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童扯著衣角半響才開口“我逃出來的,沒地方去,秀嶺是我老家”。
一些日子沒見,她瘦了一大圈,看上去更加的柔弱和無助,難以想象這些日子不知道怎么被桂楚嘯折磨的。裴朗心一緊忍不住又一把把她摟在懷里柔聲說“傻妞,別跑來跑去了,有我呢,你再也不會無家可歸了”。
裴朗不顧張離的反對執意帶著佟童去了碼頭,張離只好硬著頭皮單槍匹馬去了新廠區。佟童本來死活都不跟裴朗回去,她不想連累他也想到小時候住過的老屋去看看,裴朗卻堅持要帶她馬上離開秀嶺,他說桂楚嘯知道佟童沒什么地方去,早晚會找到這里來的。佟童無奈卻也不得不跟他上了車。
一艘惹眼的私人快艇靠了岸,幾個身姿挺拔面容俊逸的男子板著臉急匆匆的走上碼頭又攔了一輛在碼頭接客的面的,剛駛出碼頭一輛黑色的大奔與面的擦肩而過向碼頭駛去.......
回到L市,裴朗沒多加停留就帶著佟童回了東郊的別墅,佟童驚訝,不解的問“為什么去東郊,桂楚嘯知道那里”。
裴朗呵呵一笑自信的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桂楚嘯是不會想到你還會來這里的,再說他也肯定派人來這里查過了”。
放下東西,裴朗和佟童各自回房洗了個澡。佟童出來的時候裴朗已經坐在餐桌上等她了,令佟童感到新奇的是,桌上居然放著幾盤熱氣騰騰的菜,番茄炒蛋,咸肉蒸綿魚膏,還有一碗紫菜蝦皮湯。雖然只是幾個簡單易弄的小菜佟童還是不可思議的看著裴朗“誰做的”?這里附近也沒外賣呀”?
裴朗起身把她摁在椅子上不高興的說“這里除了你我還有第三個人嗎”?
“你的意思?這......些菜是你做的”?佟童還是一臉的狐疑,打死她都不相信裴朗會做飯。
“拜托,幾盤小菜而已,搞的好像造原子彈一樣”。裴朗給她盛了碗飯沒好氣的放在她面前,這傻妞什么表情,這菜不是他做的難道鬼做的?
佟童小心翼翼的夾起一口無比小心的先伸舌碰了一下又慢慢的放到嘴里,嚼了幾下微皺的眉一下子展開了“裴朗,真是你做的,很好吃誒”。
裴朗不理他,只顧扒拉著碗里的飯。
“裴朗,你真可惡,會做飯都不說,以前連廚房門都不進”。
“大姐,以前你不是會做嗎,我還瞎起什么哄?再說男人是負責忙事業的,誰閑著愛聞油煙味呀”?裴朗翻著白眼很鄙夷的說。
佟童給他一個甜甜的笑臉“這不夸你嘛,看不出來你一個大少爺還會做菜,哪學的呀”?
“以前在美國讀書時想念家鄉菜了就給我媽打電話請教她就這么莫名其妙學會了幾個簡單菜”。裴朗云淡風輕的說,他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會做幾個小菜有多么了不起,怎么在這傻妞眼里整的個像造了個原子彈似的不可思議?
“恩,了不起,桂楚嘯連個煎蛋都不會”。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兩個人握著筷子都不說話,氣氛尷尬的有點讓人喘不過氣來。裴朗干咳了幾聲率先打破了沉默“那什么,佟童,你是不是挺喜歡桂楚嘯的”?
佟童臉色一變“沒有,我和他沒關系”。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怎么說著說著會提到桂楚嘯呢?原本平靜的心一下子又翻騰起來......
“哦,我隨便問問”。裴朗也不再追問,淡淡的說了一句又低頭吃飯。
“裴朗,你對桂楚嘯的家族熟悉嗎”?佟童定了定心鼓足勇氣問。
裴朗看著她似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端倪來“你很關心他嘛,既然不舍得為什么還要跑呀”?話問的漫不經心卻還是透著幾絲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酸味。
“不是你想的那樣,中間的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你對他父親熟嗎”?佟童有些急急的問,她太想知道真相了,心想裴朗的家族在L市也是有頭有臉的應該不會對桂家陌生。
裴朗想了一下說“我不是很清楚,我爸好像蠻了解,不過L市有些社會地位的人都知道桂楚嘯的父親桂連南年輕時是黑道起家,勢力非常大,年紀大了以后才慢慢轉向正當生意了,后來焰虎被桂楚嘯接手后更是積極向上,這不前幾年都上市了嗎”。
佟童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又問“那桂連南以前有什么仇家之類的嗎”?
“不太清楚,不過他大兒子早年間在美國被仇家殺害,桂連南為此還大開殺戒了一回,搞的國際刑警都驚動了,后來也不知道怎么了解了這事,你關心這些干嘛”?裴朗狐疑的看著佟童。
佟童沉思了片刻,裴朗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但人應該不錯是值得信任的。她深吸了一口氣,把八年前的事給裴朗說了一遍,包括后來被桂楚嘯收留又被送到美國訓練。
裴朗神情嚴肅的聽她說完,心里有感動也有不安,感動是因為佟童對他的信任,這樣敞開心扉的和他交心還是第一次。不安的是隱隱覺得事情沒有表面看到的那么簡單,佟童也許會有危險。難道桂楚嘯把佟童禁足在天嘯山莊是為了保護這丫頭?
“童童,我會盡一切力量幫助你,可是你也要答應我,不要私自外出也不要輕舉妄動自己跑去調查”。裴朗一臉嚴肅的說。
佟童凝眉困惑的說“為什么你們個個都不讓我外出,是不是有人會對我不利?可是我在L市不認識任何人,我的存在會給誰帶來不安呢”?
“小心點總是好的,桂連南不是想要你的項鏈,他沒得到應該不會就這么善罷甘休的”。
佟童摘下脖子上的項鏈遞給裴朗“這就是條普通的項鏈,我研究了好多年也沒發現有什么特別的”。
裴朗接過項鏈仔細看著,鏤空的鉆石心形吊墜閃著低調的光芒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這條項鏈我好像在哪見過”,裴朗不由得喃喃自語。
“真的嗎?你見過,在哪呢?可是這條項鏈在我身邊已經十二年了,你什么時候見過”?佟童心一驚問的有點語無倫次。
“忘了,好像我很小的時候,我也不能確定,這個心形的鏤空吊墜我好像有記憶,”裴朗擰著眉努力回憶著......
佟童睜著秀目期待著看著裴朗。
“恩......我十二歲還是十三歲生日的時候看到過我舅媽戴著一條和這條差不多的項鏈,也是這樣心形鏤空的吊墜,我媽媽還夸舅媽戴著很漂亮”。裴朗回想著往事語氣肯定的說。
“你舅媽”?佟童不解,馬上又急急的問“你確定和這條一樣嗎”?
“這個吊墜我印象很深,應該和這條一樣”裴朗又仔細看了看項鏈肯定的說。
“好奇怪,你舅媽怎么會有,那她現在還戴著嗎”?
裴朗把項鏈還給她“傻妞,我怎么知道,都過去十幾年了,也許只是巧合而已,畢竟這只是條普通的項鏈,很多人有也不足為奇”。
佟童搖了搖頭祈求的說“裴朗,什么時候能讓我見見你舅媽嗎?我想給她看看這條項鏈,也許她能告訴我這條項鏈的來路”。
“我舅舅五年前過世后舅媽就移居意大利了,這么多年就沒回來過”。裴朗聳聳肩表示無能為力。
佟童失望的低下頭,看著手里的項鏈心情也沉到了谷底。
裴朗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伸手在她額頭戳了下“別一副丟了魂的衰樣,我幫你向我媽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聯系上舅媽”。
“真的嗎?裴朗”。佟童眼里閃著希望感激的望著裴朗。
“真的,大姐,你可以安心了吧?認識你算我裴朗路頭粗”。裴朗無奈的搖搖頭一副我真是服了你的表情。
“謝謝你,裴朗”
“不客氣,可以吃飯了嗎”?
“可以”
“謝謝”
“你舅媽沒孩子嗎”?
裴朗吐血“沒有,舅媽不能生育”。
“哦,什么原因呀”?繼續刨根問底
裴朗再也受不了哭喪著臉舉手投降“大姐,大姐大,大大姐大,你饒了我吧,我哪知道她為什么不能生孩子呀?那時候我還包著尿片呀”。
“也是,那吃飯吧”。佟童給他盛了碗湯心不在焉的扒拉著碗里的飯粒。
“都涼了,姐姐”。裴朗苦著臉不滿的說。
“哦,那多吃點飯,我再給你盛點”。
裴朗徹底崩潰,使勁翻著白眼說不出話來。
兩人吃完飯又在客廳聊了一會就各自回房休息了。趕了一天路,裴朗打著哈欠給張離打了個電話,“張先生,秀嶺的事兒沒辦砸吧”?
張離淡淡然然的說“裴總,叫我名字吧,嚴總和盧總很生氣你今天失了約,所有的合同都延期了”。
“哦,那麻煩張先生另約個時間”。
張離頗為無奈的答應,對這個桀驁不馴不按常理出牌的少主他只能表示很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