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凡打來電話,要陪我一起吃晚飯,我拒絕了。離開上海已四年了,我想四處走走,這次沒有計劃見多老朋友,就隨意的走走吧。
上海的夜晚還是那么的美麗,徐家匯燈火輝煌,把夜晚裝點的跟白晝一樣。星馬克,港匯廣場,六百……一切還是老樣子,一切又不是老樣子了。以前,常會點一杯咖啡,在星馬克等秦峰,然后一起去吃飯……我腦子又暈了,怎么又想起秦峰,什么時候可以走出回憶?
“靈兒,你在哪兒,我們等下去哪兒?”
電話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想起來,我到是約了一個朋友,一個不太熟的朋友。前男友志誠的姑父康維,其實也不是約,只是在QQ上碰見了,說要去上海,便隨口說了句,一起喝酒,我都差不多忘了這事。
上海的酒吧是我記憶里一個遺憾,新天地,衡山路各具風情的酒吧,在上海的時候居然沒有去過,那段時間好像全部跟秦峰一起渡過了,我忘了外面還有另外的世界,愛情中的女人總會在不知不覺中失去自己。
康維的電話多少讓我有些意外,在我的印象他可是一個好男人的代表。志誠的姑姑跟他差不多的年齡,所以康維也是很年輕,而且帥氣的讓我第一眼見到的時候有些臉紅心跳。他是一個玉雕師,我第一次見到的時候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學徒,斯斯斯文文,卻掩飾不出身上的靈氣,短短幾年,他便成了一個國家一級雕刻大師。
我其實一直不明白,有才氣的康維怎么會娶志誠的姑姑。志誠的姑姑長得到是很美,唯一的缺憾是沒有上學。雖然很多男人愿意娶一個花瓶在身邊,但是沒有思想上的交流這樣的生活多痛苦呀。不過志誠的姑姑到是很賢良淑德的,而且康維也是大家眼中的模范丈夫,顧家,認真工作,沒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緋聞。這次他要跟我去酒吧,實在太讓我意外了。
“衡山路吧,我們在衡山路口見。”
差不多有兩年沒有見到康維了,外表到是沒有改變多了,不過多了些玩世不恭。也許有了錢的男人都會這樣改變吧。
“好久不見,姑……不,我應該叫你康維,你現在不是我的姑父了。”
“隨便你吧。就叫康維了,不過志誠可還想著你喲。”
“先說好,咱們今天晚上只喝酒,不提他。”
志誠到切實被我忘了,或者說徹底的放下了吧。可是秦峰,愛情到底可是持續多長時間,思念又可以保留多長時間?
酒吧的人還比較少,不過酒吧邊的服務小姐到是已經不少了,我們隨便進了一家。
“喝什么,看樣子你現在也是酒吧常客了。”
“哎,客人要求嘛,應酬沒有辦法呀。”康維一臉無奈的樣子,逗樂了我。
“累呀——”他搖搖頭,長嘆一口氣。
“今天晚上陪我不算是應酬吧。”
“陪美女當然不算了。”
看來他比較我更快的擺脫了曾經姑父的身份。
“沒看出來,模范丈夫居然也喜歡看美女呀。”
“以前當然不能讓你看出來了,現在沒關系了。”
“怕怕,男人變化莫測呀。”
“哈哈……害怕了!”
“不怕不怕,怕就不會眼你喝酒了。”
今天晚上到是的讓我重新認識了康維了,以前的他多少斯文,有禮,而且真是目不斜視,志誠看美女的時候,他卻是看著姑姑。不知現在這個是真實的他,還是以前的更為真實,或許人都有兩面性吧。
酒過三巡,有些醉意了,膽子便也大了。
“問你個問題。”
“問吧。”
“我一直沒有想明白,你為什么跟姑姑在一起的。”
“其實作為老婆,她還是不錯的,把家照顧得很好,也很支持我。”
“那你愛她嗎?”
“當時見到的時候,還是很美好的,后來也就都是親情了。”
“可是你們思想能交流嗎?”
興奮的康維一下子陷入了沉靜,我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內心的世界就壓根兒沒有合適的地方來傾訴……所以呢也就放下了,在自己的生活中自動刪除了!呵呵呵呵……”
康維說一仰頭飲完了杯中的酒。我突然想到了一個詞:落寞。我一直以為落寞的只有我這樣的流浪者,原來有家的人也是一樣的,或者每個人都是寂寞的吧。
“你也要找個人嫁了,志誠可是一直在等你。”康維話鋒一轉居然轉到了我的身上了。
“嫁人也不容易,我可不能像你,我沒有辦法接受生活是這種狀態。這要寧愿一個人孤獨,也不要兩個人寂寞。”
“要么我幫你撮合志誠呀,他一直在等你,這些年也介紹了很多,總是拿來跟你比。”
“你別跟我找麻煩。若是真喜歡,就該原來好好珍惜,而不是失去后再后悔。拿人跟我比,那是他傻,世間每一個都是獨一無二的,靈兒當然也只有一個。”
“來,我們喝酒,不許我跟再提他!”我假裝有些惱怒。
“好好,喝酒,哎,酒沒了。”
“那我們換家吧,我今天晚上要把前幾年沒有體驗過的時光補回來了。”
“好,都依美女的。”
“好同志,今天才發現康維這么可愛!”或許是酒精的緣故了,我們又嘻嘻哈哈起來。
低度的扎啤清涼爽口,驅走了夏天的炎熱,我們從衡山路的這頭的酒吧喝到了另一頭,已是深夜,可是生活卻像才剛剛開始,激情的音樂,興奮的男女,我們也夾在其中。朦朧中,我想起第一次看見康維的臉紅心跳。
“走,我們再換一家。”康維叫嚷著,走路有些東倒西歪了,我趕緊上前去扶著他,卻發現自己也是走的S型。
“怎么沒店了?”旁邊是一邊綠地,不見喧囂,只有兩個醉鬼。
不記得怎么回到酒店的,只是醒來的時候發現康維在身邊,一絲不掛,而我也是赤身裸體。這個曾經我叫姑父的男人,這個人前的模范丈夫,我們……
突然覺得好笑,禁不住笑了起來,康維就在我的笑聲中醒來了。
“餓了吧,去吃早餐吧。”康維看我的眼神竟是充滿溫情的,這個男人讓我有些看不明白。
“不了,我約了朋友。”拒絕了他的提議,我大約是沒辦法做跟他一起談笑風生,再說于凡過會兒來送我去車站,我不想讓于凡看到康維。
康維走后的10分鐘,于凡的敲門聲想起,服務整理好房間離去。
“不要總是動心,傷害別人,也傷自己。”留給于凡這句話,揮手告別上了火車。
火車開動的時候,感覺自己就像做了兩天的夢,祝愿媽媽爸爸的身體永遠健康,不知道下次回上海是什么時候,卻又開始在溫城面對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