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五十分，韓哲吃過早餐后來到了附近的一家農業分支行，銀行門前已經排滿了人，他們大多都是手提菜籃的老大爺老大媽，坐在一旁的一個男子極為搶眼，打扮的很潮，看著大屏幕的手機嘴角時不時露出一抹笑意，拇指食指飛快按鍵。

此時運鈔車緩緩開進來，站在門口等待的人群只能默不作聲的退到一邊去，車上跳下幾個警衛，倆人持槍站在銀行門口，另外一個拉開后車門，還有倆人負責搬送錢箱，其中一人留在了駕駛的位置，分工非常明確。

走過去的韓哲站在離運鈔車大概五米遠的距離，而在他前面的人群已經扎成堆距離運鈔車更近，搬送錢箱的警衛速度很快的完成，就在他們從銀行里面推著另外幾個箱子出來的時候身穿很潮的男子突然走上去，頭戴帽子，上半張臉完全被遮蓋，也就在此時扎堆在一旁的人群也爭先恐后的擠上去。

站在門口的警衛轉臉看見戴帽的男子臉上的神情立即威嚴起來，手中的搶也隨之架勢好，同時大吼一聲：“站住。”

“全部給我退后，退后，馬上后退。”另外一個警衛眼神四周快速觀察，他的吼聲剛落下，搬送錢箱的倆人立馬后退，銀行的門緊跟降落。

車上駕駛的警衛立馬啟動運鈔車，站在后車門的護警動靜非常敏捷，在短短的幾秒鐘他不僅把門給關上，還快速的從門口警衛的眼神中捕捉到危險因素來自那個方向，掛在胸前的97式防暴槍在轉身那瞬間也準確不誤的瞄準了嫌疑犯。

眾人被吼聲給驚住，場面頓時鴉雀無聲，老大媽老大爺他們在電視上見過類似的事情，頓時驚慌失色的推擠到一邊去。

站在一旁的韓哲看見了整個過程的細節，聽到吼聲他確實感到一陣驚慌，畢竟子彈是沒人性的，可能是他沒干這行的，警惕性達不到那種超高水平，而他剛才是看著戴帽的男子走上前的，但并沒感覺到此人有劫錢跡象，判斷邏輯也就是一個準備要劫錢的人不可能還先傻笑的QQ聊一會天，如是假裝的話，那也只能說他的演技應該去拿奧斯卡了。

潮男抬頭來看見兩支槍都指著自己，剛才還面無表情的他很快露出一絲驚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雙手還慣性的舉起來。

“把帽子摘下來，這里是銀行，攝像頭要看見整個人的臉。”警衛重聲說道，憑著多年的經驗從他臉上驚慌的神情判斷這只是一場誤會而已。

虛驚過后，運鈔車沒做任何的額外工作，裝好錢箱很快也離去，眾人回神過來還是得擠上門前排隊，里面的保安拿著順序號走到鐵欄門旁發號。

“給一張我。。。。。這里啊，這里啊！我，很早就來了。。。。”原本還整齊的三列隊伍，一下子擠到門前，往往站在中間的那排都是被擠出來的。

三十秒不到，幾十張順序號已被搶完，拿到排前號的人臉上沒有過多的喜悅，而拿到后面的人臉上也沒有過多的悲怨，或許他們已經習慣了，也或許他們根本就沒有埋怨的需要，或許他們都對一些事情，看懂，看透，看穿，看淡。

銀行服務廳里面，大家填單的填單，咨詢的咨詢，唯有韓哲一人坐在那里斯文不動的等待，而他手中根本就沒有去拿排序，轉臉看向旁邊的大爺是序號是七，他笑了笑。

“大爺怎么一早上就過來這里排隊啊，剛去菜市場回來把？”

大爺看了下手中的菜籃笑了下：“是啊，我是過來幫我兒子掛失銀行卡的，他今天要上班沒空，所以就給身份證我過來幫他辦理了。”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你對銀行這些手續程序也挺熟悉的啊！”韓哲看了下他手中的填好的單據，上面寫的字很工整，不涂一筆一劃，推算下時間他應該沒有咨詢服務人員。

大爺目光從服務臺上的顯示排號落到他身上，笑了下：“是啊，我要經常來這里辦理一些什么繳納電費啊，激活賬號什么之類的，反正都快成半個專家了。”

韓哲露出牙齒在笑：“呵呵，難怪剛才看見你是排在旁邊那一列的！”

大爺先是開心的一笑，不過臉上的神情很快沉了下來，憋著嘴巴搖了搖頭：“這服務不行啊，你看有的人一早就來了，結果拿到一張后面的，之前我就遇到個這樣的情況，而且在這里等向我們一天沒什么事情做的還可以，如是像我兒子要上班什么的，哪有這個時間啊。”

十來分鐘過后，韓哲聽了他一通的有說有笑，這時候顯示屏幕上的排序號已經到六了，他不得不直接進入話題。

“大爺啊，其實我沒有拿排序號，太多人了，我等下還要去上班，所以想和你拼湊下，等下能不能幫我取點錢啊，我站在你旁邊輸入我的密碼就可以了。”

大爺看了下旁邊，輕聲道：“這個行，但不能讓工作人員給知道了啊，我下次還要來辦理什么的。”

就這樣，他省去了排隊，擁擠和無聊的等待。。。

服務臺取出一百八十塊后，他心存感激的和大爺握了下手，就準備走出銀行門口的時候看見一個身穿黃色工服，神情掠微沉色的大叔走進來，年齡應該五十多左右，腳上的解放鞋還有一塊塊黃泥巴，雙手始終捂在腰側旁的袋口。

大叔看見那么多人，遲疑的轉身過去，看了看打印排序號紙張的屏幕，猶豫了半刻在VIP業務辦理的地方按了下。

原本已經跨步出去門口的韓哲好像想到了什么，轉身回來看見大叔手中的VIP排序號是三，已經明白了他是從鄉下進城打工的農民。

有的事情不是由自己這身份去幫助的，韓哲走到銀行服務員旁邊，對著她說道：“哪位大叔應該是存款，你指引他怎么到自動服務機去辦理把，他手中懷著的撒錢畢竟容易散落。”說完他笑了笑轉身走出了銀行門口，對著明媚的陽光眨了下眼睛，腳步向著公車站牌走出。

“哎，看來還是得找份工作啊，要不真的就要睡街頭了。”自語道的他看了下公車路線，此時620剛巧到站，韓哲看都沒看轉身走上車一塊銀幣投進去。

車上的人不多，一個小時后，公車終點站到了，這附近都是一些寫字樓，很多公司都落在這里辦公，和人山人海的市中心相對安靜點。

站在十字路口的韓哲看著一棟棟高如林的大夏，伸了個懶腰，身上除了身份證銀行卡還有鑰匙加之剛才那一百八十塊，其他的一概沒有帶，真不知道往那個門口走進去求一份工作啊！那個大專畢業證書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拿出過曬曬太陽。

轉了一大圈的他一個門口都沒進去過，看了一張張招聘的張海報他發現自己要快色盲了，正在他準備無功返回的時候眼角掠過旁邊的飲用水派送點旁邊的一塊打牌上面大大的3500字樣。

猶豫的半刻，他走了過去。他承認自己是沖著那阿拉伯數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