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小蠻的事情讓我想的比較多,昨晚做了一宿的夢,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昏腦脹的,特別難受。
“瑟瑟,快起來,出去買早餐了?!蔽米右贿吽⒀酪贿吅拔遥靶⌒牡梦覆??!?/p>
我伸了一個懶腰又一個懶腰,就是沒有勇氣爬出被窩,“哎呀,真的不想動啊,要不你幫我?guī)О??!蔽野欀碱^,可憐兮兮地說。
“不行,小蠻和舒宜都出去了,我不想一個人去,你快起來陪我?!彼美渌疀_了沖臉,看的我打了一個冷戰(zhàn)。
“這么冷……”
“哦?怕冷啊,嘿嘿,”這個家伙奸笑著突然跑過來把滿是涼水的手捂到我的臉上,我慘嚎一聲,連連求饒,“那現在起不起來啊?”蚊子小人得志地笑著。
“怕了你了,祖宗!”我憤憤地掀開身上的被子穿衣服。
說來也怪,起來學蚊子用涼水搓了搓臉,頭腦居然清醒多了。
反正我倆都出來了,吃完黃大姐的煎餃,就決定沿著墮落巷子逛一逛街,之前聽舒宜說墮落巷盡頭往右拐不遠有個小學,附近還有很多商鋪。
我和蚊子就一直照著記憶中舒宜說的方位走,沒多久,果然看到一個小學,這會兒正放中午學,學校門口停了好多小車,家長和學生擠在一起,亂糟糟的。
“哎,現在的孩子多幸福??!”我看著那一個個被父母領上車帶走的小學生,感嘆了一句。
“你小時候沒被爸媽接過么?”蚊子警惕地看了看來往的車輛,拉著我快速地通過馬路。
自從上次我因為救施迪出了那么一點小狀況,這丫頭在過馬路的時候就總是很緊張,據說是因為怕我一不小心又搞得生活不能自理,到頭來還是要麻煩她。
“那也沒有這么享受???車哎!”我特意強調了一下。
“自行車不是車???”蚊子白了我一樣。
呃,好吧!
“咦?那個是不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了,忽然看到我們剛剛走過來的那條路上,好像有張巖的身影一閃而過,被淹沒在那群擠擠攘攘的家長堆里。
但是,他的身邊,好像有一個女生?
蚊子聽我話只說了一半就閉嘴了,詫異地問,“什么?”然后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頓時臉色變得很難看。
確切地說,是看到張巖牽著一個卷頭發(fā)女生的手從家長堆里擠出來之后,臉色變的很難看。
這種情況,實在是有點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明明昨天他們不是還一起過圣誕節(jié)了么?怎么才一個晚上,突然就這樣了?
我看著蚊子慢慢垂下頭,默不作聲的樣子,心里忽然升起一股無名怒火,移情別戀,哼,男人都一樣,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
“我去抽丫一耳光!”我抽出被蚊子挽著的胳膊,轉身就朝馬路對面沖過去。
其實,平時就算借我一個膽子,我也未必能這樣沖動,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昨天為小蠻的事情困擾了一個晚上,現在又被張巖刺激,我好像突然就化身賽亞女超人,非要除暴安良不可,否則無以發(fā)泄。
“瑟瑟,瑟瑟,你別去!”蚊子大喊著跑過來拉我,一時間兩個人跑到馬路當中,來往的車輛都瘋狂地按起喇叭。
這里的動靜成功地引起了張巖的注意,他轉頭看到我們,身形一顫,然后飛快地沖過來拉我們。
“快走,我現在不想面對他?!蔽米有÷暤匮杆僭谖叶呎f了一句,然后假裝沒有看到跑過來的張巖,拉著我朝另一邊跑去。
我們很快跑進附近的一個小巷子,找了一家文具超市躲了進去。
“跟我說說吧?!蔽铱匆谎圩詮倪M來之后就一言不發(fā)的蚊子,擔心不已。
蚊子撥弄了一下一個漂亮的鉛筆袋,苦笑了一下,“就你看到的啊,他喜歡別人了?!?/p>
“就這樣?”
“就這樣??!”
“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昨天?!?/p>
“他怎么解釋?”
“呵呵,瑟瑟,你真天真!這種事情,能怎么解釋?無非就是對不起咯,難道他還能當著我的面說‘蚊子,我移情別戀了,你已經對我沒有吸引力了’?”她自嘲地冷笑了幾聲。
既然她不愿意深究,我怕再問下去她要激動了,只好拍了拍她的肩膀,拉著她去逛服裝店。哎,又是轉移注意力,拙劣的招數,不過,基本上還都頂用。
蚊子化悲痛為力量,整整拉著我逛了4個小時才結束,當我們大包小包地拎回宿舍時,被對門的盈盈看見,她夸張地瞪大了眼睛,直說懷疑我們撿錢了。
“撿錢,丟人才是真呢,撿屁錢!”蚊子把所有的東西往床上一扔,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我看她雖然氣鼓鼓的,但顯然已經不像之前那樣難過了,實在憋不住問了一句:“你就甘心?。俊?/p>
“換你會甘心嗎?”她忽然把球踢了回來。
“我……”說實話,我不知道。甘不甘心,應該要看兩個人的執(zhí)念有多深吧,既然張巖能移情別戀,那至少他是沒多大執(zhí)念的,蚊子,看她現在的反應,我倒有些拿不準了。
“哼,不甘心又能怎樣?我總算知道了,愛情,本來就他媽的是一個人的事情,與別人何干!”蚊子忽然千年不遇地爆了粗口。
我頓時嘴巴張的比鱷魚還大,這,這失戀的狀態(tài),跟小蠻大不一樣?。?/p>
正整理買回來的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宿舍門被人嘭一腳踢開,然后舒宜跟著走了進來,把自己往床上一丟,大聲喊道:“姐妹們,我失戀了!”
我暈,這都什么狀況?
“咦,這么巧,我也是哎!”蚊子居然興致綽綽地挨到舒宜身邊去。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集體失戀?”我一頭黑線。
“莫非你也……”舒宜忽然一個激靈坐起來滿懷期待地看著我,然后馬上反應過來,“不可能,你根本就沒有戀過”,把頭一歪,順勢又躺回床上。
“哎,要不我們出去唱歌?這么倒霉的日子,不紀念一下,太對不起糊涂老天爺的安排了?!笔嬉颂嶙h。
“好啊好啊。”蚊子大有英雄所見略同的感受,趕緊拍了拍手。
她們還不知道小蠻的事情,咱們宿舍不是520么?邪門!
我掏出手機,“那我給小蠻打電話?!?/p>
隨便在墮落巷找了一家小KTV,位置偏僻,設施簡陋,但很便宜,10塊錢一個小時,還送一個水果拼盤,免費供應茶水。
電腦一開,蚊子立馬跑上去點了一首蔡依林的《檸檬草的味道》,唱的那叫一個聲情并茂,極為動人,博得滿堂彩,雖然這滿堂,也就我和舒宜兩個人。小蠻接到我電話的時候,剛剛結束外拍,現在估計正在公交車上。
“哎,給我點一首《非你莫屬》,林依晨唱的?!笔嬉俗詮目戳肆忠莱亢秃柚餮莸奶焱怙w仙之后,對這個可愛的臺灣小美女極為喜歡。
舒宜的歌唱到一半時,小蠻來了,她把提包一放,就跑到點歌臺這邊給自己點了一首歌,名字叫做《養(yǎng)我一輩子》,是一個我不認識的日本女歌手唱的,叫川島茉樹代。
原本以為是日文歌,沒想到是正宗的中文,而且那個歌詞,那個旋律,那種搖滾范兒……
“我對于男生一貫的方式
是不理不睬不假以言詞
談戀愛這件麻煩的事
不適合我現在的日子
每次看朋友戀愛的樣子
總覺得好笑又有點白癡
大家都說我太過于鐵齒
不可能的事最后一定變成現實
怎么會有人那么不可一世
戴著墨鏡拽拽地問我電話地址
明明是青蛙卻又裝成王子
還不知羞恥夸口說要
養(yǎng)我一輩子……”
我看了看那三個擠在一起大聲嚎叫的失意女人,偷偷松了口氣,希望她們唱出來之后心里會舒坦些,畢竟,一群人失戀總強過一個人失戀,至少大家還可以相互慰藉。
趁她們唱的時候,我給自己點了一首王菲的《人間》,她們仨唱的都帶了情緒,我想,我應該唱點積極的東西,如果這也能算是安慰的話。
唱到“不是所有感情都會有始有終,孤獨盡頭不一定惶恐,可生命總免不了,最初的一陣痛”時,連我自己都悲傷起來。
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其實,當時我們是可以不用這么悲傷的,在時光的道路上,有些人眼中的草,終究會長成另一個人手中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