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試篇第一百一十七訓:盡職責不是當牛做馬
“知道就好,下一輪你也要上場,千萬別輸!”秦冥拍拍孫佩霖的肩膀,“老大……”孫佩霖欲語淚先流,秦冥被他感染,心中也是感慨萬千:“你不輸誰輸!”
凌云木下臺時受到了英雄般的待遇,站在老街這邊的學生都高呼陣陣,而西街一派的都有些抬不起頭。廖原此時氣急敗壞,在一鳴面前丟盡了人,一鳴倒是不在意,他一開始就沒覺得陳文翔會贏,宋義也沒什么反應,抱著劍閉目養神。下輪蔻有比賽所以就告訴一鳴她先離開,“要不要我去給你加油?”一鳴確實樂意去,不過他覺得蔻不會答應,“不勞您費心,您還是留下觀賞秦冥的比賽吧!”果然蔻不假思索地回絕了,“好吧!”一鳴苦笑著送走了蔻。
“八氏就是八氏!”老校長旁邊的那人情不自禁地說,“終究是血統的問題嗎?”老校長悵然地說,“不知道這早已定格的命運是幸運還是不幸!”
凌云木剛一臉臭屁地走過來,秦冥就放開了田邑給了凌云木一拳,重獲自由的田邑瘋也似的跑了。“你小子真行??!”秦冥掐著凌云木的臉來回搖著,“把老子風頭搶光了!”凌云木立刻知道自己犯錯了,一下揪住準備逃走的莫術的衣領,“干什么?”莫術訕訕地問,“別想自己逃!”凌云木的眼神清楚地傳達著這個信息,莫術不禁汗顏,今天估計多不了了。
“你去哪啊?莫術。”秦冥好奇地問,“我啊……”莫術忽然語塞了,“我……下輪有比賽!”“是嗎?你不是第三輪嗎?吃飯的時候不是說了嗎?”秦冥覺得有些不對,“是想偷去看蔻的比賽吧?”印香壞笑著揭露莫術的老底,“是嗎?”秦冥問莫術,知道解釋也是白解釋了,莫術干脆放開:“蔻小姐要是在比賽中受傷怎么辦?我身為紳士必須在旁守護才行!”“喂!我也會受傷的!”秦冥指指自己,“別搞笑了!你個大男人受傷又怎么樣?”莫術恨不得馬上飛走,蔻小姐上臺時的颯爽英姿他絕對不能錯過,可是秦冥拽著他不撒手,“你別鬧!我趕時間?!蹦g使勁蹬著地,可秦冥拽著他的手還是紋絲不動,“好吧!逼用將心比心的驚天禁斷法術?!蹦g一攤手,湊近秦冥的耳邊:“假如那邊素星要比賽,我的比賽你看不看?”秦冥怔了一下,“趕緊走!”秦冥一腳蹬開了莫術,莫術順勢就飛奔而去了,雖然莫術也想吐槽秦冥的反應,不過時間不允許,等待上場沉著冷靜的蔻小姐莫術也不想錯過。
“莫術給你說什么了?”凌云木不解地問,秦冥竟然會讓莫術逃得這么輕松,“小孩子別亂打聽!”秦冥彈了一下凌云木的腦門,這時他才發現印香已經拽著水袖走了好遠了,秦冥趕緊追了過去?!皟晌唤憬悴粫膊豢次冶荣惲税桑俊鼻刳た迒手槅?,“哦!那個剛才碰到若了,她說素星下輪要比賽,我們這不是要去給素星加油嘛!”印香上來就解釋,好像秦冥的比賽在素星的面前一文不值似的,秦冥聽完痛苦地捂著臉,一是因為素星的比賽看不了了,二是因為她倆再走就剩凌云木一個人看他比賽了。“大姐頭!你自己去看就好了,讓水袖留下吧!”秦冥哀求著印香,說完就去拉水袖的手,水袖手被秦冥拉住一瞬間僵住了,趕緊扭過頭去背對著秦冥。
印香心里暗罵水袖沒出息,不過她覺得這個問題還挺好玩,“水袖要不要留下來?”印香憋住笑問水袖。水袖此時心中幸福,但反應在臉上卻相當痛苦的樣子,有種想爆炸的感覺,水袖一看就知道印香在逗自己玩,趕緊用哀求的眼光看著她。印香看水袖這表情就很滿足了,現在到了解救她的時候了,“水袖看樣子是……不想留下!”印香裝作傳達水袖意思的樣子對秦冥說,秦冥聽完此言心已成灰,印香做出的決定已經沒有可能更改了,看來只剩下凌云木一個人了。
印香拽了一下水袖,水袖的手就從秦冥的手里滑落了,雖然這讓水袖有種解脫的感覺,但馬上被隨之而來的空虛抵消了,印香也有些不好意思,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幫水袖,“勇敢點吧水袖!”印香再心里給水袖加油。
李番谷不知道在哪,孫佩霖也去比賽了,真就剩凌云木一個人了,秦冥無法面對這個現實,“凌的比賽大家都到了,我這算什么???”秦冥掩面痛哭,看著不定時炸彈般秦冥,說實話凌云木也想找個理由跑了。“關鍵是剩下誰看我比賽都行啊,怎么就偏偏剩下個不算個健全人的凌云木??!”秦冥哭訴著,聽了這寒心話凌云木再也待不下去了。
“不如我去找李番谷吧,他也許能來。”凌云木的理由編好了,并且編得不錯,秦冥立刻答應了,凌云木剛要拔腿跑了,秦冥又抓住了他,“要趕在比賽前回來啊!”秦冥可憐兮兮地對凌云木說,凌云木見了秦冥這表情都有一瞬間的動搖了,但還是遠遠不夠讓他回心轉意的,“一定!”凌云木握了一下秦冥的手,頭也不回地跑了。
蔻又見到這個最近總尾隨自己的戴著高高帽子的男孩終于忍不住搭話了:“你不用去看秦冥的比賽嗎?”突然間自己的女神跟自己說話了,莫術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有些懷疑到底是不是跟自己說話,忐忑地朝兩邊瞧瞧。蔻知道他沒聽到,就再問了一遍:“你沒去看秦冥的比賽嗎?”“嗯!”莫術趕緊回答,“怎么?你們不是朋友嗎?不去看好嗎?”蔻疑惑地問。
看到印香和水袖來給自己加油,素星還以為自己偷偷查的秦冥的比賽信息錯了呢,“秦冥不是這輪比賽嗎?你們怎么不看到我這來了?”兩人一到面前素星就問。
說來很巧,凌云木剛去隔壁修煉場就碰到了李番谷,“你沒去看冥比賽?”凌云木揪住李番谷問,“你不也跑了!”李番谷立刻反駁,“你怎么不去?”凌云木馬上問,“你怎么不去?”李番谷跟著反問。
對于上述的幾個問題大家都有一個相同的回答:冥又不會輸!有什么好看的。
無人加油的比賽者就如同眾叛親離的可憐人,凌云木也沒有回來,秦冥舉目四望,無一人陪伴在旁,心頭滿是蒼涼。禍不單行,壞運氣會惡性循環,此時秦冥的胃痛又來了,捂著肚子走上擂臺,腳下也有些不穩。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秦冥的不在狀態,田邑也差不多是這個情況,被秦冥虐待了十幾分鐘,田邑的狀態不可能多好。臺上的兩人都蔫蔫的,臺下的觀眾都有些掃興。
這次比賽的裁判是雷震,秦冥這個沒見過幾次的學生他還是很上心的,“兩位都精神點!”雷震提醒萎靡不振的兩人,田邑聽到提醒好歹重整了一下旗鼓,不愿意看到的雷震卻把秦冥的胃弄得更疼了。
雷震見時間到了就宣布比賽開始,秦冥還捂著肚子田邑就沖了過來,雖然心里有些猶豫,但剛才被廖原叫走的田邑明白自己不贏的下場。田邑手握著劍沖半弓著身子的秦冥刺了過去,胃部的刺痛讓秦冥不想躲開,更厭惡面前這個添亂的家伙。擰緊的眉頭,因憤怒而瞇成一道狹長線的眼,微微皺起的鼻子,咬緊的牙齒,抬起頭的秦冥立刻讓田邑明白了什么叫恐懼,遠比田邑潛意識里的那個秦冥恐懼。
田邑目睹這樣的秦冥后,劍隨著手微抖著,艱難地吞咽著口水。不止田邑,秦冥無意識釋放的魂悸同樣驚呆了周圍的所有人,不必說底下的學生,就連身為裁判的雷震也有一瞬間的迷失,隨之而來的就是冷汗,整個修煉場一時無聲,只有忍不住按著劍柄的宋義勾起嘴角獰笑著,“清成那老頭兒又給世間添尊修羅!”
“他叫什么名字?”那人遲疑著問一旁的老校長,四岳、八氏、王庶的后人里沒聽說有這樣的少年,難道是來自民間,老校長瞥了一眼那人:“秦——”聽到這個姓那人一瞬間楞了一下,“冥!”這兩個字連起來是那個人長子的名字!那人聽到這個名字一時失神,但他馬上反應過來,因為這不可能?!半y道他就是商中天收養的孩子?”那人恢復過來問,“嗯!”老校長簡短地答道,他怕多說一個字都會說出不該說的,“了不得的孩子!詔他做一鳴的仆侍不錯。”那人忽然覺得不錯,“這孩子不姓商,商家的貢獻夠多了,給商中天個安穩的晚年,別再拿走他的東西了!”老校長覺得要為自己這個可憐的老伙計多說句話,求求情,“為王族當牛做馬是商氏的職責所在,我不覺得我虧待了商中天?!蹦侨藢闲iL的說辭有些不滿意。
聽了那人的話,老校長忍不住多勸了一句:“盡職責不是當牛做馬,商中天早已盡職盡責,就別逼他當牛做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