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一股幽幽的暖暖的香氣往鼻子里鉆,香氣從鼻腔流轉經肺部,漸漸地散往四肢百骸,天生的寒氣竟然像被從骨血中抽離出來,全身說不出的溫暖舒暢,舒服地忍不住輕輕呻吟了兩聲。不久又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甜美夢鄉。
我睜開眼睛,墨正側躺著看著我。我點點自個兒腦門說:“我昨晚作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把我的手又拉回被窩:“夢里有我嗎?”我不好意思地搖搖頭,他擰了一下我的鼻子:“沒良心!”然后神秘一笑:“快起床,今天我帶你去個地方!”“什么地方?”“不能說。”我忙一臉諂媚地笑:“告訴我嘛!你知道我最受不了這樣的!”他眉峰一條,吐出兩個字:“別想!”可惡!怒瞪他一眼,旋即鉆入被窩:“我不起床了!”他也不阻止,只是淡淡道:“這雪似乎快停了。”“呼啦”一聲,我掀開被子,急急道:“衣服呢?”
院子里一駕駟馬并蹄的馬車正停在那兒,韓都站在屋檐下瞧著,眼神復雜。圖謀多時,昨夜終于大局已定,后天王和北堂馨的婚事也將公告天下,到時候肯定是瞞不住沈沁雪的。事實上王納新妃是根本不需要隱瞞的,可是顯然這個笑如朝陽的女子在王心中非比尋常,不然也不會耗費內力將雪凝花融入她體中。但她再特別,王也不可能為他拋下天下,否則也不會有昨日殿上那一幕。
我一進院子就發現韓都在廊下發呆?深思?不知道。他照常行李:“參見王!參見王妃!”回首看看那個一臉委屈,巴巴望著我的梅霜,又瞧瞧韓都,不由一笑,“墨!”“嗯?”“你都不讓梅霜跟著,她快憋壞啦!”梅霜很撇合地作懊喪狀,“不如讓韓將軍陪她上街逛逛吧!”墨對韓都苦巴巴的臉視若無睹,隨意點點頭,拉著我就上了馬車,我淡定地在兩道冷冽目光下隨墨上了馬車。“走吧!”墨吩咐完車夫就拉著我躺在厚實柔軟的鋪子上:“韓都哪里得罪你啦!”我很正義地說:“我這是給他解悶兒!好歹我家梅霜也是個美人兒,便宜他了!”墨無奈一笑:“他好歹也是我金狼國大將軍,你讓他陪一個女兒家逛街?”“不好嗎?”我特別‘天真“地問。
梅霜尷尬地打破沉寂,“那個...韓將軍不用陪我去,小姐只是說笑罷了!”“不敢,王王妃吩咐了,末將不敢不從!”韓都特別加重“王妃”二字。頭也不回就簡潔道:“走!”就徑自步下廊檐。梅霜在沈家也差不多是半個主子,太子她都敢頂撞,哪容得韓都給她臉色瞧,神色一肅:“本姑娘不去了!”韓都停下步子:“王吩咐了,不去你也得去!”梅霜知道這人認死理,王吩咐的就一定要辦,于是哼了一聲,甩門進屋了。看他怎辦!竟敢給本姑娘擺臉色。
“墨,你不會是哄我的吧!”這都好一會而了,目的地還沒到,墨又無論如何不讓我看車外“你說的那個地方真的在下雪嗎?”墨“噓”了一下,不答反問:“告訴我,你聽到了什么聲音?”我狐疑地安靜下來,集市早就過了,現在外面除了馬車聲,那還有半點人聲,我脫口而出:“馬車聲。”他用友獲得聲線,輕輕如夢中絮語:“是什么樣的馬車聲?”我順著他的話,仔細聽辨,“軸輪輕微地‘吱呀’作響,風從車廂上‘呼啦’而過,車輪馬蹄‘哧溜’軋過道路......啊!馬蹄聲不是‘嘚嘚’的嗎?”墨望著我神秘一笑:“是啊?怎么會這樣?”接著車夫一聲吆喝,馬車似乎逐漸停下來,墨眨眨眼:“要不我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兒?”我用力地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