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姑娘說的是,小的是瞎子。”那掌柜的見狀,也不敢造次,連忙賠笑著說。
我見狀心里暗喜,好在買了一劍傍身,嚇唬嚇唬人,也是好的。
“姑娘隨我來,樓上有上好的客房。”那掌柜的一邊陪著笑臉說,一邊用手指向樓上。
“也好。”我提劍隨他上樓去,劍把上的紅纓絡搖搖晃晃的,似乎有些不安。
客房的窗戶朝西開,正好對著一輪落日,圓圓的像極了咸鴨蛋的蛋黃。我這時才感覺到餓了,道:
“就這間可以了,吩咐廚房趕緊做幾個小菜,本姑娘餓了。”
那掌柜的聽得吩咐,唯唯諾諾的掩了房門,自行退出去了。
不多時,聽見有人敲門,我以為是送飯菜的小二,毫無提防的把門打開,卻見數個黑衣人,淬不及防的掩面殺過來。
從身形步伐上看,我知道其中一個就是那掌柜的。
見鬼,投到黑店了。
我心里大罵一聲,恨不能三下五除二把這幫混蛋打個七零八落,但眼下卻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終究是寡難敵眾,況且自己不過一女子,雖是自幼習得點自衛的拳腳,終究也是花拳繡腿,如何對付得了這么一群彪漢。
罷了罷了,好漢不怕吃眼前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于是我后退幾步,佯出可憐兮兮的樣子,怯怯的說:
“大爺,年邁病重的老母親才剛撇下小女子,小女子現正要趕去洛城投奔本家親戚。可憐小女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實在沒有太多的錢財,只有一些盤纏,求大爺大人有大量,放過小女子,小女子勢必一生一世感恩戴德。”說完,我兀自跪下,頭低垂,泫然欲泣。
為首的那大漢柔弱動人,楚楚可憐的樣子,圍著我慢悠悠的轉了一圈,道:“生的倒是標致。若是賣到煙花之地,肯定能值不少錢。”
“大爺可憐可憐小女,可憐可憐小女……”我一邊苦求著,一邊磕頭如搗蒜。心里卻暗暗盤算一把銀針飛出,讓他們嘗嘗見血封喉的滋味,又恨自己學藝不精,銀針十發不過三、五中,屆時打草驚蛇,更沒有我好果子吃,只好生生忍著。
他站定在我面前,把手往腰間一插,哈哈大笑:“好說好說,把你送去妓院,也浪費了你,不如你就跟了本大爺,好好的讓大爺享用享用,哈哈……”說著用他那粗壯的食指撩起我的下巴,力道勁足,我感覺到下顎有陣吃吃的痛,只好乖乖的循著力道的方向把頭抬起來。
“兄弟們,可有艷福了,聽者有份啊!”他扭頭對手下的說。
“哈哈……”其他的人聽他如是說,樂得前俯后仰。于是一陣淫笑響徹長空,惡心,刺耳。
我心里一陣激靈,渾身的汗毛都倒豎起來。這幫混蛋!無恥!我心里暗罵,卻一點也不敢發作。
我一邊小心的應對著他們,一邊暗自尋思。
求救,這兒偏僻荒蕪,估計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理會;
力拼,肯定是沒有勝算的,就憑我那點花拳繡腿三腳貓功夫,不兩下就會給解決了落得個人財兩空;
智取嘛——我暗自尋思,搜腸刮肚,可就是找不到妥當的應對之法,我的左手拇指和食指狠狠的掐著右手掌心,掌心濕濕的,滿是冷汗。
唯今之計,唯有一搏,擒賊先擒王,而后再逐個擊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