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伊寧面試完后,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到了菜市場,準備回家做一桌好菜,再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婆婆和丈夫。
徐伊寧回到家,放好了才菜,見潘宇謙在客廳看電視,便坐下來,和他一起看電視。
“媽好點兒沒?”徐伊寧問道。
“還是老樣子,現在睡著了?!迸擞钪t冷淡的回答。讓徐伊寧也跟著難過起來,現在的家里,失去潘一鳴的陰影始終存在。
“你也別太擔心了,媽媽需要時間,會好的?!毙煲翆幵囍参康馈?/p>
“你當然不擔心了,因為不是你的親生爸媽?!迸擞钪t的這一句,像把刀,在徐伊寧毫無防備時,插進了她的身體,她甚至快流出眼淚來,潘宇謙怎么會突然說這樣的話。但很快,她就知道了潘宇謙說這話的原因。
“你給我解釋一下這個吧。”潘宇謙說著,拿出一個資料袋擺在徐伊寧面前。
徐伊寧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倒流了,這,是自己和潘宇謙爸爸之前簽的合約啊,自己盡然在潘宇謙父親交給自己后,沒把它銷毀。
“宇謙,這個,是在我們結婚之前……是這樣的,你爸爸到學校找我,讓我和你結婚,不然的話,他會對我們家不利啊?!毙煲翆幰粫r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知道怎么去細化整個過程,更不知道要怎么去做一個有說服力的解釋,她只知道自己腦子亂套了,很亂。
“逼你和我結婚?對你爸爸不利?”潘宇謙轉頭看向徐伊寧,那眼神,有不相信,有恨意。徐伊寧被這個眼神種種的傷害了,她感覺,這件事情,自己一個人說是沒有用的,但又不想再這時候,和潘宇謙鬧矛盾。
“所以,我爸爸患肺癌的事情,你也知道,是嗎?”潘宇謙逼問著。
徐伊寧無助的閉上眼,輕輕點頭,等待著所有可能會發生的一切可能。
“徐伊寧,你愛過我嗎?”潘宇謙的聲音顫抖著。
當這句話傳進徐伊寧的大腦,徐伊寧的心臟和精神便開始崩潰,她的眼淚像海嘯般襲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她不知道現在,自己應該則呢么去解釋,不知道當愛情遇到質疑時該如何去解難,不知道現在兩個人該從哪里說起。
“愛。”徐伊寧努力的讓自己說話的聲音不去顫抖。
“徐伊寧,你知道嗎,我是那么信任你,那么愛你。你知道嗎,我現在真的不知道怎么辦,我不知道怎么再去信任你,我不知道我該拿你怎么辦!”潘宇謙的分貝慢慢變大。
“向你隱瞞這一切,我很抱歉,但我有苦衷啊?!毙煲翆幒芟M丝?,潘宇謙能把自己摟在懷里,然后安慰自己,說他誤會了,說他相信自己。
“好,就算,是我爸爸逼你嫁給我,是我爸爸主動跟你簽的合約,但,你怎么能隱瞞我爸爸病重的事實?”潘宇謙的話,有那么多的不信任,徐伊寧現在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了。
“我不敢說,我不敢說,你知不知道啊,你也看到了,你爸爸在合約里清楚的寫到了,我要是把你爸爸病重的事情說出來,我爸爸的安全就不能保證了!”徐伊寧試圖用自己的憤怒讓潘宇謙相信自己說的話,但,結果卻不是這樣。
“伊寧,宇謙,你們在說些什么?”潘媽媽想下樓來,到院子里曬曬太陽,走一走,結果卻聽到了兩個人談話的內容,她很驚訝,也很憤怒。
“媽……”潘宇謙和徐伊寧都嚇到了,兩個人趕緊站起來,走進潘媽媽,試圖解釋。
“我不敢相信我的丈夫是這么卑鄙的人,我也不相信自己的媳婦是假的,是裝出來,我不相信伊寧你對我的好,是假的!”潘媽媽再次崩潰。
“媽,我承認我一開始并不是心甘情愿的,但……”也許,徐伊寧的解釋不該從這句話開始,否則也不會被打斷。
“夠了,真的夠了,我需要安靜,我需要時間,也需要勇氣來面對這一切。”潘媽媽說完,轉身又上了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潘宇謙和徐伊寧也緊跟其后。
“媽,你這是干什么?”潘宇謙上前阻攔正在翻箱倒柜的母親。
“我要離開這兒,去德國。”潘媽媽的眼淚流完了,現在只有憤怒。
“媽,你別沖動,就算要去,也不是現在啊?!迸擞钪t很害怕自己的母親也離開自己,只剩自己一個人。
“不是現在是什么時候?等你和你媳婦再散了的時候嗎?等著所有的真相擺在我眼前的時候嗎?”潘媽媽的話,深深刺痛著徐伊寧的心。自己也是受害者,自己也為沒有把潘宇謙父親的病情說出來而自責了,這樣還不夠嗎?怎么自己現在卻成為了潘宇謙和自己婆婆憎恨的對象了呢?徐伊寧的心陣陣此聽著,像是快要停止心跳了。
“媽,你一個人過去,我怎么會放心得下!”潘宇謙哭泣著。
“不用你擔心,我會去找我的好朋友,倒是你,應該擔心一下你自己!”潘媽媽說完,瞪了一眼徐伊寧,然后拿著護照,拖著行李箱,把潘宇謙和徐伊寧“關”在家里,自己走了。
看著自己媽媽遠去的背影,潘宇謙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眼淚直流。徐伊寧又何嘗不是淚流滿面呢?
“宇謙……”徐伊寧想要扶起地上的潘宇謙,但潘宇謙卻撥掉了那雙搭在自己肩膀的手。徐伊寧頓時淚如雨下,以至于看不見任何東西,她用力的咬著自己的下唇,用力的站穩,好不讓自己倒下。她不知道自己是該知趣的消失在潘家,以免被驅趕,還是該不顧一切的留在這個傷痕累累的自己愛的男人身邊。她的心痛著,快沒了力氣去糾結,被撥掉的雙手懸在空中,不知道該放哪兒,一顆心也碎了一地,不知道如何去拼湊。
潘宇謙呢?什么都沒有了,爸爸逝世了,母親拋下自己,自己最愛的老婆也對自己撒了彌天大謊,自己一個人去承受這些東西,那么的累,那么的無奈和無助,該怎么追回自己那崩潰的可憐的母親,又如何再繼續愛著眼前這個撒謊的妻子?自己的心呢?被這一件件突如其來的事情擊得虛弱不堪,如何去勇敢?
明明離的很近的兩個人,心卻隔了千里之遙。那一天,面對最愛的哭成淚人她,他沒有擁抱,沒有安慰;那一天,面對自己愛的那個精神崩潰的男人,她沒有再開口解釋,沒有不顧一切的沖上前抱住他,然后說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