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原先的心態是未來得及未想得起打聽這件事,我以為她既然是個已死之人,那便不必多作那毫無意義的計較。但現下,這個女人雖然已經死去,但卻可能依然活著。
活在哪里?自然是活在蘇言城的心中。
白娘子緩緩開口:“江宛如乃是蘇州城首富江朗唯一的掌上明珠,從小便出落得一副美人胚子,長大后更是得上天眷顧,生得傾城傾國。再加上江朗本是讀書人出身,自然對這一個獨女的教養十分上心。是以,這江宛如長到十八歲的花樣年華,又是琴棋書畫無所不能,出口成章更是信手拈來。如此一個南國佳人,無疑是名滿蘇州,想當年,蘇州城多少公子少年俊才俠士為其傾心牽腸,都道是寧可死于這朵牡丹花下做只風流鬼,也不要好生生的看著她嫁給別人。如此這般,登門提親的人絡繹不絕,踏破了江府一層又一層的護欄門檻。江朗每日為此憂心不已,茶飯不思,雖說他是蘇州首富,但上門提親的人卻也都不是小角色,哪一個都不好輕易得罪。”
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坐在我面前的這個磨磨唧唧的老男人,他要么不開口,一旦開口就是一說一大串,而且嘰里呱啦的說了這么半晌除了讓我心急如焚之外并沒有提及多少實質性的內容。
先前光從畫像上看,我已曉得那江宛如是個大美女了,于是我不耐煩的打斷了他,“鋪墊夠了沒?說重點。”
他只頓了頓,并不睬我,“于是,江朗便反其道而行之,想出了個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拋繡球。在拋繡球之前,他請每位登門提親的人挨個的簽了同意書,大致意思就是無論最終花落誰家都須得從此作罷不再妄想。若是不簽那份同意書,那他江朗便要將這個唯一的女兒給送進尼姑庵里做尼姑去。眾人一聽,自然是爭先恐后的簽了字。”
“拋繡球的結果是蘇言城接到了繡球?”我直接朗聲打斷他的鋪墊,語氣微有薄怒,“是也不是?”
“不是。”他悶了悶,吐出此二字之后便不再說話。
“那是誰?”
他卻并不立刻答我,只繼續喝茶,我氣極,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杯子猛地摔到了地上,怒道:“帶我去見吳天啟!”
只見他依舊一副磨磨唧唧的作為,慢騰騰的從袖口掏出了一方手帕,額,是手帕,擦了擦被茶水濺濕的前襟,我分明見著那上面的花樣是出自小七的手法。尤其是那個鴛鴦的收尾處,乃是小七用左手反針給繡上的。
“不急,三爺現在很忙,沒空見你。”他又將帕子悉心疊好收回袖口,抬眼看我,“怎么,不想聽本座繼續講故事了?”
我見他似乎將小七繡的那方手帕視若珍寶,面色稍緩,但心口仍舊積著一股怒氣,“不想!”
他已經吊足了我的胃口,但卻仍磨磨蹭蹭的說一些無關痛癢的廢話,他根本就沒打算直接告訴我全部,只是想讓我自己胡亂去猜,直到我猜他個十萬八千種匪夷所思郁結不已的情節之后,他再給我來個事實大揭秘,他的目的就是讓我淚崩當場!
只見他果然不再說話,但也并未打算離去,只滿臉戲謔的看著我。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突然從外面傳來,“教主,教主!”
教主?神馬教?白蓮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