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影國最終還是動手了,出手的那個就是涼國。
涼國皇宮。涼暮楓揮墨的狼毫一點,那封蓋上朱砂印章的密函便被火速送至涼國最大的軍營。收到軍令的涼國主將絳音立即傳令下去,“各營指揮長聽令,令我涼國十萬大軍開始朝海影國進發,不得有誤!”
“是!”早已聚集在這個主帥營帳里多時的副將們,領著等候多時的消息,紛紛出了營帳,一場大戰即將開幕。
雪丘國,丞相府。
“爹,聽說涼國對海影國動手了,是有什么原因嗎?”鄭容顏扶著自己開始漸漸凸出形狀的肚子,被煙藍小心的安置在椅子上坐下。
“阿顏,你都有了身子了,本來就不該再出來亂跑。還有,這種事情也不是你一個女兒家該問的。”鄭少君說話的時候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女兒,從整體的氣色上來看,姓沈的那個小子應該是沒有虧待阿顏的。如此,他便放心了。
“女兒也是好奇嘛,沒什么別的意思。”婚后回娘家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鄭容顏顯得有些拘謹。她的目光試圖避開父親的詢問,卻在不經意間瞥見了他頭上的白發,心猛地漏跳了一拍。
“哥哥們最近都還好嗎?”
“他們?你也知道你的那些個哥哥有幾個是有大出息的?”一提到那幾個兔崽子,鄭少君的心里就氣不打一處來。難道真的是富不過三代?不行,他不能人家里的前程在自己兒子的手上給斷送掉,忽然,他想起了沈琛。
“老爺,您說的這是什么話?昕兒和仲兒不都已經官居四品了嗎?您怎么能這樣說他們呢?”鄭容顏看著那個徐娘半老的女人還化著濃濃的妝容,頓時有了惡心的感覺。要不是當年娘去世了,像她這種下三濫的女人怎么可能逮著機會進入鄭府的大門?
“脫毛的兔子永遠是一副邋遢樣。”鄭容顏不去看那個突然打斷她和父親談話的女人,不快不慢的吐了一句話出來。婦人如何不知,這位大小姐話里夾槍帶棒的是直沖著她的。
“喲,大小姐回來了啊。可不巧了,今天家里做飯的廚子生病回家去了,今兒個我和老爺都是隨便吃點什么;你可就比不得啦,有了身子的人就該回家好好養著。大白天什么的,也敢往外跑,仔細身子啊!”女子還帶著柔媚的眼角略顯溫柔后,射向鄭容顏的就是一股寒光。
該死的丫頭,你以為你是誰啊?都已經嫁出去了,還恬不知恥的老往娘家跑。我都沒說你以前連個落毛的兔子都不如,全城的人誰不知道你鄭容顏打扮起來是有多難看,你倒好,還先挑撥起我來了是吧?
“你什么意思?”鄭容顏的臉上有了怒氣,這個女人怎么會變成這副囂張的樣子,爹平時都是怎么管教她的?!
“顏兒,你二娘說的對。你有了身子就該在家里好好待著,別再往外跑了。”不管怎么說,顏兒這副樣子被眼尖的人看見,總少不得猜出來,這肚子的里孩子是成婚前就有的。婚前就有了孩子,一旦被有心人知道這件事,他這張老臉要往哪兒擱啊?
“爹……,”鄭容顏鼓著嘴巴衣服要撒嬌的樣子,卻在看到鄭少君搖頭嘆息的時候,憤然的跺腳起身離去,煙藍連忙跟上。
待人走了,二夫人便要風情萬種的靠在老爺的懷里,不料被那人一把推開了。“你以為我今天是在順著你的意思做?我只是為了阿顏,青嵐,你該收斂收斂。”什么?女子有些驚訝。
鄭少君一把推開這個魅骨如酥的女人,沉重著身子往自己的書房走去,阿顏的問的沒錯,涼國對海影國開戰了,只是這背后的意圖,常人難料。
而彼此的海影國也開始了緊張的備戰。兵貴神速,就在涼國的軍隊火速開往海影國國時,海玄青也下令了要各個關隘的守備務必守住每一寸城池。朝外是敵人的金戈鐵馬聲,朝內是一陣波濤洶涌的暗流滾動。是時候該肅清這一切了。
“皇上,你決意如此嗎?”年儀顧不得自己微腆的肚子,抓住了海玄青的衣袖。海玄青的心雖然也在顫抖,但是除了轉身緊緊的抱著自己此生最愛的女子外,什么也給不了。
“年儀,在這里等我。”
女子的身體發顫了許久,哽咽著聲音,說,“好。”男子絕袂而去的背影,讓她終于無力的癱倒在地上。
“娘娘,娘娘,你怎么了?”一大群候著的宮女奴仆連滾帶爬的撲過來,抱著年儀。年儀抓住其中一人的手,低聲道,“去,派人去準備木柴到這里來,越多越好。”
娘娘要木柴做什么?被抓住手的宮女還來不及疑惑,就被年儀的目光瞪著了,“我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嗎?馬上去做。”
“是!”那宮女從來沒有見過皇后娘娘生氣的模樣,幾乎要被嚇哭了,來不及抓起被自己踩住的裙角,差點摔了一跤后連忙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