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沒有回學校,也沒有去葛芷蘭外祖父母的家。他們為了安全,在市中心最熱鬧的地方找了一家賓館。這樣,即使刁云松派人跟蹤也不會輕易發現他們的“老巢”,而且帶著“小姐”去賓館,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也在情理之中。
四人進入同一個房間,開始聽秦舒月講述她半年來的經歷,中間,畢凱文也有所補充。到了最后,她幾乎是在哭訴。
大學是所有學子夢寐以求的地方,這里有優雅的學習環境,有輕松自由的學術氛圍,甚至還有浪漫的戀愛空間。每個人在邁進大學之前,都曾經豪情萬丈,都曾經志在四方。
秦舒月和其他人一樣,發誓要改掉以前的惡習,不再頑皮地像男孩子。她要給未來的新朋友樹立一個自己的新形象,她要真真正正做一回女人,轟轟烈烈地談一場戀愛,然后盡情地享受自己創造的幸福生活。
然而,現實與想象的差距,讓她的白日夢很快結束。大學這個小社會比她想象的要黑暗的多。在這兒,友誼不再那樣單純。她找不到像謝嘵妍那樣的貼心知己,雖然兩人同時愛上一個人,但是姐妹情分卻沒有因為他的存在有絲毫的改變。在這兒,人情變得有些世故。有時候不經意間說出的一句話,卻可能成為別人拿來挑撥離間的“利器”。在這兒,金錢開始鋪張,權力開始泛濫,好像沒有了金錢和權利便寸步難行。
就在她對大學將要喪失信心的時候,刁云松出現在了她的生命中,兩人開始了一段有“預謀”的戀愛。秦舒月依然清楚地記得,她和刁云松認識的那天,天空正飄著蒙蒙細雨,好像一開始就在預言故事的結局。
“同學,你想剪個什么發型?”刁云松問坐在旋椅上的秦舒月。
“你看著剪吧,我們宿舍的幾個人都是在這兒剪的,說你剪的特好,所以我也來了。”秦舒月沒想到理發師竟然如此眉清目秀,如果是在學校里見到他,她真的會以為他也是和她一樣的大一新生。她現在也明白為什么宿舍里的幾個女孩都說他剪的好了。所以她也不做要求了,反正帥哥剪出來的發型再難看自己也會覺得好看。
“瞧你說的,那得多謝你的舍友抬舉了,我可沒有那水平。”刁云松依然謙虛。
“我說行就行,你看著給我剪一個就完事了。”秦舒月依然堅持。
“那好吧,我們的原則是‘顧客至上’,既然你這么堅持,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刁云松接受了秦舒月的要求,“可是我得提前警告你,等我剪完,你可不許說不喜歡,砸我的場子。”
“你看我像能砸別人場子的人嗎?”秦舒月伶牙俐齒。
刁云松一聽笑了,沒再說話,專心給秦舒月剪發。
女孩子的頭發只要不拉直,不燙發,其實很好剪。刁云松給秦舒月剪了一個劉海,秦舒月很滿意。
秦舒月把錢交上,正準備走時,忽然發現外面竟然下起了小雨。雨雖然小,但是校外的理發店到秦舒月住的女生宿舍樓,有相當長的一段路程。
“剛才來的時候還只是陰天呢,現在怎么下起雨了。”秦舒月站在理發店門口“望洋興嘆”
“誰說不是呢,昨天聽的天氣預報還說今天晴天呢!”刁云松隨聲附和。
“就是,現在的天氣預報該改成‘天氣重播’了!”秦舒月也對天氣預報發了句牢騷,然后接著說,“哎,不說天氣預報了,那也不是咱管的事,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我沒辦法回去啊!來的時候沒有想到會下雨,所以也沒有準備傘。”
“這個好辦,我先把傘借給你,不過你得記著還回來。”刁云松倒也爽快。
“這個……還,好像有點困難,我平時很少出校門的,如果還也得到下次理發時。”秦舒月說的也是實話,她才不會為了一把破傘跑那么老遠來還呢!
刁云松稍微思考了一下,“要不這樣吧,我拿著傘把你送回去吧!”
“那怎么好意思,豈不耽誤了你的生意!”
“沒事,反正現在也不忙,再說了,誰會傻傻地下著雨來理發。”
“那可保不住,如果哪位沒帶傘的想來理個禿頭怎么辦?”
刁云松一聽“撲哧”一聲笑了。他轉身回里間拿了一把傘出來,然后兩人一起走入雨中。
在路上,別人看秦舒月的眼神都帶有幾分羨慕,秦舒月自上大學以來,還沒有人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以前的她在別人眼中就是一個透明體,偶爾也會有男生偷偷看她一眼,但是大多數時候不是看她的臉,那種眼神更與現在這種眼神有著天壤之別。那一刻,她竟然希望到宿舍的路會長的沒有盡頭,他們倆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你說這雨會下到什么時候?”刁云松尋找話題,打破沉默。
“這個我哪兒知道啊,讓你大師兄把老龍王揪出來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刁云松雖然人長得好,但是畢竟沒上過大學,在智力游戲上自然不是秦舒月的對手。她剛開始不明白秦舒月在說什么,但是想了一會兒總算知道秦舒月在罵自己是“豬八戒”。
“你這小丫頭,我好心送你回來,你卻變著法地罵我,是不是找打啊?”刁云松一邊說一邊舉起手嚇唬秦舒月。
秦舒月哪經得起他的嚇唬,撒腿就要往外跑,被刁云松一把拉了回來,就勢將她摟在懷中。
“傻丫頭,跑出去可是要挨淋的。”
秦舒月在他的懷中感覺不自在,忙掙脫開來,臉頰微紅,不再說話。
“都說‘六月的天娃娃的臉’,可是現在都十月了,還是說下雨就下雨。”刁云松又找話題,緩解尷尬局面。
“還沒長大唄!”秦舒月說。
刁云松這回聽懂了,笑著說:“我感覺你說話特有意思。”刁云松竟然不知道用“幽默”來形容。
“是嗎?那可能是你沒意思慣了。”秦舒月給了刁云松一條冷板凳。刁云松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