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青云正在想解決的辦法,可是忽然之間從門口沖進幾個手持砍刀木棒的人,沖著那幾個警察就是一陣亂打。葛青云慌亂中聽到一聲女人的尖叫,轉身一看,葛芷蘭的母親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而剛才的那個男子驚慌失措地看著手中的刀,顯然他并不是有意為之,只不過是在極度緊張的情況下失手而已??墒侨缃?,失手也好,有意也罷,又有什么差別呢!
葛青云沖過去抱起葛芷蘭的母親,葛芷蘭也跑了過去??粗赣H奄奄一息的樣子,葛芷蘭拉著母親的手拼命喊。剛才還站在一邊的那幾個人,趁著混亂的局勢早早地遛走了。葛青云撥打了120。在去醫院的路上,葛芷蘭的母親拉著葛青云的手,讓他好好照顧葛芷蘭,她猜到自己已經難逃此劫了。她說的最后一句話竟然是讓葛青云不要追查兇手,因為他們還都是孩子。
葛芷蘭母親的死,引來了當地一些有名人士議論。他們都認為魏安然是幕后主使,可是盡管如此,警方依然沒有動魏安然一下,甚至沒有投入警力去調查此案。葛青云一方面深刻體會到了魏安然的“權勢”,另一方面沒有足夠的證據,所以只好表現出“息事寧人”的態度,遵從葛芷蘭母親最后的遺囑,不再追究此事。也正是在在于對這件事的處理上,葛青云是深深地得罪了葛芷蘭的外祖父母。
最終,葛青云在內蒙古草原上買下一片土地,把葛芷蘭的母親葬在了內蒙古西部的一個叫做“阿尼山”的地方。
葛芷蘭的叔叔葛振忠,也就是葛青云的親弟弟,是一個不擇不扣的流浪者。他沒有哥哥的經濟頭腦,所以也沒打算像哥哥那樣在商海中混個名堂。他的工作就是就是騎著駱駝,載著貨物,一年四季地穿行在沙漠的各個綠洲之間。他確實沒有一點經濟頭腦,像這種小生意,他總是“穩賠不賺”。然而,賠掉的錢總是算在葛青云的頭上,因為他還擔負著另一個使命,那就是守護嫂子的墓地。
這一項任務,并不是葛青云拜托他的,而是他主動申請的。葛振忠年輕時曾經愛上一個女孩,但是很遺憾,那個女孩并不愛他。葛振忠自那以后便發誓不結婚,這么多年了,他也一直是按照曾經的誓言去做的。葛芷蘭去看望母親時經常和他鬧著玩,說他和葛青云在“感情較真”上有的一拼。
葛振忠從小就對西北那滄桑的文化有著濃厚的興趣,在舞文弄墨方面,葛青云是自愧不如的。葛振忠從小便有一個夢想,同那個時代大多數人的夢想不同,他的夢想是做一名絲路上的商人?,F在的他,雖然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商人,但是也算了卻了自己的夙愿。
這些年,葛青云掙了不少錢,也對葛芷蘭的母親的墓地進行了多次修繕?,F在,那兒已經可以算的上是一個小型的村落了。葛青云基本上每年都會到那兒去住上一個月,而葛芷蘭則基本上一去就是半年。有這樣的丈夫和女兒,相信她的在天之靈也應該瞑目了。
今天的刁云松就是當年殺死葛芷蘭的母親的兇手,葛青云只是認識他,并不能叫上他的名字。
聽到葛青云這么說,刁云松感覺有些委屈。
“你難道沒有想過,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綁架你的女兒?我并不是有意殺死她的,只是當時……”刁云松沒有說完便被葛青云打斷了。
“有很多事你并不明白,可是我比你明白。你什么都不用說了,當年如果我追究的話,或許警方不會把魏安然怎么樣,但是你的下場你應該能想的到吧?”
刁云松一聽,無話可說。
“當時我只念你是個孩子,而且是受人指使,所以想給你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墒?,沒有想到,你竟然秉性不改?!?/p>
刁云松沒有想到自己當年殺了人還能安全逃脫竟然全賴葛青云夫婦的大度,他一直以為是魏安然在罩著他。他后來為魏安然做的壞事有過之而無不及,現在想來他也有一點點的懊悔,可是一切都已經沒有挽回的余地了。如果說當年的刁云松還有可能改邪歸正的話,那么現在的他已經完全沒有了可能。當初的他是受別人的控制,所以做一些壞事,如果僅靠他的良知,他可能會做一兩件好事。現在的他是受自己大腦的控制,別人對他的指使只能讓他變得更壞。
“那么我真的很抱歉,讓你失望了?!钡笤扑珊敛辉诤醯卣f。
“失望?”葛青云冷笑,“對于你這種人,我根本就沒有心存期望,所以也談不上失望。當年認為你還會變好的是她,我只不過不想讓她傷心罷了!”葛青云知道現在對他說好聽的純屬浪費口舌。
“這樣更好,我就不用愧疚了!”
“愧疚?”葛芷蘭忿忿不平地說,“你這種人渣也佩愧疚!”
刁云松狠狠瞪了葛芷蘭一眼。
“葛青云是你叫來的吧?你以為他來了就能把你救走嗎?別傻了,這樣好了,省的我在親自去登門‘拜訪’了?!?/p>
“你認為我不能保護我的女兒嗎?”葛青云反問刁云松。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嗎!你們難道看不到他手中拿的什么東西嗎?”刁云松說著示意他們向紀言看。
令刁云松失望的是,葛青云連頭都沒有回,順手從兜中掏出一顆小型定時炸彈。刁云松看到上面的時間,差點沒嚇得尿了褲子。上面的時間顯示的是三十秒,而且正在逐漸減少。刁云松一邊喊著一邊拔腿往外跑。紀言還算冷靜,一把拉住往外跑的刁云松。
他才不相信葛青云回那么傻呢,那是只有在電視中才能看到的鏡頭,因為導演總會想辦法安排主人公安全脫身,在現實中,根本不可能出現這一幕。如今既然出現了,那么說明里面一定有貓膩。
葛青云看到嚇得刁云松那樣,笑了。
“你沒有做一個壞人的天賦!”葛青云在嘲諷刁云松的同時,不得不對紀言重新定位。手中的定時炸彈倒計時30秒完成后,竟然不分場合地唱起了“賣報歌”??吹竭@一幕,葛芷蘭本來悲傷的臉上忽然露出了笑顏。這是父親在她心中永遠的形象——老小孩。她佩服父親的鎮定,更佩服他的胸有成竹,不管父親之前做過什么,此刻,父親的形象在她的心中幾近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