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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劍帥傳奇系列之一刺雍傳奇

第一百零一回天殺令初留奇案血滴子再卷謎團

九幽厲獸嚙金鐵,十地諦聽聞血滴。

“啾啾啾啾……”聲似奇鼠磨牙叩齒,又如怪獸吞金噬鐵。

“這究竟是什么聲音?到底是誰家的孩子每日都這般鬧騰,也沒個大人管管……”顯然,玄武堂李府的管家周伯又被那一陣凄厲的金屬交鳴之聲給驚醒了,口中埋怨道。

“哈哈哈哈哈……”果然,仍如前兩日一般,對面屋頂之上已傳出了幾聲孩童的怪笑。

不知那金屬之聲是何物所發(fā),竟然這般凄厲,令聞?wù)邽橹@怖;也不知那孩童之音是何人所喊,居然如此詭譎,教聽眾因之膽顫。

屋內(nèi),屠龍幫玄武堂堂主李伯陽袒腹而臥,他心知那些“小孩子們”的“惡作劇”又要開始了,捋須一笑,也不以為意。他心想:“這些孩子也跟玄兒小時候一樣愛玩,灑家也不好拂了孩兒們的興頭;且讓他們玩?zhèn)€幾日,到時再出手制止,也不致讓他們沒個約束,將來闖出禍事來……”

李伯陽正思量間,那凄厲之聲陡然變高,巨響著飛旋,朝李伯陽激射而至。這李伯陽老人家早就年過七旬,可其心胸、本領(lǐng),可比古之名將廉頗、李廣;其武藝較之屠龍幫幫主李玄,也要強出三分來。他也不去瞧那件事物,只隨手一綽,便一把接來。

“嗯,這個投擲的少年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準頭不錯,出手也很穩(wěn)當,就是力氣小了些,勁頭不足。過些天他若能聽灑家的言語,好好練練,日后定能……”李伯陽瞧著掌中的草制老鼠,心中這般想道。

李老堂主手上的草制老鼠有帽子般大小,鼠口銜著鼠尾,呈一個環(huán)狀。鼠口之內(nèi)暗藏竹哨一支,故能在飛旋之時發(fā)出凄厲的怪聲。

過了一日,又是這般。凄厲之聲再起,只是今夜的空中飛旋著兩件事物,一先一后飛至李伯陽的臥室。李伯陽聞著聲音,伸手去接,竟然只接到了一只草鼠,而令一只卻沿著他的手背以極其刁巧的角度砸中其面門。雖說李伯陽對孩子是大意了,可莫說是孩童,便是換做如李玄這般武藝早已登峰造極的大高手來,要想在李伯陽手下爭得半點便宜,也是不易。可今夜李伯陽卻被一個“孩童”的草鼠擊中臉面,大大輸了一招,實是江湖上極難得的一大奇事。

“哈哈哈哈……終于砸中老爺爺了!”對面屋頂上的“孩子”大聲笑道。

李伯陽大驚大喜,心道:“此子當真是武學(xué)奇才!這個鬼靈精,小小年紀竟能使出“正中有奇”的招數(shù)來,暗含兵法,頗有大將才干。有此少年天才,異日良將,何愁韃子不滅!待得這幾日幫中事了,灑家便要……”

李伯陽向窗外瞧去,見到遠處屋頂上那個身材矮小、手舞足蹈的“孩子”,仿佛看見了漢人復(fù)國的希望,不久便安詳?shù)厮ァT趬糁校麄魇凇昂⒆印蔽渌嚕虻媚菨M洲權(quán)貴滿地找牙,將那些清人趕出了山海關(guān),振興大漢民族……

這都已是前些日子的事了。今天,玄武堂的夜空中,依然少不了那兩下凄厲的飛旋之聲。

“天干物燥,小心火燭,提防盜賊……”幾聲梆子響,迎風(fēng)送來了打更人的吆喝。

三更已到。天殺令的期限已至。

今夜順天府玄武堂外的風(fēng)中,除了打更聲,竟還夾雜著絲絲殘酷得令人窒息的血腥味。

屠龍幫主與甘鳳池等好漢陸續(xù)飛馬揚塵而來。

李玄早就出生入死無數(shù)回,可今夜心中卻生出了莫名的惶急。心中既牽掛了至親的安危,便是換作關(guān)大王,也豈有不畏懼之理?

雖已是半夜,可玄武堂的大門依然未閉。夜不閉戶,這是玄武堂的規(guī)矩,以便時刻周人之急,今夜也自與往日無異。李玄邁入堂內(nèi),見一切陳設(shè)依舊,卻異常地可怖,四周也靜得可怕。

寒鴉驚起。瓦罐山的群雄也都到了,那四頭領(lǐng)李雄腳下動靜甚大,再沒遮沒攔地一開口,早吵醒了屋內(nèi)之人。

屋內(nèi)一陣窸窣,一個顫顫巍巍的老人披著寒衣、提著燭火出來了。

李玄一見到此人無恙,心頭立時寬了許多,忙喜迎上去,將那老者的寒衣小心地理正,接過燭臺,口內(nèi)關(guān)切地問候道:“不好意思把您給吵醒了,周伯您老人家身體無恙吧?伯父他也歇息了嗎?”這老者正是玄武堂的管家周伯。

周伯手中的燭臺甚是獨特,頭尖而尾細,只是中間圓環(huán)形的臺兒奇大,甚是怪異。此刻,李玄一心全系在其伯父的安危之上,也未注意到這燭臺。

那周伯本身老態(tài)龍鐘、睡眼惺忪,可一見到李玄,立刻就有了精神,喜道:“原來是幫主回來了!你們快進來坐!老爺已經(jīng)睡著了,幫主您有什么急事嗎?是現(xiàn)在通知老爺,還是等明天再說?”這李家與別家不同,以長幼分尊卑,那周伯與玄武堂主李伯陽年紀相仿,又一直帶著李玄長大,周伯、李玄也情同父子,是故那周伯一直把李玄喚作“玄兒”,只是在外人面前仍叫李玄為“幫主”。

李玄聽那周伯如此說,心已放下大半,也喜道:“孩兒沒甚事,倒攪擾您了。你老人家也趕緊去歇息吧,孩兒自去伯父門口瞧他一眼便好。”

“你多時沒回來,家里的路恐怕已經(jīng)不熟絡(luò)了,還是我老頭子領(lǐng)你去吧。走……”不等李幫主開口,那周伯已挽住了李玄,邊說邊向李伯陽的臥房走去。

李玄也不好違拗,便跟著走了。群豪們不拘禮數(shù),都在廳內(nèi)相候,俱盼著玄武堂老堂主平安無事。周伯他們已離得遠了,可耳畔還清楚地響著那李雄的大嗓門:“原來今夜咱們是同屠龍幫的李幫主交的手,難怪咱們這么些人都戰(zhàn)不過他,果然好手段!”

“幫主,就是這兒。你伯父早就睡下了,你輕聲些,只在門口望望就行……”周伯指著前面不遠處的屋子,囑咐李玄道。

李玄聞言,心中奇道:“現(xiàn)在此處又無他人,怎地周伯還是叫灑家為‘幫主’?看來灑家多時沒回來,都已跟家人生疏了。”

李玄心內(nèi)慚愧,又給周伯正了正寒衣,喊了一聲:“周伯。”

周伯見狀受寵若驚,急道:“哎呦,幫主,小人哪敢勞您親自動手!我老頭子自己來,您像以前一樣叫我‘老周’就行,可千萬別再喊小人‘周伯’了,小人哪里承受得起幫主您如此的抬愛!”

李玄聞言大驚,可轉(zhuǎn)念一想,隨即便明了:“周伯定是怪灑家久不歸家,這才故意學(xué)了那小人做作的言辭來責(zé)備、教育灑家。伯父與周伯已經(jīng)這般年紀,灑家卻也不常來看望,當真是不該之極。”

二人來到那屋門前。周伯沒讓李玄動手,接過燭臺,自己輕手輕腳地推開了李伯陽堂主的房門,同時周伯口中用旁人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喃喃道:“咦!老爺最是怕熱,今天睡覺,怎么把門給關(guān)上了!”今夜不知怎地,周伯連對李老堂主的稱呼也改成了“老爺”,而平日里他都喊其為“大哥”。

門方一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撲周伯與李玄的面門。李玄心頭一落,大呼不妙,猛然奪門而入。

“伯伯!”李玄大喊。烏云蔽月,借著門口處周伯手中燭臺的微弱亮光,李玄依稀瞧見一團模糊的血肉。

“幫主你要作甚!老爺他剛剛睡著,怎么又要去吵醒他!”周伯一邊提著燭臺緩緩走來,一邊小聲數(shù)落道。

床上,正躺著一具軀體。一具沒有頭顱的軀體,靠外側(cè)的手臂好似被什么鋒利之極的奇門兵刃給生生鉸去了一截。其頸部、手臂上的都是新傷,而其胸腹處還有一道很是不淺的戟痕,看樣子已有十數(shù)年了。

慘絕人寰。一樁無人知曉的奇案、慘案,黑暗中只有那發(fā)黑的鮮血記錄著地獄使者的暴行。

一聲撕心裂肺的虎吼,直震得屋瓦簌簌作響。李玄太過激動,口內(nèi)也噴出了一口熱血。“伯伯!”雖沒有頭顱,李玄卻可斷定此人定是自己的伯父無疑,其胸腹之間的那道深痕,正是李玄自己所為。原來,當年李玄的李家戟法初成,便與伯父李伯陽切磋,可沒想到李玄當時出手也與現(xiàn)在的李小武一般,沒輕沒重,而他伯父又讓得太過,李玄使了一招“奉先出關(guān)”,從此李伯陽的身上便有了兩道戟痕。時至今日,李伯陽胸腹上的戟痕猶在,而脖子處的舊痕今夜已隨著頭顱一同失去了蹤影。

李玄見得親人慘狀,也已六神無主,一時手足失措。慌亂中,李玄竟沒有聽到身后周伯的腳步之聲。

“啊!”周伯驚惶而叫,手中的燭臺也落到了地上,屋內(nèi)已完全暗了下來,卻聞得似有鐵鏈搖晃、摩擦、拖動的細微聲響。

黑暗,殺氣,危險。方才過于慘烈的畫面,過重的血腥味與過度的悲憤,竟教早就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李玄一時覺察不出這黑屋之內(nèi)沖天般的殺氣。

李玄呆立于伯父李伯陽的遺體前,他聽得周伯慘嚎,便稍稍回了回神。現(xiàn)在李玄要做的,便是轉(zhuǎn)過身去,好好安慰一下自己在世上唯一的長輩親人——周伯。

就在李玄轉(zhuǎn)過身的那一剎那,天上的烏云突然開了些,一縷昏昧的月光搶進屋來,李玄驚得呆了。李玄目力極佳,他借得那一絲蟾光,看到自己眼前的這位“周伯”已經(jīng)收起了佝僂,身形變得長大魁梧了許多。但見那人目露兇光,正惡狠狠地盯著李玄的頭顱,嘴角猶如刀刃般向上折起,這正是江湖之上最頂尖殺手們獨有的詭異笑容。只是此人的目光在微亮之中一與李玄的雙眼相接,殺氣頓時便消失了,人也萎頓了許多。

不知何時,那“周伯”的“燭臺”之上已多出了一條鐵鏈。李玄頓時回復(fù)了清醒,豪氣又生,目內(nèi)精光四射,他瞧了瞧那寶貝一般、被倒提著的“燭臺”,也同樣惡狠狠地盯著那“周伯”,一字字道:“你不是周伯。”

那“周伯”不敢對視著李玄那比驕陽烈日還要刺目的睛光,低下頭去,口中竟鬼使神差般地答道:“不是。”這一回,他的聲音也不如方才那樣蒼老了。他站在李玄的面前,也不知為何,手下不由得一緊,扯動鐵鏈,他手中的“燭臺”立即便發(fā)出了一陣凄厲的怪聲。

“我伯父不是你殺的?”李玄再次問道。

“不是。”那假周伯答畢,手中的“燭臺”又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怪叫。

李伯陽不是那假周伯殺的,他還沒這個本事。

當李伯陽還臥著等那“孩子”的草鼠之時,今夜的金屬飛旋之聲又起。可是,今夜飛來的不再是那一只無力羸童所丟的、軟綿綿的草老鼠了,而是一個膂力強得駭人的暗器絕頂高手所擲出的、吹毛立斷的罕見奇門兵刃。

血滴子!當李伯陽伸出右手去接時,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今夜的草鼠竟會變成一把由上等鑌鐵打造、會吞人身體的鋒利暗器。“金鼠”已嚙噬了李伯陽的半條胳膊,而他另一只準備去接那連環(huán)草鼠的左手也垂了下去,因為他的腦袋已先被第二只“金鼠”給殘忍地咬去了。兇手,死因,都同李伯陽的頭顱一般,隨著那當世最可怕的血滴子,突然一齊消失在這腥風(fēng)之中,只留下一場好似來自地獄的血雨。

“李伯陽動了!”那假周伯發(fā)了瘋般指著李玄的身后,大聲喊道。

liuxiangke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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