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車,他們首先來到的便是鎮上的中學。````
早在他們來之前,已經有老師做好接待的工作了,一旁校長親自講解,微恙覺得自己實屬沒有來的必要。
不過雖然沒有事先想象的能跟墨深多說說話,但是能看著他的背影也是好的。
舒雅跟在她身邊,看著她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人家翻譯官看,拱拱她的手臂道:“夠了啊,蘇小微,我以前還以為你對男人徹底失去了渴望呢,沒想到你渴望起來這么光明正大。我知道翻譯官哥哥很帥了,可是你也不能這樣***裸的盯著人家瞧個不停啊?”
咖微恙調過眼神,有些心情低落的說:“雅雅你剛才怎么就不問他現在有沒有女朋友呢?如果沒有的話我也好順利的出擊攻破他啊。”
“……”舒雅的眼睛大的像兩個發光的鈴鐺,心想,果然是與眾不同的女人,追男人追的這么直接的她是第一次看到。
“嗨,兩個女人在后面討論什么呢?我叫了半天也沒人理。”
聆難得周末會在下午三點前起床的周延風興沖沖的跑了過來。
舒雅雙手環抱,沒好奇的看著他:“誰規定聽見你叫了,就得回頭應你啊!”
“你心情不好么?”被兇習慣了,周延風貌似不在意實則很留心的審視她的表情:“怎么跟吃炸藥了一樣?”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二百五。````
她在心里嘀咕。
很記仇昨天這個家伙賴在家里睡覺害她跑了那么遠的路。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不要說來聽聽看?說不定我能幫的上忙。”
“……”
“你是不是不好意思?沒關系,不要跟我客氣。”
“……”舒雅郁悶的閉上嘴,微恙已經忍不住在發笑。
不過說真的,周延風雖然平時比較貪玩了一點,倒是對人都很好,尤其是對喜歡的人超好。唯一差的就是那大少爺的脾氣,記得舒雅第一次和他見面的時候就是因為他的少爺脾氣,所以兩人一直扛到現在。
“放心了,周少爺,舒小姐今天心情很不錯,沒事的,你就不要亂想了。”微恙好心的解釋。
“哪有!我就有事!”舒雅趕忙說:“周大少不是說要幫我么?你去問問那個何大翻譯官,問問人家現在有沒有女朋友?”
周延風一愣,眉毛挑的老高:“你管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做什么?”
“問問不行么?問問犯法么?我怎么就問不得了?”
周延風臉色有點沉:“你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去問人家有沒有男朋友?人家會怎么想?你怎么就這么不矜持呢?”
“我怎么就不矜持了?我不是讓你去問么?”
想到舒雅跑到別的男人面前問別人有沒有男朋友,周延風說:“我不去你也不許去。”
“你這人怎么這么霸道啊,我就要去!!”舒雅的倔脾氣上來了,說著就要沖上去問。”
見兩人扛上了,微恙趕緊出來打圓場:“你們兩別這樣,你看校長他們都往這邊走來了……”
“來就來,校長是他爸了不起啊!”不等微恙說完,舒雅就吼出了聲。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校長老遠就聽到這樣一句話,鼓著一張臉,隨時都要上來教訓人的樣子。
舒雅想也不想的就沖出口:“我想替微恙問何翻譯官有沒有女朋友,你兒子非拉著我不讓我問!”
“……”
“……”
“……”
一瞬間,空氣嚴重沉寂。
微恙此刻的感覺是,老天,你拿把刀了解了我吧,為什么我跟舒雅接觸了那么久還那么蠢的讓她替自己辦事。
舒雅大姐,你說你沒必要說的那么明白吧?
她偷偷的往墨深的方向看去,正好對上他高深莫測的眼睛。
她心一緊,顧不得多想,連忙把頭扭了回來。
校長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教訓舒雅:“你這個腦袋里一天到晚就知道想一些情情愛愛的東西,你什么時候能長大?上課也是,教出來的學生寫的作文,百分之八十都是跟感情有關的文章,你這樣敗壞學校的風氣,我遲早要開除你!”
這句看上去很有威脅話舒雅已經聽的習以為常了。
八百年前他就說要開除自己了,可是不可否認的是她的教學水平的確很高,就算是帶出的學生愛寫情文章,也經常能在一些作文競技賽上獲獎啊!
不過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表面上她還是要裝作知錯的樣子,畢竟人家是校長,總要給人家一點面子的。
然后校長說:“蘇老師,你先帶兩位翻譯官去別的地方參觀。”接著又轉身對著墨深和程威抱歉的說:“我們學校有這樣一個活寶老師,真是讓你們見笑了。接下來的行程先讓我們蘇老師帶你們去吧,我隨后就到。”
墨深點點頭。
程威一副巴不得的樣子:“校長您忙您的,晚點來也沒關系。”
待到只有墨深,程威和微恙三人行的時候,程威才吐出了一口氣:“真是憋死我了,校長就是校長,話特別的多,偏偏我身邊這位,人家說十句,他才回個一句,還只有一個字,我這是勞力攻心啊,都快變成你的秘書了,什么話都要我來替回答。”
墨深睥睨的瞄他一眼,很理所當然的說:“是你求著要來的。”意思就是我根本不屑你來當我的秘書。
程威哼了一聲,跑到微恙身邊,賊兮兮的湊進她問:“小微微,好久不見了,剛才那個彪悍女說的話是不是真的啊?”
微恙還沒回神,慢半拍的問:“什么話?”
“就是你讓她替你問墨深有沒有女朋友的事情啊?”
關于親們問的比較多的問題:
1、這樣不是很懷疑墨深的智商嗎?這么明顯的事情為什么墨深會想不清楚呢?還有微微到了這個時候為什么還不告訴他綜綜是他的孩子?
偶的回答:有剛見面就以為別人的孩子是自己的么,什么證明都沒有,光靠猜測就去認孩子了。何況墨深才來一天,本來長途就累,見了微恙心更累,一天就讓人家去認孩,想孩子的事情……關于微恙,她根本就沒做好心里準備跟墨深見面。才見面,就跑去跟人家說,孩子是你的?當初我是為了你才騙你說把孩子打掉的?她有那個魄力么,她知道跟墨深分開的這幾年,人家沒女朋友么?別忘記離開之前,她誤以為墨深跟思弦在一起。何況墨深本來的確就有女朋友的。
還有墨深不那么快認孩子……后面會有說到原因,這是一個伏筆。
她迅速的看了一眼,見墨深并沒反應,好像根本就沒注意到這邊的樣子,才放下心來,剜了程威一眼:“關你什么事!”
“怎么不關我事了?你可別忘記了我跟墨深是朋友兼合作伙伴,他的事情,我可是一清二楚。”
微恙扭頭看他,“那你告訴我他有沒有?”
“有沒有什么?”程威故裝不知的態度很欠扁。
“有沒有?”微恙提高了音量。
程威一手放在耳邊,也提高音量:“有沒有什么?”
那聲音像是故意要吸引某人的視線一般,果然某人轉過頭。
微恙想接下去的話硬生生的吞進腹中,咬牙切齒的瞪他一眼:“沒什么。”
她扭頭不打算跟這個無聊的人講話。
就在這時:“不許動!”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躥出來的瘋女人神經質的擋在了他們面前。
“瘋子!瘋子!”幾個學生還在不遠處叫道,看那女人身上的一堆泥巴不難料到都是他們的杰作。
程威嚇了一跳,連忙把墨深拽到身前,自己躲在他身后。
微恙挑眉,這個膽小鬼!一個大男人居然好意思躲到別人后面。````
“瘋婆子,怎么又躥出來了,快給我回去!”不知道什么時候跟上來的校長喊了一聲。
瘋子一向是很害怕校長的威嚴,可是此刻卻一點都不畏懼的站在那里:“不許動,你們這些該死的男人,我知道你們是來鎮上把鎮上的好女人都騙光的,你們死心吧!我每天跟上帝禱告,禱告你們這些男人通通的下地獄,被火燒!”嘶啞的吼聲在校園里回蕩,竟是帶著幾分陰沉。
校長剛要出聲,微恙就走上前,微笑著說:“阿姨,還記得我嗎?我是微微。”
“微微!我記得你,好孩子,快到阿姨這里來,遠離那些男人。”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悲憤。
“吼,阿姨你別這樣啦,這世界上哪來那么多壞男人。”舒雅翻了個白眼。
“阿姨,他們是我們小鎮上的客人,不是壞人。你不要擔心,他們不會傷害你的。阿姨,你怎么一個人跑出來了,我送你回去好嗎?”
“不!主說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壞的,沒心的。微微你別被他們的表象迷惑了。快點到我這里來!”女人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兇惡的對著墨深和程威吼道:“你們這些惡人,趕緊離開我們的領土!不安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阿姨!”微恙忙上前一步擋在墨深面前:“阿姨快把石頭放下來,這樣很危險。”
“你這小子,竟然俘虜了微微!太卑鄙了,我命令你李珂放開她,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了!”說完舉起石頭就要砸過來。
微恙沒料到她竟真的出了手,一時慌了神,只是本能的轉過身,想用自己的背部替墨深擋住。
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著她往下倒,她一個沒防備,腳一拐,倒在了墨深的身上。
只聽他悶哼一聲,她一驚,回過神才發現自己的身體壓住了他的左手,幾乎都能聽見那骨裂的聲音。她連忙手忙腳亂的起來,怔怔的看著他的手,臉色瞬間慘白:“墨深!”
她的臉色一直都那么白,好像受傷的是她,不是他。
從學校到小鎮最大的醫院,雙手捧著他骨折的左手,她一路沉默不語,只是用眼睛死死的盯著,好像不眨眼,那只手就會消失不見。
一路上,她駭人的表情讓身邊的人和醫護人員以為他的左手嚴重到要斷了。
小鎮上的人當然著急,這個是他們的貴客,發生了這種事情,會影響到小鎮上的名聲。
G市的院長還沒有過來,他們可不像破壞了別人在來之前的印象。
只不過檢查過后——
“蘇老師,你臉上的表情真的把我嚇壞了。何翻譯官的手只是輕微脫臼,沒你想象的那么嚴重。”連醫生都說話了,她那種失魂落魄的神態,會讓人以為醫院發生了多大的事情。
微恙好像才反映過來,呆呆的問醫生:“真的沒事嗎?可是我剛剛都聽到骨頭響的聲音。”
“那絕對是你的幻覺了。”
“可是……”微恙看著墨深的手,忍不住說:“醫生你能不能再看仔細一點?”
“我已經看的很仔細了。”要不是大家都是小鎮上的熟人,他一定會當場翻臉,這個女人!居然敢懷疑他二十多年來的行醫素養!
“可是……他的手很重要,萬一有什么閃失……”
“誰的手不重要?而且我可以向你保證,他沒事。更沒有什么后遺癥,如果你還不放心的話我就寫個書面擔保行不行?要是以后他的手因為這個出了什么事情你來找我就是了!”
“真的沒事嗎?”微恙調眸,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個綁著繃帶的手臂。
墨深有一雙非常漂亮的手。
小時候他用那雙手教她寫字畫畫。
她哭鼻涕的時候,他用那雙手幫她擦干眼淚。
晚上她睡不著的時候,那雙手會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
她真的好怕好怕,它有一絲一毫的損傷,并且是來源于自己害的。
醫生看著她的樣子,挑眉瞥向當時人一眼:“要不要安慰一下蘇老師?她看起來很難過,好像隨時要哭出來的樣子。”
墨深的深沉的眸子移向她,心里百轉千回。
一路上她都輕輕的捧托住他的左手不放,那秀眉蹙在一起的樣子,就像他不是手傷而是快要死了一般。
連他也開始不明白,如果真的還有感情,為什么當初要對他做出那么殘忍的事情?如果沒有感情,為什么此刻的表情要那么的傷心?
究竟是她太多情,還是自己想的太多,她對每個人都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