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歸海不殤以手代梳,為如歌梳了簡單的發式。血簪依舊靜靜的插與烏發中,這色彩,真好看!
如歌低垂了眉眼,一股酸澀蔓延心尖:“你剛才在……”
身上暮然一緊,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的摟住。一聲輕嘆從額頭傳至耳畔,帶著無盡的悲涼無奈。
“別問好嗎?”
嗅著鼻尖那清香,心中的酸澀逐漸撫平。終是順從了心意,點頭頷首。
這般親密的相依相靠,是如此的暖人心肺。放寬心的如歌只一會兒便睡著了,嗯,她實在是太累了。
歸海不殤將如歌打橫抱入懷中,冰涼的聲音說出口:“出來吧。”
腳步聲響,自一棵樹后走出火紅的身影。焱惹停在歸海不殤身后,看著歸海不殤把如歌身上的大氅仔細拉緊。
眉頭緊蹙:“殿下剛才讓我去找馬車….就是為了她嗎?”
歸海不殤緊了緊懷中的人:“馬車呢?”
簌——焱惹單腿跪于地面:“殿下不可啊!就算她不是神女轉世,殿下也不能…不能忘了夫人啊!不能忘了你曾對夫人的許諾.....”
“焱惹,馬車。”歸海不殤微怒道:“還有,她只是暖床的。”
是的,她只是暖床的工具,一個真正用來暖床的工具。歸海不殤只承認這一點,也只有這一點。
的確,這千百年來他從沒有好好的睡過,那怕睡著了也仿佛置身于一冰冷的世界,從開始的難受到如今的習慣。
可是,自從那天被如歌抱著,他第一次感覺到了溫暖。便是這一絲的溫暖,才使得他去而復返。
也只有在這抱著如歌,相擁而眠的幾天,他才睡得著,睡得...像個人。
人——他還是人么?
歸海不殤抱著如歌躺在車內的軟榻上,嗅著女子身上的味道。
嗯~這蓮香比之前越發濃郁好聞。
嗯~?怎么會有血腥味?她受傷了!
歸海不殤猛地坐直了身體,伸手打開如歌身上一直披的緊緊的大氅。
血!怎么有那么多的血?慢說是衣裳上,便是衣裙上也血流一片,看這色澤,還是很新鮮的。
“痛。”微弱的痛呼出自一直昏睡的如歌之口。
歸海不殤冷了俊容,焦喝:“焱惹,快,趕到最近的醫館。”
聽到車內的話,焱惹拿著馬鞭的手用力一甩,馬兒吃痛,猛力的奔跑。
“駕...駕...”
馬速一下提升許多,車內也顛簸的更厲害。如歌本就不是很好的臉色,更加蒼白的沒有丁點血色。
歸海不殤見此想到了如歌剛才之所以那么快就睡著了,應該是這傷很重。
夜色中,馬車飛奔。
好在這神峰之巔下有戶村子,村子里應該是有大夫的。就算這小村的大夫醫術不怎么樣,先查看一下也是好的。要知道,這里到城鎮,還得要一天一夜。
在天色將近泛白時分,馬車才進入村莊中。
此時,村子里的農民因著要早起務農,很多戶人家已經亮起了微弱的燈光。
焱惹隨便將馬車駕入一農戶的院子里,下得馬車便到人家門口,敲響了門。
“誰啊?”屋內傳來一女人聲音,聽著倒是剛起:“是誰啊?這么一大早。”
女人碎念著開著門:“哦!是旺狗兒吧,我說你這小子,有必要這么一大早來堵門么?......
女人嘴中的話卻在看清門口的人影時,戛然而止。
這....這是人么?這是神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