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
“站住!”于闕坐在沙發上沉聲喝令,瑞錫停步轉身,毫不相讓地與于闕的目光對視。而于太太,于夢皆沉默而憂心地坐在沙發的另一面。
“爸爸,我不管什么趙先生,我只知道牧歌是我認定的女人。”
“你......”于闕又是氣,又是喜。氣兒子非要去招惹和趙先生關聯不清的女人,喜的是兒子越來越有一家之主的魄力,同時也感到自己的無力,罷了,罷了!“去吧!只是不要忘記你的所作所為,會直接影響到你的家族。”
瑞錫深深望了一眼父親,語氣柔和許多:“我只是去問清楚心里的疑問。”轉身出門。
牧家的鐵門緩緩開啟,瑞錫驅車入內。徐管家微笑著替瑞錫開了門,“于先生,下午好!小姐正和韓先生他們在后花園聊著呢!”
瑞錫表情淡淡地點點頭,輕車熟路地穿過花廊,來到后花園,牧歌裹著厚厚的披肩畏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后合,何麟噴茶不斷,牧依依也掩嘴笑著,估摸著因為韓其又鬧了什么笑話。瑞錫心里揣著事兒,步步接近。
“瑞錫!”
其他人聽到依依的聲音也都看向不遠處的瑞錫,嬉笑著打招呼。
牧歌收住笑,略有些岔氣地說:“不過受些涼,你們一個個就跑來看我。”說著指著對面的空座,“坐吧!”瑞錫來到跟前,并不坐下,只是看著牧歌。何麟、韓其知趣地告辭,柳依依也借著送客,離開了后花園。
“牧歌,我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瑞錫在牧歌一側坐下,但目光絲毫不曾離開牧歌的臉。
“可以。”早就該和他說清楚了。
“你昨晚真的是和趙先生在一起?”
“是。”
“也是受他牽連遭暗殺?”
“他保護了我。”
“你......”瑞錫的臉色愈來愈暗,“你喜歡他?”
這一次牧歌有些遲疑。以前的確是莫名其妙地被他吸引,就像某些宿命說一樣,前世的感情纏綿到今世;但是在他一次又一次保護了她之后,自己的心已經愈來愈不受控制了,于是深深點頭:“是。或許不僅僅只是喜歡。”
瑞錫像已經被宣讀了罪行的犯人,頹然地一笑:“我明白了!明白了......”原來這么久以來,我一直都在自導自演著一幕理想中的劇目。而所謂年少時的約定原來也只是小孩子過家家,只是自己愚不可及地當了真。
牧歌望著瑞錫悵然若失遠去的背影,流下一滴清淚,也僅僅是這樣罷了。瑞錫從小就想長兄一樣,呵護著自己。他永遠都像謙謙君子一樣,溫潤如玉,善待著身邊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受了傷,他也只會默默離開,自己療傷。可是自己更希望他哪一天會憤怒地宣泄出自己的感情,而不是沉默地忍受。
“瑞錫,瑞錫!”依依連著叫了兩聲,瑞錫才恍然地回過頭,勉強一笑。依依突然覺得這個笑容好刺眼,是因為被牧歌拒絕了嗎?
“牧小姐——”
“我說了,叫我依依。”瑞錫有些奇怪,這個嬌嬌弱弱的女孩子怎么突然強硬了許多。但無心多想,客氣地告辭,接過徐管家遞來的鑰匙,驅車而去。
直到看不見了轎車,依依才折回后花園。之前接近于瑞錫實是含了和牧歌較量的意思,但在皇后騎馬俱樂部,瑞錫教自己騎馬時的細心、耐心不期然深深打動了自己。現在,自己只想真正得到他的愛,而牧云天為什么對厚此薄彼,任由著自己流落在外這么多年,這些也不想去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