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千等萬等,沒想到卻等來他這么一個疑問句,著實讓我意外又心驚,竟然又粗心大意的忽略了個這么明顯的問題。
但我只能面不改色道:“哦,爺,是這樣的,你看他。”我示意那三爺看我懷中的蘇言希。
同時,我以眼神向蘇言希示意,蘇言希迅速領會我的意圖,默契的配合著我的表演,接著我問那三爺:“看出來了么?”
那三爺果然被我問住了,一時轉不過彎來,“看什么?”
既然他誠心誠意的問了,那我只好大發慈悲的告訴他,“爺,其實這孩子半年前發燒腦子燒壞掉了。”
“哦?”他眉眼間略有疑色,自己伸手倒了杯茶,端起來稍抿一口,“是么?”
我見他有些信了,便趁熱打鐵,舉例論證,“不然,他也不會喚我作娘親不是?”
這一招明顯把他鎮住了,他對于我的此番回答略為贊同,“哈哈,原來是這樣!”
“恩,就是蘇言城篡位那天,府里上下一片混亂,他在九王府發高燒,無人照顧他,他便高燒不止,燒渾了腦袋。”我看著那三爺的眼色,曉得他仍是有些懷疑,便只好再舉一例。
何況這是鐵一般的事實,蘇言城奪宮那日,九王府莫名走水,發展到后來便是整個京城上空火光漫天,煙熏霧燎。只由于九王府四周方圓十里之內皆無所比鄰,所以并沒有殃及池魚。
百姓們都道是全京城最風流倜儻的九王爺怕是要從此魂歸西天了,無不扼腕傷嘆:自古風流多薄命!那場面真是情深深淚蒙蒙,街頭巷尾遍親朋。
連平日基本上足不出戶的各府小姐都迅速果斷又堅決的伸出了她們的三寸金蓮,邁出了大門二門以及三門,紛紛在大街上道路旁巷口里舉著各色各樣的手帕團扇揮淚撒潑,只為表達她們敏感又纖細的內心中因為蘇言城而產生的撕心裂肺和肝腸寸斷。
她們都說:“我們從此以后再也不會相信這個世上還有美男了。嗚嗚,九王爺死了,九王妃又嫁給了皇上,咱們京城里最值得艷羨的一對金童玉女比目鴛鴦都分手了,嗚嗚,都不在一起了,我們再也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還有所謂愛情了。”
自然,這是一種側面烘托的手法。我的目的是以如此聲勢浩大的鐵證如山,連帶著混淆混淆他的思路,來更深一層次的證明我所說的全部都是實話,當真童叟無欺,由不得他不信。
而且,京城里的那場百年難得一見的熊熊烈火,他三爺定是略知一二甚至知三知四的。
我果然真相了,看他眉開眼笑的樣子,便是信了我的兩番舉例論證。
“那場火,的確,”我以為他會就此放開這個問題,但他的眼神卻突然渙散起來,熒熒的飄向遠方,“的確是很大……”
這下輪到我糾結了,看他的樣子,難道說那場神奇的大火,竟是與他有關的么?
我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激動不已,這或許是個眉目也說不定。于是我試圖從他的表現中看出些許蛛絲馬跡,但他卻又立馬拉回思緒,“哈哈,沒想到爺先前卻看走了眼,蘇言城的孩子竟然是個傻的!哈哈!”
一股無明業火從我的內心升騰起來,莫說我的兒子蘇小果他沒有傻,就算他傻了,又與他作何關聯,他至于這么高興么!
是與蘇言城有著深仇大恨還是怎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