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只見夜星辰他又說:“沒關(guān)系,本王準你懂我。”
我張著嘴巴,吁了一口長氣,終于破功了的說:“準你妹啊!老娘懂你是你的榮幸!夜星辰,人得有自知之明,不帶你這么厚臉皮的!”
可是,他竟然又臉色一轉(zhuǎn),可憐兮兮地對我們說:“真不公平,憑什么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看你那么厚臉皮。”我都懷疑夜星辰他是不是變色龍了,明明前一秒他還那么咄咄逼人,封喉見血,下一秒他就又成大地主家受虐受po害的小媳婦了?
我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做了一個夸張的作嘔的動作,十分不屑的套用他從前的話說:“現(xiàn)在都什么時代了,你居然還相信公平,真傻!”
夜星辰他一臉沒害的說:“信,為什么不信啊?”
我無語了,我說:“你從前不是不信么?”
“你自己也說了那只是從前了。”
我淚崩了,心想今天運氣不好,只得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把水杯往邊上一推,十分不甘心地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倒著對夜星辰說:“算你狠,老娘走了,不高興跟你這種人頑。”
可是夜星辰那臭不要臉的竟然又回擊我說:“謝謝夸獎,其實本王也不太樂意和一頭家禽斗嘴。”
我徹底無語了,剛想丟掉去他爹的那見鬼的叫什么顏面的東西,大罵他一聲:“畜生。”時,就那么不幸地當著肇事者的面,華麗麗的被樓梯口的那第一介給絆了。我當時立即傻眼了,垂著頭,悲哀地心想:“英雄不問出處,可能不能也不問歸處呢?”
夜星辰那廝一看我這樣,噗的一聲便捧腹,哈哈大笑了起來。當時他笑得是那么恣意,那么好看,眉若春山,而又如詩如畫的。他邊上的帥哥小侍衛(wèi)們沒忍住,也統(tǒng)統(tǒng)掩著嘴擱那偷笑。
我實在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了,只悲憤的回頭看了夜星辰他一眼,一咬牙,提了裙子,便一瘸一拐的徑自上了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況我程墨汐還是個品行不太好的小女子呢。
十年心事
那天后來安直不負我所托帶夜問回來見我的時候,我正在渾渾噩噩的補覺,不是因為我實在太困,而是我光榮地生病了。這病來得突然,可卻又在情理之中,所以我病得毫不自知,都說醫(yī)者不能自醫(yī),原來我也一樣。
等到夜問那小屁孩晚上實在再也等不下去的來我屋里,叫我起床陪他玩時,我才得以極其幸運,不被眾人遺忘地自生自滅,聽說彼時我已經(jīng)不醒人事了。夜問后來跟我說:“姨,我當時怎么推,怎么叫都叫不醒你,真的是嚇壞我了。”
我笑了笑,一臉受不了地說:“還真是笨蛋生出來的笨蛋!哪有人昏迷了還能抽出空來理你。”我說:“那時候我八成已經(jīng)燒得認不得誰跟誰,雌雄都不辯,能理你就活見鬼了。”
“沒有。”讓人驚異的是,夜問他竟然一臉興奮地告訴我說:“姨,你認出了我父王。”
我剎那間不解了,為什么?為什么呢?為什么是夜星辰那個人?
聽說我死皮賴臉地抓著夜星辰的纖纖玉手死活不放,天亮?xí)r才放他走;聽說,我一直呢喃著叫他不要走;聽說最后他真莫名其妙的沒有推開我,陪了我整整一夜。
對于這件事,不知道為什么,我一點記憶都沒有,更別提那晚發(fā)生的那些細碎小事了,那些于我來說都是故事,是浮云。我好了后,也曾多疑地覺得這件事情也許不簡單,哪有人發(fā)個燒燒的跟死人一樣不知世事的,可是卻又不知道不簡單在何處,不得不承認,在很多方面,我這個人其實真的很笨。
直到很久很久的后來,我才知道,那時我之所以能昏得如此不省人事,其實大部分原因都是托夜星辰那個賤人給我用了點特殊的麻藥的福。
夜星辰他想借機知道我的秘密,我的軟肋,卻不小心只窺測到了我的十年心事。韓阿沚,韓阿沚那個人就是我的十年心事,十年隱忍,不曾言說過的心事。
夜星辰后來跟我說:“那天晚上,你一直牢牢抓著我的手在做夢,你做的那么長那么長的夢里,似乎只夢到了兩個人,因為通篇下來,你一共叫了你表哥秦卿十一次,而喚了韓阿沚卻也有那么多的十次!”
我笑了笑,假裝不經(jīng)意的說:“是嗎?”。現(xiàn)在我們正在吵架,已娶了我,并得到我整個愛情的這個人還是很在意我的過去,我知道他一直介意我曾深深愛過韓沚這件事,所以我總是選擇在這種時刻保持緘默,委曲求全。我放低自己,再放低自己的證明我愛他,我他媽現(xiàn)在愛的人就是他,不是那個已經(jīng)不再完美的韓阿沚了!可是他不信我,他總是不能信我,他自以為是地把我的不提及當成是我對韓阿沚的另一種保護,他一邊聲稱要得到我的全部真心,一邊卻又把我的真心都隨手丟掉,棄之如履,你們說可笑不可笑!
夜星辰他說:“程墨汐,我是在羨慕韓阿沚的過程中才喜歡上你的。”“雖然不確定具體是什么時間,但是我能保證一定在這個過程中。”
我問他:“你羨慕韓阿沚什么呢?”眼神卻不自覺的就開始悲戚起來。韓阿沚是我見過最可憐的人了,夜星辰他羨慕他什么呢?什么呢?
夜星辰給的答案很意外,因為他說:“是你”。他說“我從前最羨慕韓阿沚的其實就是你對他那傻瓜一般的情誼。”他說:“長那么大,還從沒有見過一個人,像程墨汐你這樣,長久而專一的只喜歡一個人,所以當時有點羨慕,羨慕他那樣還得到了你這種人的愛情,而我卻從來都沒有過,一次都沒有。”
我聽了很不滿,怒氣沖沖地替韓阿沚打抱不平說:“你說清楚,韓阿沚他是個怎樣的人了?”
夜星辰他更驚訝了,他說:“你喜歡了他這么多年,難道你還不知道阿沚他是個怎么樣的人嗎?”他說地那么理所當然,恍惚中,真讓我一下子也覺得我這般不明不白地喜歡一個人,似乎真的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