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謨一連好幾天沒有去上課了,同學們紛紛議論著,而白謨的老師心理也有點著急了,但想到白謨的處境,又不敢輕易去打擾,所以,也就沒有去過多的追問,只是等待著白謨回校。
天氣一天一天的變暖了,樹枝上的枝芽露的更加明顯了,白謨這幾天一直都在努力尋找那個地方,他做夢都想去的地方,白謨的愁,讓白謨逐漸的消瘦了好多,他的父母很擔心,卻又不敢多說。
楠夢和莫莎去看了他好幾次,白謨依舊是那樣,天天搜集有關她所有的信息。
直到有一天,白謨無意間聽到有一個同學說:“你還記得白謨半年前那次車禍嗎?那個女孩被撞死了。”
另一個同學說:“怎么了?”
那個同學又說道:“聽說,那個肇事司機在牢里得了恐懼癥,自殺了。”
另一個同學說:“唉,這件事情已經過去這么久了,想想真的感覺挺可惜的。”
白謨每天躲避著許多人的眼光,但他依舊每天去看望她,所以,他走了過去,說:“你們好,可以問個問題嗎?你們知道那個女生被埋在了什么了地方嗎?”
那兩個男生一下子啞了,轉過頭,用恐慌的眼神看著白謨,最后,只是搖了搖頭。
風起了,路上的塵土飛了起來,白謨的心中有些失望,為什么他的父親不告訴那個地方呢?難道還在隱瞞什么嗎?
白謨帶著種種的疑問,徘徊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又過了好些天,白謨依然沒有任何頭緒,他帶著失望重新回到了學校里。
當白謨再一次回到學校時,一切發生了微妙的變化,白謨的憔悴讓同學們有些詫異,同學們看著現在的白謨,心里有些擔心,又有點無奈,其中有一些同學主動問白謨了,白謨的心情很亂,他只是搖著頭。
同學們看著白謨不禁嘆了一口氣,靜靜的等待著上課。這時,白謨的手機響了,這一下驚醒了疲憊的白謨,白謨打開手機看了一下,原來是蘇哲年打來的,他出了教室,接了起來說:“蘇叔叔,你好!有事嗎?”
手機里傳來了:“白謨,我現在已經在你們學校門口了,你從今天開始跟我上課,那會你們老師給我發了個信息說你來了,所以,我專門接你去我家的。”
白謨聽到這些話,一下子驚呆了,努力的緩了一下神說:“蘇叔叔,好的,我馬上出來。”
白謨踏著匆匆忙忙的步子出了校門口,蘇哲年看著憔悴的白謨,心里不覺有點擔心了。
白謨坐到了車上,蘇哲年開著車,放著一些比較舒緩的音樂,白謨聽著聽著卻睡著了。
白謨的心太累了,有時累的讓他喘不過氣來,城市的繁華,卻給他留下了好多的傷痕。
蘇哲年看出了白謨的好多,他把車沒有開回家,只是徘徊在城市的馬路上,他想讓白謨好好的休息一會,好哈的睡一覺。
多年以前,他曾經以自己的誓言努力得到了現在的一切,那是,他像他一樣,充滿了失落、憂愁……那時,他像他一樣,用冷眼看了好多東西,但他又明白,他沒有他這樣的經歷,一個人,一段經歷,一個故事。
蘇哲年想了好多,心里有點矛盾,也有點欣慰,心里也明白了,為什么自己的女兒最后選擇了他,因為他很堅強,很向上,不管什么時候,他也不會輕易倒下,他用自己的行動征服了好多人。
這時,白謨醒了,白謨揉了揉充滿睡意的眼睛說:“蘇叔叔,不好意思,我剛剛睡著了,我們到了嗎?”
蘇哲年笑著說:“白謨,你再睡會吧!沒事,以后的課,我給你上,只要你好好學,一切不在于時間的長短。”
白謨聽到蘇哲年的這些話,心里有點感激,說:“蘇叔叔,謝謝你,以后就要麻煩你了,我不會辜負你對我的期望的。”
說完,不一會兒,車緩緩地停在了一座別墅的門前,兩個門衛把大門緩緩地打開了,雖是初春,可這里的春天好像已經到了好久了,似乎冬天已經早早的過去了,有水、有花、有樹、有草,并且都是綠綠的,生機勃勃的。
白謨下了車,隨著蘇哲年進了房子,寬敞明亮,并且墻上掛著許多的油畫和古代的山水畫,還有一些音樂家的頭像。
白謨觀察了好久,里面卻不見任何人,白謨的心里有點好奇,最后他開口了,說:“蘇叔叔,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這么大的房子,這么安靜呢?”
蘇哲年的神情有點恍惚,但還是說了一句話:“白謨,這個房子里就只有我和幾個仆人,再沒有其他人了,蘇珊的母親依舊去世很久了,就剩下我和蘇珊了,可現在,蘇珊……蘇珊……”蘇哲年說到這里,話語有點哽噎了,臉上掛出了一副憂愁的樣子。
白謨有些不知所措了,急忙說:“蘇叔叔,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么多。”
蘇哲年用手輕輕的摸了一下白謨的頭,說:“沒事,我不怪你的,不知者,無罪嘛!”
說到這里,蘇哲年笑了,白謨也笑了,傻愣愣的看著對方。最后,白謨跟著蘇哲年來到了一個屋子門前,白色的木門上,刻著許多精美的花紋。
蘇哲年打開了房門,說:“白謨,你進來吧!這里就是你以后學習的地方,這里本來是蘇珊學習音樂的地方,現在,她不在了,這間房子空出來了,你就暫時用吧!對了,這里有許多樂器,你先自己看看吧,我出去一下。”
蘇哲年說完,一個人出去了,白謨看著里面的一切,整個房子帶點清新的薄荷氣味,白謨最后把視線留在了那架白色的鋼琴上,他無意的一個人靜靜地坐在了鋼琴旁,他彈起了光良的《童話》,瞬間凄涼而優美的調子飄蕩在了整個別墅。
外面的仆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靜靜地聽著,聽著這首很動聽的曲子。
蘇哲年剛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里,聽到了鋼琴的聲音,默默地回了一下頭,望著外面的天空,低下了頭,看著桌子上的那些照片,笑了。
白謨一個人靜靜地沉侵在了曲子里,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所在的地方,還有其他人的存在。
蘇哲年換了一身衣服,靜靜地坐在自己的房間里,聽著白謨所彈的曲子,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白謨緩緩地閉上了眼睛,讓手指盡情的揮灑著,蘇哲年閉上眼睛,讓曲調中的一切音符盡情的流入自己的大腦。
蘇哲年被白謨的音樂天賦所吸引了,好久沒有遇到有這樣高音樂天賦的年輕人了,雖然他以前發生過那么多的事情,或許正是由于這些事情,才塑造了出了白謨的音樂氣息,或許,是這些事情造就了現在的白謨。
蘇哲年一個人沉默了一會,喝了一杯清茶,出了房間,并且隨手給白謨帶了一本書,這本是叫《外國音樂家的故事》,這本書是蘇哲年的最愛,它教育了他好多,他希望這本書也能給白謨帶來意想不到的收獲。
蘇哲年回到了那間房子里,白謨停了下來,看著蘇哲年說:“蘇叔叔,沒有經過您的同意,我動了鋼琴,不好意思。”
蘇哲年笑著說:“白謨,沒事,這里以后是你上課的地方,這里的樂器你都可以用的,對了,你剛剛彈的《童話》,不錯,挺好的,好好努力。忘掉過去的悲傷,彈出音樂的靈魂。”
蘇哲年說完,順手把那本書遞給了白謨,白謨接過書,看了一下,說:“謝謝你,蘇叔叔。”
蘇哲年看著白謨笑著說:“白謨,你還要叫我蘇叔叔嗎?”
白謨摸了摸后腦勺,笑著說:“忘了,不好意思,蘇老師。”
蘇哲年無奈的皺了皺眉頭說:“以后就叫我蘇伯伯吧!這樣顯得更親切一點。”
白謨雖然有點疑問,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蘇哲年笑了,說:“白謨,今天你先回去吧!明天開始每天這個時候來上課,其他的時間,自己分配。”
白謨聽著蘇哲年說的一切,只是不停地點著頭。
蘇哲年說完,一個人出去了,白謨離開了這座空蕩蕩的別墅。在回家的路上白謨想著那會發生的一切,看著手里的書,大腦覺得有些疲憊了,聽著繁華的吵鬧,讓白謨有些心煩,白謨加快了速度,可他并沒有回家,他打算去找楠夢,想解開好多疑問。
過了半天,白謨重新來到了學校,他等待著下課,等待著楠夢,想讓她幫他解開好多疑問。
下課鈴響了,望著同學們熟悉的臉龐,直到這些熟悉的臉龐變得陌生,快到無了,卻始終沒有見到楠夢,白謨的心里感覺有點納悶,不停地摸著后腦勺,心里想著,嘴里嘟囔著:“哎?怪事,今天怎么了?為什么同學快走完了,卻始終不見楠夢的身影呢?”
白謨又靜下心等了好大一會,傍晚的太陽,把學校的大門照的黃黃的,老師們紛紛下班了,只留下了高三的同學和老師伴著隱隱約約的燈光,白謨有些失望,乘著涼涼的細風,白謨感覺有點冷瑟瑟的,白謨微微的打了一個寒顫,白謨打算回家了。
走在路上,白謨還是看著手里的那本帶著陳舊,卻有點書香的音樂書。蘇哲年的脾氣好怪好怪,蘇珊當時是那樣和自己見面的,而這些天,卻只留下了這些……
白謨走在路上不停地思索著這些問題,白謨走著走著,卻沒有想到,來到了楠夢的家門口,或許是白謨有好多問題想問她吧!也或許,是白謨很想見白謨了吧!
站在樓底下,白謨想了好久,到底是上去找她呢?還是不找呢?望著門上的按鈴,白謨把手放了上去,又放了下來,幾次徘徊,帶著躊躇的動作與踟躕的眼神按下了門鈴,一會兒,從門里傳來了楠夢的聲音:“喂,你是誰?請問,你找誰呢?”
白謨吞吐吐的說道:“夢,我是白謨,我想見見你,可以嗎?我有些話想問你,可以出來嗎?
楠夢“嗯”了一聲,然后給她的母親說了一聲,披了件厚厚的衣服下了樓。
看著好幾天不見的白謨,似乎感覺陌生了許多,兩個人在這個淺淺的夜晚,凝視著對方,最后白謨開口了,累了好幾天的白謨,聲音里充滿了疲憊:“夢,你可以告訴我一個地方嗎?”
楠夢聽到這個問題,看著疲憊不堪的白謨,心里有點心疼了,她把白謨拉的離自己更近了,或許這樣可以讓白謨感覺暖和一點吧!白謨的動作似乎有點僵硬,反應稍微遲鈍了好多。
白謨一直靜靜地等待著楠夢的回答,楠夢明白白謨的一切,她說:“謨,你想知道的那個地方,我知道,我心里清楚,其實我們都去過,那里似乎不會因季節而蕭瑟,也不會因季節而荒蕪,那里帶著好多人的愿望,也帶著好多人沒有實現的夢,也承載著好多人的心愿……”
楠夢說到這里,卻掉下淚水了,楠夢此刻似乎已經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了,楠夢放聲說了出來:“謨,你不要再傻了,好嗎?她永遠也不可能回來了,你知道嗎?傻瓜,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痛,你知道嗎?我知道你依然很想念她,即使她已經消失了,即使你已經忘了以前,可你依然愛著她,喜歡她,可你對得起我嗎?我也很愛你,也很在乎你,可你到底為什么要這樣對我?難道我為你做的,你一直都假裝沒有看見嗎?當初有她,可現在呢?你回到我,好嗎?”
楠夢嘶聲揭底的吼了出來,可是白謨卻沉寂到了極點,白謨抬起無力的手,緩緩地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手帕,慢慢的給楠夢擦凈了臉上的淚水,默默地把楠夢抱在了懷里。
楠夢依偎在白謨的懷里,哭得更厲害了,但楠夢心里感覺好暖、好暖,好久沒有了,楠夢當初很愛白謨,現在也是,在她的心里永遠也不會改變,雖然楠夢知道白謨依然很喜歡那個已經消失的她,直到有一天,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直到有一天,這一切又會成為什么樣子,這一切,誰也說不清,或許誰也不知道……
白謨的心很亂,沉默了許久,白謨斷斷續續的說出了一句話:“夢,這些,我覺得自己應該給你說清楚。”
說到這里,白謨嘆了一口氣,楠夢緩緩地抬起了頭,白謨看著楠夢淚汪汪的眼神,雖然有點不忍心,卻不得不說清這一切,白謨接著說:“夢,雖然我忘了好多事情,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一直把你當我的親妹妹看待,我知道自己很愛你,也很在乎你,可一直騙不了自己這種心里的感覺,所以,我不想讓這一切被某些事情打破,被某些事情破壞,因為我累了的時候,一直有你陪在我的身邊,當我傷心的時候,你會理解我;當我開心的時候,你會一直陪著我……好多,好多,你做的一切,始終都在我心里,我都明白。”
白謨說到這里,忍不住哭了,壓抑了好久的心情一下子放開了,帶著哭聲又說道:“夢,這種感覺我一直保護著,希望這一切好好的,我真的不想讓它們流逝了,我也不敢讓它們也消失了,希望夢理解。”
楠夢聽到這里,只是靜靜的蜷縮在白謨的懷里,流下的淚水掉在了地上,深深地濺了起來,楠夢悄悄的在心里劃過了一道淺淺的跡痕,楠夢的面頰已經被淚水占據了,白謨只是不停的幫楠夢擦著,有些心疼,有些無奈,又有些茫然……
楠夢抬起了頭,眼睛里透出了無數的悲傷,說:“謨,為什么你一直把我當做你的親妹妹呢?”
楠夢閃著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白謨,白謨沉默了好大一會說:“夢,這只是我的感覺,希望夢不要生氣,是我的感覺告訴我的。”
楠夢不解的看著白謨,但她的心里明白,一切不能強求,或許一切的故事只是這樣的,楠夢把白謨的胸拍了一下說:“謨,不好意思,我弄臟你的衣服了,你不會怪我吧!都是我不好,如果可以,你把衣服脫下來,我幫你洗吧!”
白謨的心里感覺暖暖的,微笑著說:“夢,沒事,這么長時間了,一直都是我對你傾訴我的一切,讓你為我背上了好多不屬于你的東西,今天你能給我說你的事情,我真的很開心,沒事,一切都會好的,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我現在這個樣子,而我……”
白謨說到這里,放聲笑了出來,楠夢明白白謨的笑意,只是對白謨說:“謨,沒事,一切會好的,就像你給我說的一樣,不要再去想以前的事情了。”
白謨冷靜了一下,轉過頭看著楠夢,微微的笑著,楠夢好久沒有看到白謨笑了,許久沒有看見白謨這么開心了,楠夢不覺得也笑了。
楠夢明白,只是曾經發生的那些事情,讓白謨累了好久。
白謨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望了望窗外,看著天空的太陽,對楠夢說:“夢,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謝謝你給我的答案,或許只有你最理解我了,楠夢,照顧好自己,改天見!”
楠夢給白謨整理了一下衣服,說:“謨,天還是有點冷,回家多穿點,不要生病了,還有,記得平時對自己好點,多吃點,你看你越來越瘦了,像個猴子了。”
楠夢說到這里笑了,而白謨也笑了,白謨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楠夢的頭,說:“我知道啦,夢,你才是猴子,好了,乖了,快回去吧!你也好好的,我會注意的。”
白謨說完,楠夢朝著白謨吐了吐舌頭,奔奔跳跳的上了樓,上了幾個臺階,楠夢轉過了頭,想白謨揮了揮手,道了別,并說:“謨,路上注意安全,早點回去哦!”
白謨笑了笑,向楠夢揮了揮手。
白謨回到了家里,已經很晚了,白謨坐在床上,回憶著楠夢那會說的那些話。
白謨想著,想著,感覺累了。忽然,手機響了,白謨打開一看,原來是蘇哲年打過來的,白謨定了定神,接了起來,說:“蘇伯伯,晚上好,怎么了?是不是有事呢?”
話筒了傳來了蘇哲年激動的聲音:“謨,你這三天準備一下,三天后,我為你爭取了一場表演。那天會有很多音樂家,以及演唱家,雖然時間有點才,倉促,但我相信你的能力,希望你好好的準備一下。”
白謨帶著無力的聲音“嗯”了一聲,話筒那邊傳來了:“嗯,謨,你早點休息吧!明天你早點過來,我有話給你說。”
說完,手機掛斷了,白謨太累了,沒有允許白謨多想,便伏在床上睡著了。
清晨的太陽打破了白謨的夢,睜著朦朧的眼睛打量著周圍的一切,白謨伸了伸懶腰,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白謨不禁又嘆息著,白謨的父母早早上了班,白謨穿著睡衣在客廳里來來往往的忙活了好大一會,給自己收拾的吃了一點,吃完飯,收拾完了一切,一個人急急忙忙出了門。
走在路上,白謨感覺自己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憂郁了,感覺很舒心,自己好久沒有這種感覺了,白謨輕輕的緩了一口氣,白謨微笑著,看著樹上嘰嘰喳喳的小鳥。
白謨沒有忘記楠夢昨天給他說的話,白謨明白她內心的想法,她雖然沒有直接給他說清楚,但他清楚,或許故事在他找到那里的時候,一切都會變了,或許好多事情都會有個轉折了。
白謨一個人走進了校園,星期六的校園里很安靜,這周是月末,高三的教室里也空蕩蕩的,白謨看著空空的桌椅,似乎上面已經落了一層灰塵
白謨看著剛剛露出嫩芽的小草,穿梭在校園的樹林里,白謨彎著腰,似乎在找什么東西,白謨找的累了,可是白謨內心感覺有點空落落的,他沒有休息,一口氣走了好多路,最后,他終于走到了自己想要到的地方,白謨好久沒有來了,樹上的許愿瓶依舊沒有改變,在輕風的作用下,搖擺著,互相碰撞著,叮叮當當的響著,好像奏著凄美的調子。
白謨聽著,慢慢的張開了雙臂,盡情的呼吸著這里的空氣,這棵大樹的樹葉,也悄悄的露出了小芽,但曾經的落下的葉子,已經找不到了,或許是有人打掃了吧!
白謨突然想到了來這里的目的,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白謨在找他心中的那個地方,白謨繞著這棵大樹轉了一圈,找了好久,也沒有什么收獲,難道那個地方不在這里嗎?難道是自己找錯地方了嗎?還是自己把楠夢的話理解錯了呢?
就在白謨一籌莫展的時候,白謨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在低下頭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個地方,那個地方似乎一切都沒有動過,樹葉繁瑣著,特別的亂,讓人看了,好像是故意安排的一樣。
白謨凝視了好大一會,他慢慢的走向了那個地方,踏著吱吱作響的樹葉,生怕驚動了周圍的一切,腳下軟綿綿的,像是在夢里一樣,一座小小的樹葉堆走進了白謨的眼里,白謨又環顧了一下四周,只是這里不一樣,白謨蹲下身子,用手小心翼翼的把樹葉一層一層的撥開了,就在快和地面一樣平的時候,白謨被眼前看到的所怔住了,感覺此刻的內心真的快要奔潰了,白謨傻愣愣的想著,他的呼吸有點急促,緊張的情緒促使白謨出了一身冷汗,原來所謂的這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編織的謊言。
白謨用手輕輕的撫摸著那個小小的墳墓,看著大理石的灰塵,看來好久沒有人來看這里了。
白謨緩緩地,緊張的情緒促使自己的手有點不聽使喚了,白謨慢慢的把大理石的塵土擦干凈了,最后看到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用一層玻璃蓋著,好像生怕被弄臟了。
白謨看到那張照片的時候,似乎被嚇傻了,但也點困惑,不禁嘆了一口氣,白謨不明白,這張照片的人究竟是誰呢?真的是江玥嗎?但又為什么和她一模一樣呢?難道這一切不是真的嗎?還是她一直活著呢?如果她去世了,現在站在他眼前的這人又是誰呢?難道一切只是一個故事嗎?
白謨的心里充滿了疑惑,白謨仔細的尋找找,細心的看著大理石上的一切,最后,白謨在大理石的另一面看到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字,他明白了,原來這一切是真的,沒有人撒謊,也沒有人編制故事,這個故事是真的。
白謨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白謨哭了,淚水一滴一滴的掉在了這座墳上,最后,眼淚從大理石上緩緩地流在了地上,白謨的嘴里嘟囔著:“玥,原來是真的,這一切是真的,為什么會這樣呢?為什么現在的我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呢?你會責怪我嗎?會恨我嗎?”
白謨的哭聲飄蕩在安靜的空氣中,或許整座學校都聽見了,而樹上的許愿瓶依舊不停叮叮的響著,好不快樂。
白謨閉上眼睛,努力的回想著以前的那些故事,努力的想回到以前的時光之中,白謨哭了好久,慢慢的抬起了頭,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那種灰色的照片,她笑著,他卻哭著,她的眼睛里充滿了開心與希望,而他的眼睛里只有灰暗與失望。
白謨感到自己的血液已經快被凍結了,沒有知覺,沒有感覺,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不由自己了。
白謨哭了好久,而楠夢在他的背后佇立了好久,觀察了好久,但她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不想打擾這里的一切,而白謨從找到它到現在,白謨的心一直在那里,早早忘了身后的一切,楠夢擔心白謨找到它以后會情緒失控,所以,她急急忙忙趕了過來,或許老天眷顧吧!這一切讓楠夢趕上了。
當楠夢來到這里時,雖然白謨的哭聲已經飄蕩了許久,雖然他的哭聲嚇壞了她,但楠夢的心里理解白謨的一切。
楠夢輕輕的走進了,不想打擾白謨,便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了白謨的身后,他背對著她,但楠夢看到了一切,而此刻的白謨依然沉思在過往想不起的回憶之中。
白謨把手指早已準備好的鮮花,輕輕的放在墳墓前,白謨的臉上掛滿了眼淚,他有點不舍,慢慢的,白謨感覺自己的身體有點僵硬了,但他咬著牙彎下了腰,深深地鞠一個躬。
就在轉頭的那一刻,白謨看到了身后的楠夢,白謨看著楠夢的手緊緊的抓在一起,白白的臉上,大大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前方,頭發隨風微微的搖擺著,像童話中的灰姑娘。
就在此刻,楠夢的眼淚不停地流了下來,沒有哭聲的眼淚,讓白謨連喘氣的機會都沒有了,殘酷的現實已經讓白謨筋疲力盡,楠夢低著頭,眼淚沒有卻沒有停止。
白謨看著流下的眼淚,深深地刺痛了白謨的心,白謨搖搖晃晃的走到了楠夢的身邊,把楠夢緊緊地摟在了懷里,這時,楠夢哭得更厲害了,抽泣的聲音一次次烙在了白謨的心里。
白謨閉上眼睛,思考著以前在這里發生的一切,希望一切可以實現,可每次回想起都是頭痛的,白謨感覺累了,他不去想了,把楠夢的身體用手輕輕的向后扶了一下,看著她的眼淚說:“夢,沒事,一切都過去了,雖然我每次重復著這些話,希望你不要厭煩,不要哭了,好嗎?說好要開心的,記得哦!”
楠夢聽到白謨的這些話,努力的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她釋放出了好久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了許多,說:“謨,你說的,我理解,我不會厭煩的,只是,只是……”
白謨聽到這里,見楠夢不說了,便問道:“怎么了?夢,你直接說吧!”
楠夢接著說:“謨,你現在已經找到了,故事,現在好多已經清楚了,謨,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白謨遲疑了一會說:“夢,我知道了,但我的心里,感覺她還沒有去世,她好像一直在我身邊……”
白謨說到這里,什么話也不說了,獨自一個人出了校門,楠夢看著白謨遠去的背影,她清楚了,老天對白謨很殘忍,不,也許這也是對他好吧!可如果白謨把莫莎當作江玥的影子,那以后怎么辦呢?還有,如果莫莎最后傷害了白謨又怎么辦呢?白謨不能有傷害了,他現在的一切已經很脆弱了,他現在的一切,來之不易,如果白謨真的選擇和莫莎在一起了,以后又該怎么辦呢?
楠夢的心里好矛盾,但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么辦?都怪她,都怪她,都怪自己不忍心看著白謨那樣痛苦,才會弄成現在這個不可收拾的局面。
楠夢帶著懊悔和傷心,不停地在白謨身后叫著白謨,可白謨一直默默地走著,頭也沒有回。
望著白謨消失的背影,楠夢無力的坐在了地上,難道是她做錯了嗎?可……可……
楠夢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了,淡淡的嘆了一口氣,只是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靜靜的坐在了那里,停靠在了許久沒有人打擾的墳墓前。
或許,這一切只有里面的她知道后面的結果吧!楠夢想著,想著……只是轉過了頭,凝視著她的照片。
白謨離開了校園,獨自回到了家里,雖然離蘇哲年安排的表演只有兩天多了,但他依然沒有心急的表情,坐在了床上,打開那個本子,靜靜的看著、回憶著。原來那一切這么美好,他好想回去,最后,白謨覺得累了,一個人望著窗外,看著外面的一切,一動不動的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