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姐,你真的不該來,本來就已經很對不起我哥了,現在我的負罪感更重了”秦舒月看到葛芷蘭之后,一直沒有勇氣和她講話,因為在她看來,這一切的后果都是她一人造成的。
“舒月,別這么講,其實這只不過是一次偶然的相遇,即使沒有你的參與,我也要經歷這些事情,命中注定的東西,我們是沒有選擇的權利的。”
“蘭姐,你相信人有前世嗎?”
“為什么要這樣問?”葛芷蘭反問。
“你說我的前世是不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為什么今生我要受到這樣的懲罰?”
葛芷蘭不置可否。
“蘭姐,現在的我是好人還是壞人呢?我的來生是不是還會受到懲罰?”
葛芷蘭被秦舒月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啞口無言。謝嘵妍見到秦舒月只給葛芷蘭說話,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是進而一想,秦舒月現在的狀況是紀言間接造成的,自己怎么也脫不了干系。
“舒月,不要問了,你是個好女孩。”謝嘵妍說,“錯的是紀言,是刁云松。不要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秦舒月看了一下謝嘵妍,好像沒有聽到她的話。
“在我很小的時候,每當聽說有人自殺,我都會問自己‘生活這么美好,她們為什么要自殺呢?’我也總是告訴自己‘不管以后我遇到什么事情,再沮喪我也不會選擇自殺。’,可是現在,我腦子中唯一的念頭就是死,我真的活夠了。”
聽到秦舒月這樣說,不只是葛芷蘭和謝嘵妍,就連坐在一旁肖云飛也暗自一驚。秦舒月既然能說的出來,那么根本沒有必要懷疑她也做的出來。可是現在說什么能管用呢?
“舒月,你千萬不能這么想!”葛芷蘭說,“以后的路還有很長,真正應當受到懲罰的人逍遙法外,這是你想看到的嗎?你難道不想為李小雯報仇了嗎?你難道不為你的父母著想了嗎?”
聽到葛芷蘭的話,秦舒月仿佛突然從夢中回到了現實。
“是,我不能死,就算死也要和刁云松同歸于盡。”
聽到秦舒月這么說,幾人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這時,葛芷蘭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
“云飛,這事和紀言有關系?”
肖云飛看了一眼謝嘵妍,說:“有,而且照目前情況來看,關系還不小呢!”
“那……”葛芷蘭示意肖云飛她將要說的人是謝嘵妍,“怎么會在這兒?”
肖云飛自然是不會把謝嘵妍來這兒的真正原因告訴葛芷蘭。
“她是和我們站在同一戰線上的人。”肖云飛雖然嘴上這么說,但是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謝嘵妍究竟是敵是友。
謝嘵妍聽到肖云飛這么說,心中很是高興,至少在他看來,現在“信任”是非常重要的。
葛芷蘭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謝嘵妍,謝嘵妍自然也明白她的意思。
“你不用懷疑,如果我想害你們,現在站在這兒的不會是我,而是紀言。”
葛芷蘭收回目光,又轉向肖云飛。
“云飛,你有什么打算?”
肖云飛沒有說話,無奈地搖了搖頭。葛芷蘭有些些失望。
“云飛,你說我們是不是真的被那江湖術士說中了?我們現在處于這種境地之中,算不算‘感情用事’的后果呢?”
“或許是吧!”肖云飛的回答很模糊,好像根本就不想與葛芷蘭探討這個問題。
葛芷蘭以女人特有的敏感告訴自己,肖云飛的心不在焉肯定與謝嘵妍有關。
葛芷蘭的感覺一點也沒有錯,肖云飛現在想的不是怎么才能脫險,而是如何處理他和葛芷蘭、謝嘵妍之間的關系。按照肖云飛的推測,如果謝嘵妍說的是真的,那么等待紀言的就只有死路一條。如果紀言死了,謝嘵妍該怎么辦?如果謝嘵妍主動選擇和自己重歸于好,那么肖云飛絕對不會說個不字。他認為自己對謝嘵妍的愛已經超過了世俗的眼光,他不會在乎謝嘵妍曾經做過什么。可是葛芷蘭該怎么辦?她做這一切可都是沖著自己來的,雖然嘴上沒說,但是二人早就心知肚明。肖云飛左右為難。
“云飛,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謝嘵妍看了看手機說,“紀言應該快到了。”
謝嘵妍把肖云飛拉回殘酷的現實之中,到現在,肖云飛才想起來問謝嘵妍一個早就該問的問題。
“嘵妍”肖云飛的話一出口,葛芷蘭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感覺——肖云飛和謝嘵妍的關系不一般。這樣的稱呼,肖云飛已經喊過不止千萬遍,他當然不會感覺有什么特別。
“我忘了問你,紀言去干什么了?怎么刁云松會把我的事告訴你?”
“他去了他父親那兒,刁云松根本聯系不到他,所以把電話打到了家里,被我接到。”
“他父親那兒?”肖云飛有些納悶,“他沒帶手機嗎?”
“關機了。他去那兒時不會讓任何通訊工具保持開通狀態。”
聽到葛芷蘭的話,肖云飛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問題。
“你有沒有去過那兒?”
“從來沒有!”
“你之前不是還說不確定他什么時候來的嗎?現在怎么知道他要來了?”
“這幾乎是他能來這兒的最晚期限了。”
肖云飛“哦”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葛芷蘭也有自己的心事,從她決定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在為自己尋找出路。有些時候,即使你準備的再充分,結果依然會是失敗。葛芷蘭雖然安排好了一切,可是,她心中沒底,因為畢竟還有太多的事情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比如紀言什么時候會來,她就不知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便是葛芷蘭接下來的切身體會,甚至讓她感覺有些滑稽。
葛芷蘭正想著,門口進來幾個人,為首的一個葛芷蘭不認識,后面緊跟著就是刁云松。
“紀言!”謝嘵妍驚訝地喊了出來。她沒有想到紀言這么快就到了,剛才雖然那樣說,但是她估計沒有半個小時紀言不可能來到這兒。
葛芷蘭這才知道,眼前這個長相一般,體型偏胖的男人是紀言。葛芷蘭從他的眼中看到了鎮定,絲毫沒有刁云松那樣的浮躁。或許這也是“老板”和“職工”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