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紫晶舒舒服服的睡了個懶覺,穿上衣衫,晃著玉扇翩翩下樓。忙碌了三天,今天終于偷的一天空閑。剛轉(zhuǎn)身合上房門,就聽見樓下一片喧嘩吵鬧。紫晶擰擰眉頭,快步下樓。哪個不要命的敢在我的地盤鬧事,活得不耐煩了。這是什么狀況,紫晶火大的看著招財進寶四人低頭哈腰的忍受一個一看就知道被嬌生慣養(yǎng)、寵得無法無天的千金小姐的踹打辱罵。
“招財進寶,哪來的瘋狗,去去去,快給我拿掃把打出去。要不,咬到客人可就是咱們的罪過了。”說著,紫晶捏著鼻子像躲瘟疫一樣,從那位千金小姐身邊繞過。
“慢著,你敢說我是瘋狗!”怒火中的千金小姐攔住紫晶。
“這位小姐可是冤煞在下了。在下豈敢拿狗與小姐相提并論。”紫晶擺出牲畜無害的微笑,緩緩地一字一字的吐道,“這實在是侮辱狗狗了。”
“你,你,”被氣得落葉般顫抖的人兒,還不知死活的叫囂,“大膽刁民,你可知我爹是誰?”
又是一個無知的‘純真’美人,紫晶諂媚的笑道,“恕在下寡聞,不知令尊是”
卻見這位千金小姐如高傲孔雀般揚起頭,大聲的宣揚,“我爹就是京城府尹李利李大人。”
紫晶暗中嗤笑,果然是什么樣的樹結(jié)什么樣的果,父女倆可真是一個德行。本姑娘正愁怎么整治他呢,呵呵,借口來的真好啊。“奧,原來是李家千金。在下有失遠迎,望李小姐贖罪。”話說的同時,一眼瞥向二樓看熱鬧的白衣男子,想跑,沒門。“上官紫藤,看見熟人也不打聲招呼,可有失禮教。”
被點到的白衣男子尷尬的收回剛要逃跑的腳,干笑的走下來。
“子凈,好久不見。原來你就是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食樂居的幕后老板啊。”
紫晶輕眉一挑,“小意思,小小酒樓不足掛齒。”
這還小意思,食樂居一天下來,收入可是尋常酒樓一個月的收入。奸商。“子凈太謙虛了。”
小樣,還給我顧左右而言他,找死是不是!紫晶一記冷目射出,
上官紫藤不甘不愿的點點頭,每次都來在這一招,威脅人就不能換個新樣式嘛。
知道了,李利我會處理的。小妹啊,人家只不過是欺負欺負你家店小二,值得讓她爹連官都做不成嘛。上官紫藤看了一眼李家小姐,嘆道:唉,女人啊就是禍水。
爛攤子丟給別人,無事一身輕。得嘞,咱們親自下廚,好好犒慰犒慰五臟。想罷,上官紫晶踢開上官紫藤和黏在他身上的李家千金,跨進廚房。一個時辰后,紫晶從后廚走出,招來阿財端菜。又一個時辰過去,自己用密封的石鍋端著整整燉了兩個時辰的百果醉雞翅向三樓走去。卻好死不死的撞見走出雅間的上官紫藤,紫晶一見來人,黑了半張臉。
上官紫藤劫住藏著石鍋,伺機而逃的紫晶,低頭側(cè)首,貼近紫晶低語,“小妹,煮的什么好吃的啊?”狼爪趁機掀開石鍋蓋,頓時香味四溢,勾起在場所有人的垂涎。“哇,小妹你的廚藝啥時這么好了?記得給皇兄留一只。皇兄先招待一下朋友。”說完飛身到剛?cè)腴T的一對男女,不忘壞心的拋個媚眼。
紫晶憤恨的瞪了瞪臉皮厚可比城墻的上官紫藤,這小子這招也太陰險了,沒看見王將軍的愛女王笑正盯著這兒看嗎。是京城誰人不知王笑哈你上官紫藤哈的要命,更見不得你與別人一絲親近,即使是男人也不成。靠,剛走一個李家千金,又來一個王家小姐。你當(dāng)我這兒是酒樓啊,還是勾欄畫舫啊!上官紫藤你這棵爛桃樹,早晚得被本小姐砍了。
越過王笑殺人的目光,紫晶無力的翻翻白眼。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皇兄啊皇兄,既是兄妹,你又何苦陷小妹于女人的醋海當(dāng)中。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來。紫晶快速閃到二樓,畢竟沒練過武功,兩步就被飛檐走壁的王笑給堵住了。
吾命苦矣,紫晶沖王笑撐起兩個假笑,側(cè)身潛逃。王笑豈是如此容易打發(fā)的,只見,一個翻身越到紫晶前面,開盤就是一頓好打。紫晶雙手端著石鍋,左搖右晃,東躲西藏。幸好,紫晶一年來惹是生非水平步步高升,躲避仇人追殺之能力更是登峰造極,才能險險躲過王笑追殺。
嘿嘿,蒼天總是會有眼的時候。今天某人的運氣似乎差了那么一咪咪。紫晶躲過襲來的右掌,一個轉(zhuǎn)身,身體向樓下傾去。媽啊,這下可完了。紫晶害怕的閉上雙眼,等待即將到來的疼痛。咦,沒摔倒。嘿嘿,我就說嘛,禍害遺千年。只不過,后頸怎么涼絲絲的。咻地扭過頭,不料看到一張冰山臉。橫眉冷目,冷的不容一絲溫情。娘啊,這不只是一個冰塊,還是一座冰山啊!酷寒!遠離,遠離。紫晶晃頭想要后退,可踏空的雙腳卻無能為力。好吧,本小姐忍。
剛想丟掉手上的“大包袱”,可迎上他倔強、不畏懼,和毫無遮掩的打量的目光,南宮逸云的冷眸閃過一絲詫異。有點意思,這小子居然敢直視吾,膽量不錯。三十萬的軍將都沒有的勇氣,居然在一個小毛孩的眼神中看到。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時興起,不知道他能堅持到什么時辰。
半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兩人不動如斯。一炷香的時辰過去了,兩人還是淡然如斯。半個時辰過去了,兩人還在僵持中。靠,還有完沒完,你不累,本小姐還累呢。上官紫晶咬牙切齒的開口,“我說這位大哥,拎人罰站有意思么。”
“還行”,南宮逸云云淡風(fēng)輕的回答,就像回答今天天氣怎樣的語調(diào)。
嘴角抽搐了幾下,冷靜,冷靜,大人不計小人過,別得理他就好。心理暗示了一番,上官紫晶鎮(zhèn)靜的睜開眼睛,卻看到一張放大的欠扁的臉。
只見上官紫藤端著及時搶救的佳肴,站在南宮逸云身邊,還一邊壞心的湊到紫晶眼前,不亦樂乎的啃著雞翅“呵呵,味道不錯。”
“上官紫藤,看我不拔掉你這棵爛桃樹。”
上官紫晶掙扎的擺脫南宮逸云的束縛,張牙舞爪的奔向上官紫藤。
“嘖嘖,真狠。謀殺親兄啦!”上官紫藤跑著還不忘撩撥早已怒發(fā)沖冠的紫晶,“上官紫藤,你卑鄙小人,偷襲別人,算什么英雄好漢。”紫晶氣喘吁吁的伏在桌上。
上官紫藤左手端著佳肴,右手優(yōu)雅的搖起玉扇,“皇兄我只是一介書生,本就算不上什么英雄好漢。”
“是嗎,”紫晶瞇上眼睛,嗖的一下,沖上官紫藤撲去。上官紫藤輕身一飄,退了開來。卻可憐了隨南宮逸云而來的佳人。
紫晶重重的壓在佳人身上,還來不及道歉,又被人拎起丟向空中,尖叫還未發(fā)出,一身玄衣的男子摟著紫晶的纖腰,翩然而下。
男子身穿玄青長袍,一臉淡漠拒人以千里之外,標(biāo)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墨綠,身上有一種大隱隱于市的涼薄氣息。
“玄,謝嘍。”紫晶拍著胸口,暗嘆還是不能適應(yīng)空中飛人,靠在玄衣男子身上,走到剛慘遭泰山壓頂?shù)募讶嗣媲埃⑽㈩h首以表歉意。卻遭南宮逸云冷目一瞪。
紫晶暗蹙眉頭,怎樣,不就是壓了一下嘛,她是死了還是殘了,一點傷口都沒有,至于把我丟出去嗎?!紫晶莫名惱怒的看著對佳人輕聲細語,對自己卻豎眉冷對的南宮逸云,招招手,“招財進寶,去把徐太醫(yī)請來,就說咱們這快有美人玉魂香消了。”瞪啊,接著瞪啊,本姑娘還會怕你不成。紫晶冷著一張臉,瞪著南宮逸云,抱胸靠在玄衣男子身上。
“表哥”佳人扯扯南宮逸云的衣袖,“哪里摔傷了”南宮逸云扶起佳人。
切,搞什么鶼鰈情深。紫晶酸不溜丟的暗想,轉(zhuǎn)眼看向佳人。只見佳人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lǐng)如蝤蠐,齒如瓠犀,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tài)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fēng)。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
切,不屑的扭過頭,“哎呦,疼死我了”不會吧,這么倒霉,扭到腳了。蹲下身,手里拽著選用玄衣服的下擺。抬起憤怒的黑眸,紫晶恨不得狠狠地踹上南宮逸云兩腳,如果有可能的話。爛男人,下手也不知道輕點。
玄蹙起眉頭,彎下身,抱起紫晶躍上四樓。
“上官紫藤,把百果醉雞翅給我送上來,這可是那四個姑奶奶點的,否則你應(yīng)該知道后果吧。”
威脅,赤裹裹的威脅,上官紫藤不甘愿的拍拍好友的肩膀,“南宮,你還是先送你表妹回家吧,下次再為你接風(fēng)洗塵。”
“我還有事跟大家商量,沒多少時間耽誤了。來人,把表小姐送回家。”說著,喚來隨從,不顧佳人泫然欲滴的表情,直接送走。
“唉,南宮你這樣做,也太傷你表妹嬌脆的心了吧。”連這樣的我見猶憐的美人都不能超過軍情戰(zhàn)事在好友心中的地位,上官紫藤難免為好友以后的幸福擔(dān)憂。
“走了,司徒他們還在等我們。”南宮逸云懶得里好友的神神叨叨,走向竹字號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