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神馬情況?
有人搶親?
且不說有誰會來搶我,我杜若除了名字好聽點之外一沒相好二無美名在外三下堂王妃一枚四更無仇家的,不想活了還是怎么的,膽敢來搶皇帝要娶的女人!
那我是乖乖等著被搶,還是學一把烈女子寧死不屈?
為他蘇言希?不值!
我預備坐觀其動靜,以不變應萬變。
只聽前方迎禮官大聲一喝:“大膽狂徒!竟敢阻攔皇妃玉駕,此乃凌遲誅九族之大罪!我勸爾等快快放下兵器,方可留得全尸!”
而后,那帶頭的匪徒卻道:“休得廢話!兄弟們,上,咱下半輩子的美好生活就在前面啦!”
我一訝,掀開轎簾,只見百十來口扛大刀的匪徒蜂擁而來,聲勢震天,迎親的隊伍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只三五下便一個個趴倒在地。不一會,便全都橫七豎八的躺成一堆了!
這蘇言希養的一群酒囊飯袋!
小七跳上馬車,與我躲作一處。我們在馬車上聽得一個個匪徒越過淑妃娘娘的轎子,直接沖向后面的十里嫁妝!
“搶啊,兄弟們!”
額,我一點一點轉過彎來,終于明白他們說的美好生活是什么情況了,原來是來搶嫁妝的!
汗,又自戀了……不過總比搶我好啊。
我和小七同時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等待他們把嫁妝搶完,然后回家。
這時,轎簾被人掀開,一聲粗獷的聲音響起:“呦,嘖嘖……新娘子還挺,”他咽了咽口水翻了個死魚眼,掩面轉身,“額……漂亮的,跟老子回去吧!”
NND,還要搶我!
“額,額,這位壯士,您看,那所有的嫁妝您都可以帶走,算我送給您的,皇上不會怪罪,”我面帶紅妝擠眉弄眼的與他周旋,“可是,我畢竟是皇上要娶的女人,您要是把我搶去了,我就無法在皇上那里替您求情了。再說,您也不是來搶我的不是?您若是連我也一并搶了去,到時候,不免龍顏大怒,您和您的兄弟可就都……”
那土匪頭一咬牙轉臉,換做一副誓死如歸的表情:“閉嘴!你以為老子會怕?別打如意算盤了,乖乖的跟爺走吧!”
說罷,一胳膊將我和小七都給打暈了!
……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雕花大床上,軟軟的,睡著還挺舒服的。環顧四周,房內擺設齊全,女人要用的東西應有盡有,花樣都是我慣用的,看來是為老身精心準備的了。
我起身下床,頸部生疼,死土匪,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
這時,一個陌生的丫鬟推門進來,見我起身了,道:“小姐,你怎么起來了?”
額,和我很熟么?好吧,自來熟,您本來就很熟。
“哦,睡醒了,就起來了。”我敷衍道。
我開始打量這個小丫鬟,雖然年紀輕輕,看起來也就十四五歲的樣子,但性子卻已栽培的七八分好了。看模樣,仿佛不諳世事,單純憨厚,但絕不僅僅是表面這樣。
這一點,從她的眼神中便可一清二楚。
她的眼神清澈見底絲毫不見渾濁。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這說明她的心中不含雜物,只有一件讓她堅定無比的事情。而這樣的人,最頑強卻又最不堪一擊,一旦抓住了死穴,將會徹底崩潰。這樣的人活著雖簡單,卻也活得最累。
所以說,一個人要想好好的活著,便不能只有一個支撐。一旦那個唯一支撐自己站住的信念不復存在,便會毫無疑問的轟然倒塌,碎成一地雞毛。
我不太理解她這樣的人,便也不大懂得欣賞她清澈的眼神。只能默默祈禱她或許可以突然間福至心靈,轉身看見另一個更加值得她付出的支撐。
“哦,那我便伺候小姐梳洗吧。”她非常自然地扶了我到凳子上坐下,伺候我洗臉,洗手,漱口,然后梳頭發。
我不動聲色,默默觀察,她的這一套流程和手法,好似……
“恩,你叫什么名字?”我裝作漫不經心的從鏡中望向她。
“回小姐,奴婢小輕,輕輕的輕。”回答得十分干脆清楚有禮數,有規有矩。
“哦,小輕,你的主人呢,我想見他。”我回過頭來,猛地握住她的右手,看向她右邊的側臉,有一點微微的紅,是蒼白中帶出的血絲。
顯然,她始料未及,我望進她的眼睛,輕呼呼慢吞吞地道:“你不要和我說那天打搶的土匪頭就是,我知道不是他……”那土匪頭充其量是個跑龍套的。
小輕沒有立刻回答我,只不再看我,繼續手上的動作。一下一下,細致入微,好似生怕弄疼了我。
片刻之后,頭發梳好了,她的臉色也漸漸恢復如常,依舊沒有回答我,只淡淡道:“奴婢去為小姐準備午膳。”
很好,她選擇了沉默,更加堅定了我的猜想。
迫不及待了么?
我望著她瘦小卻堅定的背影,突然間有一絲不忍。但轉瞬便散了,古往今來,這種事情多了去了,她心甘情愿的。或許她也是快樂的。
哦,回過神來,我不曉得是睡了幾天,已經中午了么?尷尬,我忘了問她我的小七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