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要看一個人到底是怎樣的,那便要看眼睛。只有眼睛是不會說謊的。
大皇子從這女子的眼中只看到一片空無,這女子該是如初生娃娃般的單純。
“謝謝姑娘相救之恩,在下龍君堯,不知姑娘怎么稱呼?”
龍君堯恭敬的對著女子行了一個半禮。他這番模樣卻驚呆了他身后那幸存的侍衛長和一眾侍衛。
大皇子除了對皇上,何曾對他人這般有禮過!
女子在聽到稱呼一詞時,本一望無際的眸中閃過一絲波瀾。這才靜靜丟下兩字,河羲。
相對于河羲的平靜,透過她的眼,同時將一切看入眼中的如歌卻被驚駭到了。
龍君堯!不就是那玉棺上的名字。
再聯想到之前聽到過的一些事,那玉棺中的,是神女河羲!
許多事物一起躥出腦海,亂,好亂!
“河羲姑娘,你看這。”龍君堯擋在河羲身前,伸手指著河羲被染紅的衣裳:“不如到船坊內,泡個澡換身衣裳如何?”
如歌也順著河羲的目光看到了身上的衣物,一股惡心侵襲。
潔白的布上不是鮮紅,便是深紅。間雜著一些污穢,很是血腥可怖。
一道淺白的光,自河羲眉心發出。隨著光線的發出,衣物上的血點點消失,就好像這衣物長了嘴,在吸食著。
龍君堯見此場景只是驚了那么一秒,便又如之前一般,溫容淺笑。
這笑——好熟悉的感覺。
如歌正準備仔細想想,只覺眼前圈圈漩渦不停轉動,昏了。
***
輕微的響動,玉棺蓋已被移至一旁。
一張嬌容顯現,好美的女子。妖嬈嫵媚的容顏,卻給人冰清玉潔之感,那般的圣潔神圣。
呼吸一窒,只稍一會兒歸海不殤便將注意力轉移到女子腹部擺放合宜的雙手上。
一枚白中帶紅的蓮花戒戴在女子右手無名指上。在一片潔白中,這紅,極艷。
歸海不殤伸出左手握起女子戴戒指的手,溫涼的觸感,傳至手心。
竟然還有溫度?!不過,這又于他何該。
將戒指取下,本隨手要將女子的手丟棄,停在半空,那手便那么虛捏在不殤的手中。
明明已是死去幾千年的人,可這觸感竟還如活人般,柔軟細膩。
這手在冰面反射的光芒下,好似被一曾光暈環繞,好美的手!
輕晃腦袋,怎的想到了她。歸海不殤的目光不由自主的瞟向昏睡在焱惹懷中的女子。
她,也有雙很美的手。
將玉棺中女子的手輕放好,拿著蓮花戒走至焱惹跟前。自懷中捧出那個盒子,目光在盒子上溜了個遍,沒有跟這蓮花吻合的痕跡?
再仔細瞧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盒面中心上,一個一橫的下陷處。將戒圈插入其中。
可以。戒圈完全嵌入,一道金光飛出。蓮花戒隨著周邊出現的圓形緩緩下降。
嘭——
一聲巨響,盒子碎裂,掉落。一道巨大金光,刺眼。
光線很快便弱下,張眼看來,一顆瑩白圓潤的明珠飄懸于歸海不殤手心上方,鴿子蛋般大小。
而那枚蓮花戒也在這明珠的一旁,隨著明珠緩慢的落于歸海不殤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