜云說了什么,兩人又回復(fù)當初。每當看到他倆的笑容,不知那笑容背后隱藏多少憂傷。
楚淡墨獨自坐在蘭花亭內(nèi),詩情畫意被她支去接手生意,而君冽寒被百里遠拉去比武了,這時慕容惜云跑過來用手捂著她的眼“猜猜我是誰”,楚淡墨只是嘴角輕揚,默默不語,任她胡鬧。
“墨兒,走我們?nèi)タ幢荣悾裉焓亲詈笠惶臁0ィ∧珒海羌虏皇悄愕腻e,為何你總要把它歸根于你的錯,讓它成為你心中的枷鎖,難道你要鎖自己一輩子嗎?”慕容惜云見楚淡墨不理她,自己也無趣。輕嘆一聲,坐在她旁邊,知那件事是她心里的一個結(jié),也知她因那個結(jié)變得如此淡漠,真如她名字一般——淡墨。
“那是我的錯,如若不是我的堅持,如若不是我的胡鬧,她也不會死,她也不會死,不會死,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楚淡墨的身子不禁一顫,垂眸,雙手緊握,修長而尖銳的指甲像要陷入肉里,她忽抬眸,聲音有少許的慌亂與害怕。
“好,好,墨兒,我們不想了,我們出去走走”語無倫次的語氣讓慕容惜云不禁一痛,起身,擁她入懷,話落,拉著楚淡墨的手向外走去。
不知不覺兩人來到了比賽現(xiàn)場,楚淡墨已從回復(fù)如往惜,絕美的臉上找不出一絲慌亂。不知誰在在人群中喊了一句‘慕容小姐來了’,眾人自覺的給她倆讓出路來,這時今朝先生也走下臺,看到一旁的楚淡墨,整個人不禁呆愣,世間還有如此淡雅脫俗的女子,本易讓人親近,周身卻透著的淡漠氣息,好似沒有事能驚動她一樣,讓人不禁對她疏遠。
“今朝先生,這就是我常跟您提起的固倫郡主”慕容惜云在今朝先生耳邊說著。楚淡墨微微向今朝先生點頭。
“兩位小姐,這邊請”他語氣略帶激動,讓慕容惜云低笑出聲“先生,你何必激動”說的今朝先生面色一紅,快速引著兩坐在臺后。
楚淡墨坐在后臺,背后的一屏風,隱隱約約屏風后像有一人,她忽抬眸見前臺上有一熟悉的息影,讓楚淡墨有了一絲傷感,想著又是一個被情害若的人,端起桌上剛泡好的茶,品一口,此茶入口清新甘甜,實在是茶中極品,堪稱一絕啊。
“今朝先生,這茶可是上好的雨前龍井,不知泡茶之人是何許人”淡淡的笑意揚起,沒想到在這還可以品到這上好的雨前龍井,想必這泡茶之人定是一個茶道高人,不知可否結(jié)交。
“郡主能品出這是上好的雨前龍井,想必郡主也是個愛茶之人”今朝先生向楚淡墨行禮,他頓了頓。
“無憂”只聽他一聲輕喚,一年輕女子從屏風外走來,里著一襲湖藍色百花裙,外罩淡藍色紗衣,素白半月水波腰封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腰間系著一個淡紫素紋香袋,腳下的那雙月白色的繡花鞋隨著她那細碎的步子若隱若現(xiàn),一頭青絲被一支小小的流蘇梅花簪輕輕挽起,那簪子上的流蘇也隨著腳步的移動鈴鈴作響,本清秀的面容,卻有著一雙淡藍色的美眸,讓人過目不忘,神情中透著淡墨冰冷,當真潔若冰雪,卻也是冷若冰雪,實不知她是喜是怒,是愁是樂。
“小女子無憂,見過郡主,慕容小姐”這時無憂走了過來,微微福身。
“墨兒,你看這無憂是不是和你有點相似”慕容惜云輕聲在楚淡墨耳畔,聽言,楚淡墨雙眼疑惑的看向她。
“她和????”她話還在嘴邊被君冽寒打斷,楚淡墨聞言起身。
“墨兒”他一聲輕喚,直徑向楚淡墨起來,手扶上了楚淡墨腰身,是如此順手。慕容惜云眼光望向君冽寒身后。
“麟,有點事,等會兒過來”君冽寒開口解說道。
無憂抬眼看到那剛才出現(xiàn)的男子,看著那他冷俊的面容,棱角分明的輪廓,黑亮垂直的發(fā),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fā)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碰上他的眼,捏手中的手帕赫然落在地上,心中起了一絲異樣。
“無憂,愿你真的無憂,你可愿和我交個朋友。今朝先生,我們先出去了,今天想有幸對一下您的那下聯(lián)”楚淡墨見無憂如此,知她心中所想,不愿她深陷。
無憂還未回答,楚淡墨三人已走出了后臺,多年后她憶想起楚淡墨這句話,原來那時她就知道了,原來那時就注定自己輸了。
臺上有一女子,長的嬌小可愛,里著一襲淡藍色抹胸,外披月白色紗衣,一根純白綾緞在腰間盈盈一系,墨玉般的青絲,簡單的綰個隨云鬢,一支碧玉玲瓏簪,綴下細細的銀絲串成的流蘇。
“若依,見過王爺、郡主”她像也看見楚淡墨一行人,款步姍姍的走向臺來到幾人面前,褔身。話語如此小聲,旁人不知她四人在說什么。言罷。又獨自邁上臺,微風吹過,身后發(fā)絲被吹的有些凌亂,卻不失她的美。
只見臺上放著一把上好的瑤琴,柳若依緩緩坐下,如削蔥般的十指撫于琴弦之上,指間流瀉出宛轉(zhuǎn)動人的音樂,淡粉色的朱唇輕啟,輕輕淺淺的聲音回響在眾人邊畔:
春來早清夢擾樓臺小聚誦今朝
又何妨布衣青山坳
月如腰琴指蹈醉時狂歌醒時笑
莫辜負青春正年少
千金不換伊人回眸金步搖
眉間朱砂點絳秋水蒿
槳聲燈影流連處青杏尚小
羞聞夜深海棠花嬌
空自惱夕陽好前塵往事隨風飄
恬淡知幸福的味道
霜鬢角難預(yù)料猶記昨日憶今宵
卻不知歲月催人老
拄杖南山為把柴扉輕輕敲
白發(fā)新見黃口舊知交
對飲東籬三兩盞何妨輕佻
把酒問月姮娥可好
贏也好輸也好自古難料
渾不如布衣青山坳
喜也好悲也好醉時狂歌醒時笑
莫辜負青春正當年少
悲也好醉也好大夢一場全忘掉
愛也好恨也好都是有緣聚今宵
思前想后即使真真無聊
怕只怕孤獨催人老
千金不換伊人回眸金步搖
眉間朱砂點絳秋水蒿
漿聲燈影流連處青杏尚小
何時紅了櫻桃
拄杖南山為把柴扉輕輕敲
白發(fā)新見黃口舊知交
對飲東籬三兩盞何妨輕佻
把酒問月姮娥可好
音止,眾人還沉浸其中,隨后一陣掌聲響起。她緩緩走下臺。
“情之為傷,苦了多少人,煞了多少憶,情之為悲,冷了多少清,落了多少思,縱使飛蛾撲火卻依然義無反顧,只觀情,傷人傷己,卻是一生無法割斷”慕容惜云若有思的緩緩?fù)鲁觯捳Z讓人不禁感傷。
“各位,剛才柳小姐彈的曲子可好”今朝先生微笑著邁上臺,歪過頭,看到一旁的楚淡墨,忽想起她剛才的話,摸了摸胡子。
“各位,老夫這有一聯(lián)多年未對出的下聯(lián),今天還請各位對一對,我的上聯(lián):
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英雄。問樓外青山,山外白云,何處是唐宮漢闕?”下面人群交頭接‘這就是那個無人對出的下聯(lián),果真難對’
“小苑西回,鶯喚起一庭佳麗。看池邊綠樹,樹邊紅雨,此間有舜日堯天”君冽寒只是靜靜的站在楚淡墨身邊,她沉思,半響后,嘴角一笑。
“郡???小姐,對的好,對的好,老夫佩服”這下聯(lián)一出,眾人皆呆愣,今朝先生更是喜極而泣,顫微微的走下臺,剛喚出一字,見楚淡墨揚手,他立改口道。
“先生,過獎了,恕我三人先行告退,無憂姑娘,望有空到楚府交流茶藝”此話一落,三人轉(zhuǎn)身離去,留下眾人在原地猜測這女子是誰。而無憂卻因楚淡墨的那句話亂了心境。
“等等”柳若依快步追了上到,流蘇隨著步伐擺動。聞言,三人停下腳步。
“他,有消息嗎?”小心翼翼的語氣,讓人憐惜,她眼光看向君冽寒。
“漓,他說讓你忘了他,他說他他不值得”
“他,他真的這么說”冰冷的聲音,冰冷的語言,讓柳若依后退一步,臉上毫無血色,霧氣堆積在眸眼中。
“若依,你應(yīng)明白他有他責任,他這是不想負你了”慕容惜云見她如此,就想到當初的自己上前安慰。
“惜云,如若是上官麟,你會如此說嗎?”一問,讓慕容惜云啞口無言。而楚淡墨的話在嘴邊,但看到她的表情,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說出來。
“他在邊關(guān)”四人沉默著,君冽寒輕嘆一聲音落,執(zhí)起楚淡墨的手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