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過我嗎?
愛,一直都在愛你,只是你從來都沒愛過我。誓言很肯定的回答,仿佛要證明小沫是分手的真實兇手。
對,是啊,我從來都沒愛過你,只是接受你而已,是我的錯。
錯就錯在,你玩弄我的心,然后狠狠的拋棄。誓言怨恨的說,每個字,都重重的砸在小沫心上。這就是,愛之深,責之切吧!
可是,你愛的也不是很好啊。小沫冷笑道。
哦?我不明白。誓言不解的想,還不夠愛,我的心都要掏出來給你了,你還想怎樣。
愛我,讓我給你刷褲子,洗臭衣服,還有踢我一腳,在外人面前,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一個勁的罵我。小沫細細的數(shù)著他對自己的不公平待遇。
兩個人走到了一家常去的飯店,誓言點過飯菜,習(xí)慣性的要酒。這時的小沫,狠狠的白了他一眼,鄙視他喝酒,并且甩出一句,不顧自己和他的面子,只是處于擔心他的身體,說,就知道喝,怎么不喝死,然后獨自走到一個偏僻的位子坐下。誓言讀懂了她的關(guān)心,默默的跟在后面,把酒換成了兩杯果汁,送到小沫面前。小沫躲了躲,竟可能的想坐得離誓言遠一些。
直到上菜,兩人一句話都沒有,只是各自想著各自心里的事,亦或是相同的表情想著相同的難題。這個難題,他們永遠也解不開,就是,想分手。
呵呵,相戀后的人,卻總是想著分手,其實很正常,這只是處于本能,人總是追逐好的人或事物,要不怎么進化呢。所以,男人喜歡看比自己漂亮的女人,女人也不會因為有了男友而放棄研究更帥,實力更強的男人,這怪不得誰,所以想分手也常掛在心上。
菜上來了,麻婆豆腐蓋飯,魚香肉絲蓋飯。兩人依舊沒有說話,小沫用筷子加了滿滿一小勺豆腐,準備盛給誓言,誓言開口說話,你要不要嘗嘗我的,話還沒落,小沫已把豆腐放到他的盤子里。她其實不喜歡豆腐,只是覺得誓言愛吃,應(yīng)該點。而誓言更是想讓小沫吃些肉,因為他了解小沫為了瘦,真的付出很多,有時,會偷偷見到她起的很早只為了吃一根很細很細的香腸,原因晚上不能吃,一直硬撐到天亮,還有一直喝很苦很苦的減肥茶,晚上也要勒身上的肥肉,好辛苦。
如此了解彼此習(xí)慣的人,也擺脫不了生物進化論,同樣有分手的心情,只是,愛得太壯烈,不忍分手,還會一起吃頓飯,完了呢,再拉著手纏綿著,低頭說,分手吧。
小沫,有時候會突然幻聽,幻聽到,誓言大晚上停車到她家樓下狠狠的喊她的名字,叫她出來。
錢小沫,錢小沫,錢小沫。
小沫又氣又怕,就是不出去,穿著睡衣躲在被里,等到聽到,誓言狠狠的摔上車門呼嘯離開時,她又匆匆跑到窗前,卻已經(jīng)看不到任何車輛的蹤跡,于是在心里狠狠的罵道,大半夜跑來干嘛,神經(jīng)病。
都知道,她不希望誓言離開,任何時候都不希望,即使受到他的欺負,她也不想逃,只是結(jié)局依舊改寫不了,是分開,還是分開,就這樣吧,還能怎樣。
誓言有時躺在床上還是會想到,他第一次,在一個下午,隨手輕輕拉上窗簾,去擁抱小沫,她柔軟的紗制連衣裙和溫暖的懷抱,陽光透過鏤花絲質(zhì)窗簾慵懶的灑在她的臉上,頸上,好美。
這些溫柔的回憶只是像魂魄一樣,跌跌撞撞的在現(xiàn)實的生活里游蕩,沒有絲毫用處,只能偶爾甜蜜一些已經(jīng)冰凍封冷的心。
誓言仰面躺著,自己一個人在家,有些暈睡。夢里,小沫躺在他身旁,陪著寂寞的他,誓言轉(zhuǎn)過身來,望著她,靠近她的耳朵用手捂著輕輕的和她說著悄悄話,我喜歡你,愛你,為什么你都不信。小沫只是扭過臉,壞壞的不屑的說,因為,我從來都沒喜歡上你,愛你。這句真話,誓言早已明白,雖然小沫沒當面說過,但是在夢里她告訴他這個事實,還是很殘忍,很傷心。
好吧,既然她都說要分手了,那我一個大男人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老婆,只要你開心,分了能更開心,那就分,聽你的。
看啊,他居然同意了,他也想分吧,逼的小沫先說出分手,其實正是中了他的下懷,他得意還來不及呢。
錯,男人只是太寵女人了,不愿和女人計較,這就是為什么,女人提出離婚,多半男人都會同意,而男人提出分手或離婚,都會經(jīng)歷一場大的戰(zhàn)役。
原因就在于,面對感情,男人更理性,他甚至可以把情感當一件公式解開,沒必要摻加淚水或是其他。
對啊,婚姻本來也是私有制產(chǎn)物,多少帶些利益的色彩,再單純也得按照物種的起源來進行,分開,對女人來說,少了庇佑的遮陽傘,而對男人來說,只是少了一個玩伴,場面上的女伴,或只是多了寂寞的陪伴。沒什么大不了的,如此一來,女人還計較什么啊,做不到加法,得不到愛情,那就減去它,命理上,也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相同的未來。
于是,小沫也喝了一瓶白酒,然后睡去,以為會忘了他,可是夢里出現(xiàn)的是,她站在16樓的天臺,凌晨三點,天還蒙蒙亮,或是眼睛朦朧,看到的只是白霧一片,耳邊的電話卻是誓言在吃了冰毒,搖頭丸,吵鬧的迪吧音樂聲,誓言說,我好想撞墻啊,這東西吃了,原來是這種感覺,興奮的要死。小沫大罵,還沒睡醒的她,閉著眼不帶臟字的就可以說的他無地自容,玩啊,好玩,別自己一人享受啊,大家要玩一起玩,要死一起死啊,信不信,我從這跳下去。誓言著急了,我沒事,只是這一次,我愛你,掛了,別擔心我。
小沫偷偷地拽下誓言手機鏈上星星掛飾,藏在包包里。這是唯一的東西,雖然是偷的,因為誓言不會給她什么吧,就連他自己都不屬于小沫,只屬于他自己。最后一次見面,小沫丟掉和誓言的情侶戒指,只是拽走這個手機鏈,唯一愛過的證據(jù)。也許再也見不到了,她不想睡覺,睜大眼睛,等著夜晚過去,又等到了天亮。
誓言跑到院子,貓著腰尋找小沫扔掉的戒指,雖然它破舊,并且總是刮這刮那,卻是他們愛過的證據(jù)。然而一下午的時間,問過了常在這里玩耍的孩子,依舊沒有下落,找不到了吧,他回到廚房,又望了望后院,開了爐火,準備下泡面。偷笑道,第一次,吃小沫做的泡面,真是和別人的味道不一樣,前所未有啊,太難吃了,不禁笑出聲來。開了瓶汽水,邊等,邊漫無靜心喝起來。隨后打了一個隔兒,呵出汽水的氣泡,一陣廉價的甜味散出,不經(jīng)嘆了口氣,說,果然還是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