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大才女說，糊涂地結婚，清楚地離婚，好想糊涂一輩子。

九塊錢，一輩子。

走進大廳，蘇雨菲有一些后悔，她才20歲。

工作人員遞給章子翔兩張表格，他給了蘇雨菲一張。上面分為兩欄，一欄是關于自己，另一欄是關于對方的。她寫下自己的名字，出生年月，身份證號碼，在婚姻狀況一欄中寫下：未婚。填完了有關自己的一欄，她咬著筆桿，看著配偶一欄發呆，對于章子翔，除了名字，她一無所知，她很好奇他會在婚姻狀況上寫些什么。

“填完了？”蘇雨菲傻愣愣地搖了搖頭。章子翔把她的那張拿過來，把自己的補充完整，順便也把蘇雨菲剩下的空白也填了了。

蘇雨菲嘟著小嘴，很是不滿，“你好歹讓我知道你多大了。”

“跟你一樣，都是龍的傳人。”

“我爸也屬龍。”

“沒有爸爸大。”章子翔把填好的表和照片遞給了工作人員，看到鋼印落下的瞬間，蘇雨菲的心一下子揪起來了。

九塊錢的小紅本就這樣地發給了他們。她看到照片上的印記，突然好想哭，就這樣地把自己嫁出去了。

章子翔拿著紅本，高興地像個孩子，手舞足蹈，從包里拿出了一大袋糖，一股腦地塞進了蓋章的工作人員。旁邊的工作人員都傻眼了，剛才都白忙活了。蘇雨菲也無奈地看著章子翔小朋友。

這真不像一個成熟男人能做出的事情。

生日那天，蘇雨菲稀里糊涂地披上白色的婚紗，和章子翔步入了婚禮的殿堂。章子翔的死黨都來了，和他咕咕嘀嘀地說了一些帶顏色的笑話，她站在旁邊，假裝什么也沒有聽見。

章子翔問他，“小秋姑娘沒來？”

“她來干什么？”

“沒良心的，你受傷的時候，誰把你送到醫院？”

“林妹妹到底存在不存在，不會是你杜撰出來騙人的吧？”旁邊的人也好奇了。

“她今天不星期，就你們倆這樣，還不把人家嚇跑，”他的臉上一臉的甜蜜，“你呢，老佛爺也沒有跟來？”

“她呀，”剛才的好奇一掃而過，面露尷尬，“忙。”

每個人心中都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說的，蘇雨菲一句也聽不懂。

看著他們又說又笑。蘇雨菲的朋友不多，好朋友就方可可一個，如果她在就好了。

可她是不會來的。

章子翔走過來，遞給她一個精致的小盒子，“你的快遞，拆開看看是什么呀？”蘇雨菲打開一看，是一個已經碎的玻璃球，“怎么會碎了，盒子上連一點擠壓的痕跡都沒有，明天我們再買一個。”章子翔看著她。

“也許它本來就是碎的。”她搖了搖頭，放進了包里。

世界上再也不會有第二個方可可了，她去了美國。他們的友誼就像盒子里的玻璃球，不倫包裝如何的精美，里面將永遠無法恢復了。章子翔能再買一個玻璃球，他能買回他們的友誼嗎？

不知道什么時候，眼睛濕了。

“進去補個妝吧。”章子翔發覺了她的異常。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轉身靠在他的懷里哭了起來。

婚禮結束的時候，眼睛還是紅著的。

那一晚的煙花絢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