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掌公司的這幾天,一切都很順利。周六的清晨牧歌驅車和牧依依去了郊外的皇后騎馬俱樂部。
牧歌朝開門的侍者點頭微笑,攜牧依依一同步入VIP包間,瑞錫、韓其、何麟已經換上騎馬裝,正在閑聊著。
牧歌擱下手包,歉意一笑:“抱歉,我來晚了!”
韓其嬉笑道:“牧大總裁新官上任,自然日理萬機,理解理解。”
“取笑我?”牧歌勾起唇,詭異一笑,“昨天韓叔叔還跟我抱怨說‘韓其那臭小子,什么時候能像你一樣,早早替父親分憂’,當時我可說了,‘韓其玩夠了,自然會收心,況且叔叔您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不過,現在我可要考慮考慮,下次遇上叔叔是不是還要說點別的?”
韓其瞧著牧歌一臉認真樣,心道:讓我進那破公司,不就等于把本少爺扔在沒有美人兒的孤島上嗎?這怎么成?于是連忙合起雙掌對著牧歌,連連告饒,“牧大小姐,小的我身份卑微,不敢勞您費心,您就饒過小的,可好?”
“噗哧”的笑聲中,齊齊頭戴一頂黑色絲絨冒,身著上灰下白的騎馬裝,足蹬一雙公主式黑色膠靴走了過來,朝牧歌道:“牧姐姐,你就饒了他吧!”
牧歌看著楚楚可人的小妹妹,睨了韓其一眼,算你走運。然后將身后的牧依依拉到身邊,介紹道:“這是我姐姐——牧依依!”又向牧依依一一介紹“于瑞齊,于瑞錫,何麟,那個是韓其”。瑞錫等也不多問只是依著禮數問好,齊齊狐疑地掃了一眼牧依依,好像在哪里見過。但面上不露聲色。
牧歌、牧依依也換上騎馬裝,眾人一齊進入馬房選馬。
基本上世家都在各個馬場養著幾匹馬,一來是為了愛好,還有就是為了談生意?;屎篁T馬俱樂部擁有上海最上流的跑馬場,同樣也備受上流人士的青睞。于、韓、沈、何這四家都是這里的常客。尤其是何麟,簡直愛馬成癡。
不一會兒,瑞錫,齊齊,韓其,沈麟,都已經在自家的馬中選到了合意的。牧歌那邊卻遲遲沒有動靜,于是,瑞錫讓齊齊等先去,自己過去看看,隨后就到。
“發生什么了?牧歌。”瑞錫輕車熟路地找到牧家的馬廄所在,轉個彎兒就看見牧歌、牧依依正站在欄桿外。
牧歌無奈一笑,指著欄桿內的一匹睡在地上的棗紅色馬道:“你說可巧,王經理說小棗今天早上突然就這樣子了?!叭疱a也不看一眼一旁不停地道歉的王經理,溫言道:“不妨,你騎我的那匹,我換另一匹?!?/p>
牧云天不喜歡在城市里的跑馬場養馬,覺得那樣的馬一點野性也沒有,很是無趣,所以為了應付生意,統共也只在這兒養了兩匹。另一匹自然讓給柳依依,而小棗又突然病了。牧歌蹲下身子從欄桿的間隔中將手伸進馬廄,安慰地撫摸著小棗的鬃毛,輕聲道:“小棗,好好養病哦!”牧依依偷眼瞧著瑞錫,心下了然,原來他喜歡牧歌!瑞錫望著牧歌時眼睛的那種神采,溫柔得讓人心震。牧依依別過眼去,為什么每一個人都愛她呢?為什么沒有人來愛我?我哪點比不上她?
牧歌,瑞錫,依依到的時候,何麟已經心癢難耐等不及地下場了,韓其也起了爭勝之心,兩人已經較量了起來,齊齊正在胡亂地叫嚷著,一會兒“韓其,你慢死啦!”一會兒“何麟你真會騎馬嗎?”也不知她到底向著誰?
牧依依跟在瑞錫,牧歌身后,心里激動難抑。人工湖波光粼粼,開闊的精致讓心也不由開闊起來。寬敞的跑馬場上,馳騁著男男女女的身影,但是人并不算多。這就是上流社會的生活?。≡谝酪赖男睦铮袼@樣漂亮多才的女孩兒天生就應該享有這樣尊貴奢華的生活。
直到牧歌等站到背后,齊齊才注意到,氣呼呼道:“就他們這破馬技,也敢在這兒顯擺。呀!”齊齊上前摸了摸牧歌手中牽著的馬,“哥,你偏心哦!這不是你最愛的絕地嗎?你不讓我騎,卻給牧姐姐?!?/p>
瑞錫好笑道:“我什么時候不讓你騎了?”
“可是你也沒有主動讓我騎呀!”說完不由分說地上了馬,策馬追著韓其,何麟去了。
“這鬼丫頭!”瑞錫竟然臉微微有點紅。
牧歌有些尷尬地拉開話題,“對了,瑞錫,你能不能教教姐姐,我的馬術......”牧歌想起曾經的窘狀,到不知怎么說了,顯然,瑞錫也想到了這一點,本打算像從前一樣一直陪著她騎,但既然她開口了,也只好答應道:“行。但是你一個人可以嗎?”
“謝謝!我騎慢點兒就好了!”說完,還算穩當地上了馬,回頭朝著瑞錫展顏一笑,你瞧,我這不是很好嗎?
瑞錫抬頭微笑著回望著牧歌,過于溫柔的眼神讓牧歌不由收斂了笑容,策馬奔了出去。
幾年前,瑞錫出國留學前夜說的話牧歌還記著,也因此困擾著。
“牧歌,你小時候答應我的是我還記得,從沒有一刻忘記過分毫!”
“什么事?”
“你說長大后要做我的新娘!”
“可是——”
“噓!不要急著拒絕。三年,最多三年!我回來后在等你的回答。”
瑞錫那樣認真的樣子,牧歌不知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小孩子的戲言,自己從未想過把它當真,瑞錫的認真無疑讓牧歌心中微動,但也只是微動罷了。或許那個人沒有出現過,自己真的可能兌現了兒時的戲言,但著沒有如果。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不理清楚自己對趙辰逸的感覺,自己是不可能和任何他以外的人有發展,所以她現在只能逃避瑞錫的好?;蛟S,我應該和瑞錫說清楚了!
遠處的齊齊勒馬停下,牧依依怎么單獨和哥哥在一起?牧姐姐呢?不由皺起眉。她不喜歡這個女孩,她的嬌柔總讓自己覺得怪怪的,難道是我的職業病——觀察別人來入畫?搖搖頭,繼續奔馳起來。齊齊作畫時像個安靜羞澀的淑女,可是一動起來嘛——兔子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