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涼意席卷著身體,另她不由得打了個冷戰(zhàn),然后緩緩睜開雙眼。自己怎么會看著電視就睡著了,這種專屬八點檔的言情劇還真是催眠的好幫手。
傅韶音揉揉眼,不知什么時候桌子后面忙碌的身影早已不見,目光由大開的窗戶移開,傅韶音不由得暗暗埋怨。已經(jīng)轉(zhuǎn)涼的天氣,他還任由著自己靠在這冰冷的椅子上睡覺,連一件外套都懶得給自己蓋上,莫無影,這樣的一個冷血的男人,自己還能指望他些什么。
緩緩伸了個懶腰,傅韶音站起身,正好碰見抱著被子走進來的莫無影。咦?看來自己是錯怪了他。想起剛剛自己還在埋怨他冷血,傅韶音不由得感覺一陣羞澀。
“你醒了?”莫無影看看抱著的被子,又看看面前的傅韶音。心里好奇著她羞澀的原因,卻只是輕咳一聲,“既然你醒了就回房睡覺吧。”
“恩。”
傅韶音胡亂的點點頭,想離開可是他高大的身影卻擋在門邊。
“你,還不去睡覺嗎?”
“恩,睡覺,走吧。”說話間,莫無影已經(jīng)率先走了出去。
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處在一個房間,可是每次的獨處總是讓傅韶音感覺莫名的壓抑。只能匆匆鉆進衛(wèi)生間,磨蹭半天。
當(dāng)她再次出來的時候,莫無影已經(jīng)側(cè)躺在床上,留下了大半位置給她。
裹緊身上的睡衣,傅韶音放輕動作躺在他的身邊,只想著趕緊睡著。可是之前已經(jīng)睡了一會,向來淺睡的傅韶音這個時候怎么也睡不著,又不敢翻過身子怕驚醒身邊的人,只能僵直著身子在心里一遍遍的數(shù)著綿羊。
“怎么?睡不著?”身邊突然想起的聲音讓傅韶音驚得坐了起來,瞪大著眼睛對上莫無影在黑暗中晶亮的瞳孔。
“怎么了?這么久了還不能習(xí)慣睡在我身邊?”莫無影坐起身,突然的伸出手將傅韶音拉至面前,下一秒便吻上了她燦爛的紅唇。
一個無眠的長夜自然是要找點事情做……
窗外的轟隆聲驚醒了床上熟睡的傅韶音,動動酸疼的身子,她緩緩睜開雙眼,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空無一人的床鋪。
狂風(fēng)吹進屋子,卷起窗簾胡亂紛飛,一道閃電撕裂云層,為陰沉的天空添上一點亮色。傅韶音披上睡衣走至窗前,拂開吹至臉上的窗簾便想關(guān)上窗子。
隨著緊接而來的雷聲,大雨來的又急又猛,沖刷著世間的一切。
傅韶音伸手搓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關(guān)上窗戶,走進衛(wèi)生間刷洗著身上歡愉后留下的印記,卻不由得覆上腹部,會不會懷孕?
換好衣服,傅韶音走下樓,碰見梅姐的時候隨意的問了一句,“莫無影呢?”
“莫總今天早上就回法國了,傅小姐我將早餐端出來你先吃點。”
傅韶音淡淡的應(yīng)聲,靠在沙發(fā)上,天氣轉(zhuǎn)涼,可是她上次買的幾件秋衣卻丟在了邵其佑那里,難不成還要自己在出去一趟,可謂是她卻不想再出去了。
“傅小姐,今天會有人送秋衣過來,天氣涼了,應(yīng)該多備一些。”說話間,門鈴?fù)蝗豁懫稹?/p>
“這么快就送來了?”梅姐沖著傅韶音微微笑道,走至門口。來人卻讓她略微驚慌。
“喲,怎么了,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嗎?”來人推開梅姐,搖曳的走了進來,看見坐在沙發(fā)上喝粥的傅韶音嘴里冷哼:“想不到你這個狐貍精做的倒是挺稱職的啊,看你這樣倒是挺享受這個稱呼嘛。”
傅韶音抬眼看了眼來人,沒有理會她。
“怎么了?看到我這正牌老婆,不敢吭聲了?”梁尤里雙手環(huán)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外面下著這么大的雨,要不是聽說莫無影回來了,她才懶得過來這里理會這個女人。
“不知你這正牌過來找我有什么事?如果你是想來找你老公的話,不好意思,你要撲空了。”抿完最后一口粥,傅韶音淡淡的說道。
走了?梁尤里瞪了她一眼,疑惑的目光投向門邊的梅姐,看見后者點點頭,不由得氣惱。自己冒著這么大雨趕過來,連借口都想好了,居然讓她撲了空,都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
“騷狐貍。”梁尤里冷哼。徑自的在沙發(fā)上坐下,看著梅姐吩咐道,“梅姐,給我榨杯青瓜汁。”仿佛這里是自家般,梁尤里甚至連請字都不說。
“不好意思,我們這里東西不齊全,沒有你要的青瓜汁,你要想喝,就請去你該去的地方。”不想與她多廢話,傅韶音下著逐客令。
“我該去的地方?”梁尤里只想撕扯眼前女人臉上礙眼的笑容,今天要不給這女人點顏色,怕是她再也分不清自己的身份。
“傅韶音你要清楚你的身份,別妄想蹬鼻子上臉,莫家的女主人是我梁尤里,你住的地方更是我們莫家的東西,我也有資格將你趕出去。”
“少夫人,不管你說些什么話,你都得想想莫總,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你應(yīng)該清楚。”梅姐心中清楚梁尤里的手段,忍不住開口提醒。
“怎么了,梅姐,你在影身邊很久,我尊敬你稱你一聲梅姐,事實上你不過是我們莫家一個打工的人,想你最好識清楚自己的身份,我說話怎么也不該你插嘴吧?”有著莫總裁夫人的稱謂撐腰,梁尤里說話也覺得底氣足,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度。
“梅姐啊,難道你的莫總裁夫人還不知道一件事嗎?”傅韶音目光從一臉得意的梁尤里身上移開,狀似無意的問梅姐。
“什么事我不知道的?”梁尤里沒去看同樣疑惑的梅姐,只是瞪著眼看著傅韶音。
傅韶音朝她微微笑道,“難道總裁夫人真不知道?這棟別墅莫無影已經(jīng)送給我了,這棟別墅的房產(chǎn)證上清楚地寫著傅韶音的名字,所以……”
“怎么可能?”梁尤里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如果莫無影真的將這棟別墅轉(zhuǎn)送給傅韶音的話,那么今天她的所作所為根本就似跳梁小丑般,自找羞辱了。
“不相信嗎?”傅韶音笑容更深了,“原來你是想看的更清楚些,梅姐,既然她想知道,你就把房產(chǎn)證拿給她看個清楚咯。”
梅姐猶豫著,因為她根本清楚這棟別墅房產(chǎn)證上的名字是誰,如果拿出來,不就一切都清楚了。
“不用了。”梁尤里氣急,明明自己剛剛是占上風(fēng)的,為什么現(xiàn)在卻不一樣了。心里越想越不甘,自己嫁給莫無影這么多年,他都是對自己不屑一顧,更別說會送點東西給自己。可是現(xiàn)在,他卻這么輕而易舉的將一棟別墅送給眼前這個狐貍精,如何讓她不恨?
“真的不看了?”傅韶音與梅姐相視一笑,看著她的反應(yīng)。
“傅韶音,別以為你這樣就能在我面前得意,怎么說我是夫人,你終究是不見得光的小三,囂張什么,就算你今天得意了,你也囂張不了多久,狐貍精。”
“好吧,”左一聲狐貍精又一聲狐貍精聽的她厭煩,只想趕緊請走這尊大佛。
“莫總裁夫人一直舍不得走不如就在這里吃了午飯再走好了,梅姐,麻煩你辛苦一點了,中午準(zhǔn)備點好菜招待總裁夫人了。”
“是的,傅小姐,我現(xiàn)在就去買菜。”
“不用了,”梁尤里冷冷哼道,“這種充滿狐貍氣的地方再待下去我怕污了我的眼,真是一刻也不想看見你這張臉。”
“這樣啊?那我就不挽留你了,梅姐,記得那把傘送送總裁夫人,外面這么大的雨,畢竟是我們害她白跑了一趟,那個今天晚上莫無影打電話來的時候,我一定記得告訴他你今天來這邊找過他。”
“你!”
“我?”傅韶音笑的無害,既然你們把我當(dāng)做狐貍精,那么我就做只狐貍精讓你看看,就害怕你不生氣。
“傅小姐,傘已經(jīng)拿來了,夫人,我送你出去。”梅姐看著她氣的陰沉的臉孔,恭敬的說著。
“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梁尤里揮開她遞來的傘,惡狠狠地目光掃過兩人,“我告訴你,這種時間是暫時的,以后,我一定要你們好看。”
“既然夫人不領(lǐng)我們的好意,梅姐,你就把傘收起來。我先上樓去了,不知道這時候影有沒有到法國了,我怕我再樓下待得久了會錯過他的電話。”
傅韶音轉(zhuǎn)身上樓,不去理會身后的情形。走至轉(zhuǎn)角處,傅韶音雙手捏緊手背,咬緊牙關(guān),卻抑不住噴涌而出的淚水,為什么她會變的這樣?大家都在說她是狐貍精,說她破壞別人的家庭,難道她真的要這樣做下去嗎?
“傅,傅小姐?你怎么在這?夫人已經(jīng)回去了。”
聽見身后傳來的梅姐聲音,傅韶音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微微點頭,快步走上樓去。
窗外雨不停下,伴隨著偶爾的一陣轟隆聲,傅韶音輕不可聞的嘆息,只怕在自己孩子生下之前,她傅韶音都該頂著狐貍精的頭銜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