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你最討厭的是什么?”夏之泱一改往日孩子般的表情,蒲堂的嗜血妖姬開的正艷,只是它的肥料卻是一堆堆被吸干凈的白骨。
“我最討厭什么?你怎么會想到問這個?”和冬一樣不解的,還有一邊的秋之溟和春之源。兩人交換了一下目光,達成了一個共識,夏今天的表現(xiàn)有點不太對勁。
“沒什么。”夏之泱動了動薄唇,線條分明的面龐上藏著外人看不出來的情緒。他現(xiàn)在還不能告訴他們安蘿的事,太冒險了。
“我沒有什么特別討厭的東西。只是,眼見著我們的計劃就要完成了,夏,我不希望你會是那個破壞我們計劃的人。”冬之流看著夏之泱,臉上也有幾分玩味。夏,我待你如親弟弟,你的想法,你的一舉一動都不可能逃過我的視線。
“我不會的。”夏之泱連忙回了一句,他不想被冬之流誤會。春之源也在這個時候,拍了拍他的手背,“夏,放心吧。冬不可能會懷疑你的,只因現(xiàn)在是非常時期,凡事多注意一點總是沒錯的。秋,你也別愣著,這可是我費盡力氣弄來的血菩提,你們可要好好嘗嘗。”
春之源說的一點也沒錯,桌上的一個青色小盞子里擺放著四顆鮮紅欲滴的血菩提,就像是一個個長長圓圓的小娃娃被喂?jié)M了紅色的液體,看上去格外誘人。眼見著其他三人都拿起一顆血菩提吃了下去,夏之泱輕輕拿起屬于自己的那一顆,小心的放在手里。
“怎么?夏你舍不得吃嗎?這果子被我用氣護著了,再過一個時辰不吃就會化為灰燼的。”春似笑非笑的看著夏之泱,后者猶豫了一下,說了聲“好”,便將那紅色的果子服下。
這次的聚會很快就結(jié)束了,離開了其他三個人的視線后,夏之泱連忙從一處莊園的出口走了出去,朝某個方向趕去。而此時,有三個人正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冬,真的是什么事都逃不了你的法眼,夏果然拿那顆能救命的血菩提去給那個女人了。”說話的人是秋之溟,他真的不明白夏怎么會看上那個卑賤的人類女子。身份低也就罷了,論身材,論樣貌,論家世,在人間也是掉進人堆里扒拉不出來的那種。
“有時候,女人比兄弟更危險。”冬看著夏之泱消失的背影,不由的瞇起了眼睛,連春也察覺出冬身上的那份危險氣息,冬這次是真的發(fā)怒了。夏,即使是我也保不住你了,自求多福吧。
神,魔,人,從來都是劃清界限的,正如涼淵作為神之后人不能愛上一個人類一樣,他們魔也是一樣。一旦有誰犯了規(guī)矩,不需要別的人叫嚷,他們所屬的集團內(nèi)部就會處理掉這些人。
春之源,夏之泱,秋之溟,冬之泱,作為魔界最高地位的四大統(tǒng)治者,禁忌應當從他們身上開始,他們也有義務做三界互不侵犯的楷模。只是,夏犯了規(guī)矩,冬不知道自己是該懲罰夏,還是讓那個人類女子永世不得超生。這個問題他一直在想,卻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一個灰衣服的手下從七堂莊外接受到一條重要的信報,連忙趕往四位主子那里。春之泱知道冬現(xiàn)在的心情不好,自己便接過來看了幾眼。等看完最后一個字的時候,他的臉色也不比冬之流的好看。秋之溟見狀也從春之源的手里拿過那張信報,仔細的看了一遍。
“怎么會?!冬,出大事了!”
“什么?”冬之流這才從剛才的事情里緩過神來。
“湘霖天領(lǐng)魔兵入人間,天下要大亂了!”
“湘霖天?他有什么能力能引來魔兵?”冬之流聞言一怔,如果有魔兵壓境人間,量是涼國和雪丘國也無法阻擋的事情。冬從秋的手上接過來那份信報,匆匆游覽一遍后,便讓它化成了灰燼。
“春,你馬上去召集十魔頭去會宴堂。秋,你立即去看看人間的狀況,記住,一定要先找到湘霖天,擒賊先擒王。”
冬的話音剛落,剩下的兩人便開始行動了。突如其來的浩劫讓冬之流不得不暫時放下夏之泱的那件事。魔兵進入人間,那種后果即使是冬之流也無法承擔的,一股難言的壓力猶如千斤巨石瞬間壓在了他的身上。他想他有必要重新整頓一下魔界的秩序了。
夏之泱懷揣著那顆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血菩提,匆忙朝海影國飛了過去。找到安蘿的時候,那間建立在山巔的武館正被一群人包圍著。
“你們給我看好這兒,一個蒼蠅也不許飛過,大人過一會就要來了,都給我小心點兒!”
“是!”那群負責看守的衛(wèi)兵一個個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他們知道大人手下有了一支奇兵,替換掉他們也是隨時可能發(fā)生的事,現(xiàn)在只能對侍衛(wèi)長大人惟命是從。
夏之泱看了那群人的裝扮,是雪丘國的穿著,可是雪丘國的人怎么會到了這里?而且,這些人都不是雪丘國的正規(guī)軍隊,看起來是什么大人的手下。隱身之后,夏之泱順利的進入了這間武館,武館的大門上端著一塊四四方方的牌匾——海影武館。
他要找的安蘿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