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人,我要凍死了。剛從客戶那里逃出來,路上打不到一輛出租車,趕緊過來接我。”
正埋首于數據的何摧漫不經心接起來的電話,傳來喬雪琪氣急敗壞的聲音。他嘆了一口氣,說:“外面能有多冷?你出門就不能多穿點兒?”
“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我在五礦這兒呢,現在去它東邊的茶室等你。”
何摧揉了揉酸疼的眼睛。這一下午都在分析從C市帶回來的數據,不知不覺就過了下班的時間。他抻了個懶腰,渾身酸疼,大概真是昨天去C市穿得不夠暖,又奔波一整天,身體在跟他抗議。拎起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何摧連公文包都沒拿就離開了公司。
車子開到五礦,何摧發現自己專注力不夠,已經下不去主路,只好繞了路再回來。找到喬雪琪說的茶室,里面裝修真是古樸,一條蜿蜒的走廊,一側是小橋曲徑清水,一側是木拉門的單間茶室,門口掛著各式的紗燈,或書或畫,幽幽暗暗,人也沐浴在裊裊的香氣中。穿著窄衣闊褲的服務員笑盈盈地迎上來,何摧說:“我找人”。也沒等服務員問他找誰,便拿撥了喬雪琪的電話。服務員靜立在他旁邊,直到喬雪琪出現在走廊里,她才欠身離開。
喬雪琪穿著大紅的長毛套衫,過膝的長靴,那褲子實在是太單薄了,目測還只穿了一層。她手里拎著電話,靠在門邊站著,面無表情地等著何摧走過來。何摧看見她覺得自己更冷了。
“結賬了嗎?走吧?”
喬雪琪撇了撇嘴,說:“進來坐坐吧。現在回去也是塞車。”
想想倒也是,何摧便進去。
落座之后,喬雪琪倒了杯溫溫的茶給他,何摧一飲而盡,也沒品出來是什么。
“你我都是喝慣了咖啡的人,不懂這溫和的東西,喝起來跟劉姥姥的牛飲沒什么差別。剛剛茶藝小姐進來介紹茶種,等級,茶藝工序聽得我好煩,我就懂我家老爺子的茉莉花茶,青花大蓋碗一泡,撇一撇茶葉子,滋滋喝著就美。”
何摧突然心念一動,按了一下桌邊的叫鈴,說:“來一壺茉莉花茶吧。”
喬雪琪笑了放下我在手中的茶盞,說:“勾起你的癮了。在這兒喝什么茉莉花茶啊,周末去我家老爺子那兒唄,再讓我媽做點好吃,咱們連吃帶拿。”
茶藝小姐進來,問有什么需要,何摧說:“來一壺茉莉花茶。”
“先生,我們這里有龍井茉莉、毛峰茉莉,請問您要哪種?”
何摧想了想,說“龍井茉莉”。
“奢侈。”喬雪琪淡淡的評了一句。
何摧并不語,只靜等他的那杯茶。
“何摧,你會那么早結婚?”
“嗯?從何說起?”
“你早上說的,等你30歲的時候都有老婆孩子了,還怎么娶我?”
是自己一時搪塞之語,卻說者無心者有意。何摧想了想,另外一串數字跳了出來,“25歲結婚,27歲生孩子,算不算很實際的計劃?”她25歲的時候,我29歲;她27歲的是時候,我31歲。這么說30歲倒是有可能妻已有,子尚無。
喬雪琪癡迷地看著何摧臉上慢慢呈現的溫柔甜蜜。在最早最早的時候,他是季湘的男朋友,而自己是季湘最好的朋友,對他也沒有什么逾越的感情,只是羨慕季湘找了個不錯的男朋友,家事、才貌、性格、人品應有盡有。季湘總是說“何摧他如何如何”,自己就非常不解:哪兒至于被一個男生一追就從了的,都不矜持幾下?哪兒至于成天把一個男生掛在嘴邊,幾堂課不見都難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男朋友,高中時候開始就沒缺過,真動了心的也有,不過哪里有季湘這么癡迷的?大概是季湘一直都是乖寶寶,太單純了,所以總容易初戀的時候就被一個出色的人迷昏了頭腦。對,她一定是被迷昏了頭腦。有一次季湘生日,何摧在酒店包了個單間,袁烈、陳晨、方澤宇也都在,大家又起哄讓這兩個人說戀愛史,何摧拉著季湘的手,溫柔甜蜜地看著她,自己就突然被吸進那深情的眼睛里,一陣迷眩,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幾乎都懷疑自己剛剛窒息了。然后,何摧就再也不只是季湘一個人的何摧了,也是自己的,只不過是放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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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會差不多晚上10點左右發新的一章。
女人潛在的最可怕的情敵是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