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歲月中的春秋匆匆的逝去又來,人們也匆匆的聚散別離,日子里,我們到底留下了什么?是兒時的紙鳶、是中學的成績、是大學的戀人、還是現在的自己……
不覺不知過了半個月,這天艾華拿回了一個請貼。
“是誰請我們?”我問。
“你看看就知道了。”他神秘一笑,說著我打開了請帖,金色的錄取兩個字和韓星、楚欣的名字映入我的眼簾,他倆同時考上了物理科研的重點,看來他們才真得是同道中人。
“我們去不去?”我問艾華。
“你說吧,聽你的。”我不知道該不該去,或者是不想去卻不愿意說出來。他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那好,我們禮去人不去。”
“為什么?”
“我要帶你去更好的地方。”他還是那一笑。
“更好的地方?”我還想不出他有什么更好的地方。
“是的,更好的地方,像天堂一樣,讓他們慶祝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他儼然一笑把請帖從我手中拿去扔在桌子上。
接下來的一天,我只是等著,什么也不去想,等著他安排好一切,我們便踏上天堂的路程,去徹底忘記昨天的痛,雖然還有一點點痛的痕跡。
外面的世界總會讓人覺得無限精彩和美麗,起程的這一天,天藍藍的、風暖暖的、陽光微微的,這樣的天氣像是老天的特意安排,我們乘著的士飛奔在這絢麗溫情的天園里。
“你到底帶我去哪?”我興致勃勃的問。
“把你賣了去。”他逗我。
“賣了?誰肯買我這廢……”我沒說下去,無奈的看了看那條腿。他即刻指著天上說:“你看,你看,白鴿。”
我抬頭望去,只見一群白鴿在無際的天宇中自由的飛翔。也許它們飛向太陽、月亮或白云。總之,它們一定能飛到它們的想去的地方,因為它們有健全的翅膀。我呢?我沉思了,我要去哪里?
“我們去大草原。”艾華說了一句。
“嗯?”我愣了,“怎么他會明白我的心思呢?”我望著他,奇怪的望著他。
“不用那么驚奇,我可以從你的神情中猜出你所想的。”他自若的說。
“你真像我的心臟,我腦里有什么,你都曉得。”他聽了皺了皺眉,“是嗎?那——是心房還是心室?”他又逗我笑了,“不是心房也不是心室,而是心眼。”
“心眼?”他假裝感到很意外。
“對,心眼,在我這雙肉眼不辯真假時,你——心眼就起作用了。”我抬舉抬舉他。
“真的啊,那你啟不成了二郎神的妹妹三圣母了。”說完我倆哈哈大笑,我真得是好高興啊。
“看,看,綠色。”我驚喜的叫著。
“是啊,那就是草原。”他說著,草原越來越近了,車停在路邊,他攙扶我下了車。
“哇賽,綠出一片。”我真的很想沖到那綠色里去,這里太美了,像天堂一樣,我想這肯定是女媧專門為人類織得一塊地毯直鋪到天邊,遠處還有牛羊,一定是女媧在毯上用心繡出的雪棉花。
我拄著雙拐艱難的走著,他扶著我,“慢點、慢點,別急,有我呢!”他攙住我。
此刻我才明白什么是心曠神怡,什么叫心情豪邁了,我真想大叫,讓白云、太陽、小鳥都聽見我的聲音。
“怎么樣,高興嗎?”他問我。
“當然高興。”我興奮至極。
“你先別高興,我們要先找到住處,然后我再帶你到處觀光好不好。”
“一切由你安排。”我非常信任他。
沒想到艾華做事真得是面面俱到,他租了一座農家式房子,是個小院,院里有雞、鴨,四周還有籬笆墻,院中間還有一小塊綠油油的菜地,五顏六色的喇叭花爬滿了籬笆,也許是因為花的味道太香了,所以引來了好多美麗的蝴蝶。這里美麗的不得不讓人忘記憂慮,從小到大只想到云端兒是最美的,但是這里要比云端兒更美的真實,美的似世外桃園。
“為什么要租這樣的房子?”我問他。
“我想,嘗試一下返璞歸禎的感覺,更想體會一點田園的生活。”他說。
“那我們怎么出去?”其實我是指自己。
“別忙,那人不正在備馬車嗎?”他說,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哎——還真有一輛馬車。”我的驚喜無法掩飾。
“你租的?”我很滿意他的周到。
“是的,我想我們如果乘著馬車去觀賞大草原,那才更是一種詩情畫意呢!”他也很高興。
“你不但是我的心臟,還是我的四肢。”我有感而發。
“是嗎?我情愿。”他由衷的說,“好了,走吧。”
我把該帶的都帶上了,這個“花滿閣”就等我們回來住了。
他把我抱上馬車,馬車很漂亮,像一頂古代的轎子,但是那個遮蓋是可以敞開的,前面還有一個簾子,兩邊都有小窗戶可以打開的。
我們打開上面的蓋子,藍天、白云、牛羊,一切一切距離我們都顯得那么近。
“今天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好風光……”
我坐在馬車里情不自禁的唱起了《還珠格格》中的插曲。
“你現在最想自己是什么?”他邊趕馬車回頭問我,我思索了一刻說:“我最想自己是織出這片綠色的女媧,你呢?”我問他。
“那我情愿是女媧手中的一株小草。”他回頭望了我一眼含蓄的笑了。
這草原好像一直延伸到天邊似的沒有盡頭,遠處的牛羊,近處的花草構成一幅美麗的畫卷。
“看看看,多可愛的小羊羔。”我指著不遠處的一只小羊興奮的喊。他聽了立刻停住了馬車奔過去,小心翼翼的抱起小羊羔輕輕的撫摸,我看得心都升華了,恨不得馬上能摸摸小羊身上那軟綿綿的雪白的毛。
他抱著小羊羔沖著我笑,突然,從不遠處的羊群里竄出一條很大的牧羊犬兇猛的直朝艾華撲去。
“小心!”我喊了一聲,可為時已晚,我眼見著牧羊犬撲倒了艾華,即刻他和牧羊犬滾在地上。
我呆了、傻了,不知所措。“救命啊!”這是我唯一能叫出的一句話。可是茫茫草原無一個人影出現。我急了,不顧什么自己跳下車去幫他,那牧羊犬見了我,又轉身向我撲來,我的腿不靈便直接就被牧羊犬撲倒在地。可是我并沒恐懼。忽然我疼的“啊”了一聲,回頭去看,原來那牧羊犬正咬住我那條廢腿死死不放。艾華更急了,掄起拳頭對著牧羊犬的頭就是一下,那牧羊犬當場暈了。我的腿流血了,艾華的衣服也被那蓄牲撕破了。我抓住自己的腿真是難以忍受的疼。他順手把自已的衣服撕開,用來包裹我的腿,可是那幾層薄薄的布很快就被血浸透了,連地上沾到血的綠草也變成了紅色。
“溦雨,怎么樣,溦雨。”他急切的問我。
“疼啊!”我當時除了疼再也感覺不到什么了。但他卻鎮定的很,他看了看我的腿,突然他臉上顯示了驚喜的神色。
“溦雨,你的腿,你的腿――疼?”
“嗯!”我使勁點點頭,表示疼的程度。
“溦雨,你的腿有知覺了,有知覺了。”聽他高興的大叫,我也如夢初醒,那條腿真得在劇烈作痛。他猛抱起了,瘋狂的跑向馬車,駕車直奔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