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診所,金穗子沒有直接去車站坐車回家,而是沿著馬路邊一個人慢慢的走著。
當(dāng)一個人很孤獨(dú)的時候,是應(yīng)該害怕孤獨(dú)還是應(yīng)該享受孤獨(dú)?雖說孤獨(dú)是人生的常態(tài),可長久的孤獨(dú)要做到時時去享受并不容易。
有些人,可以去想念嗎?想誰呢?如果心里真的有個人值得去深深想念應(yīng)該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吧?最可悲的是,心里空空,不知道有誰可以去想,不知道有誰值得你去想……
金穗子一個人慢慢走著,思緒飛揚(yáng)。身邊行人匆匆,沒有任何人有閑暇去關(guān)注另一個人的感受,似乎每個人都很忙,就她放慢了腳步,跟不上這個社會的節(jié)奏。
“哦,對不起!”低著頭走路的金穗子,早已不知道思緒飄向了哪里,沒注意迎面卻撞來一個小伙子,小伙子走路很急,把金穗子撞了個踉蹌,忙不迭失的道歉,順手將她扶了一把。
因小伙子及時的攙扶,金穗子沒有摔倒,她抬頭對他微微一笑:“謝謝,沒事。”
“真是對不起了,我剛才也沒注意。”小伙子又連忙說。
“沒關(guān)系,真的沒事。”金穗子又說。
“那……”小伙子用手指了指他前方的路,意思想走了。
“嗯,你去吧,沒事了。”金穗子依舊微笑著。
小伙子又急速的走了,可能真的趕著有事。
金穗子望著小伙子遠(yuǎn)去的背景,一瞬間茫然若失,呆立片刻,又繼續(xù)慢慢地往前走了。
人生相逢不相識,相識卻又難相知,相知亦難長相久。她腦袋里突然閃出這樣一句話。
突然地,她就想起了大朱。雖然他最終帶給了她那么深的傷害,她卻怎么都恨不起來,但那份傷害卻成了阻礙她們再次聯(lián)絡(luò)的高高的屏障。
金穗子拿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心里不由得少許緊張,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打電話。
“你好!”電話里傳來寧海客氣的聲音。
“是我。”她輕聲說,“沒什么事,那個……打個電話隨便問問,你忙嗎?”
“哦,你在哪?”寧海問她。
“在一個朋友那里剛出來。”金穗子說。
“不如一起吃個晚飯吧,反正我剛好快下班了。”寧海說。
“如果你方便也行。”金穗子心里莫名的開心起來。
“告訴我個地方,我去接你吧。”寧海說。
“不用了,我知道這附近有個好地方,不如我先去那里等你吧。”金穗子說了個餐廳名字,她想主動一回,她不想再坐在他的車?yán)锖粑堑瓡崦恋目諝狻?/p>
掛掉電話,她不由得在心里嘲笑自己,心里突然想起了大朱,卻把電話打給了寧海。為什么?她不知道。
還沒完全到吃飯時間,坐在幽雅的餐廳里,她叫了一杯水,靜靜的等著寧海。
雖然也見過多次了,如今再見,依然讓她心里有少許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