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瑤瑤說的地方小意果真從來沒有去過。
車子穩穩的停在一棟別墅前,小意和李想從里面鉆出來后就傻愣愣的站著不動。
“沒騙你們吧,別流口水啊”瑤瑤上前一手擁小意一手擁李想,得意的說。
“這也,太豪華…了吧!”李想不可置信的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好吧,回去后你想吃什么告訴我,我叫林叔給你做”小意諂媚的拍馬屁。
“好啊,沒問題……書硯姐,你還不下來”瑤瑤對著還在車里坐著的書硯喊道。
書硯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這棟金碧輝煌的別墅會是以前她常來串門的“外公”的家,那棟別墅即使也很大也很豪華,但從中卻透出一種莊嚴穩重的氣質,絕絕對對不是現在這樣的。
五彩斑斕的水晶燈圍在整璧整壁的白色墻上,耀眼奪目,別墅一百米以內的雨花石地上鋪著厚厚的花色絨毯,大門寬寬的敞開,隱約可見里面的燈火輝煌,奢侈璀璨。
書硯想也沒想的就跳下車往里面沖,如果外公還在,這里絕不可能會是這樣,除非外公……,不可能,不可能……
“誒,書硯姐……”
“喂,趙書硯,搞什么……!”
“還不快追上去!你們兩個……”
書硯跌跌撞撞的跑了進去,這里好像正在舉辦一場盛大的宴會,到處都是年輕的男男女女,衣著光鮮,舉止高雅。她來不及欣賞這里的觥籌交錯,張大眼不斷的在大廳內尋覓著,這里除了聚集了很多的人以外,基本的格局和設施好像……都沒變,還是和以前一樣,這么說,是她誤會了?
現在出去已經來不及了,書硯定下心來才發覺她貿然闖到了大廳的正中央,正在跳舞的人們通通停了下來不解的看著她,幾閃刺眼的燈光毫不留情的在她身上晃來晃去。
書硯警覺的抬手擋眼,踟躕著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嘿!這不是嫂子嘛,怎么一個人過來了,三哥不是說要和你跳舞?”于言晏放開擁著江語盈的手,撥開人群走到書硯面前,極其自然的遞給她一杯酒。
“……”書硯木然接過。
“挽著我,跟我走”于言晏低語。
“……哦”書硯顫顫的挽上于言晏的胳膊,隨他走出人群。
于言晏向人群里的瑤瑤使眼色,瑤瑤立馬意會,樂呵呵的拿了杯酒,向好奇的看向書硯的人們舉杯招呼:“大家繼續,繼續,小插曲小插曲”
人們又把好奇的眼光投向呆立著的小意和李想。
“咳咳,這兩位是我朋友,你們玩你們的,不用管我們,大家盡興哈”瑤瑤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即拉起石化了的兩人往樓上走去。
大廳里又慢慢的恢復了熱鬧。
“嫂子,我是去把三哥叫過來呢,還是和你一起在這里等”于言晏把書硯帶到一間無人的屋子里得瑟的問。
“……”書硯環視屋子一圈。
“嫂子?”
“額,我在這里等他吧,你不用陪我”
“行,三哥一會兒要是罵我嫂子你可得幫我說好話啊”
“我…你…你能不能別叫我嫂子,我不是你嫂子”
“呵呵,你不是我嫂子,那誰是我嫂子,除夕那天我親眼看見你睡在三哥的床上”
“那是……”
“還狡辯,你還向我們道歉,吃完后又跑到三哥房間里去了,害得三哥把我們都趕了出去,可憐的我們,無家可歸啊”
“……”這個于言晏,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沒想到比韓放還可惡……好吧,書硯承認那天是她腦子秀逗了,才會做那些事讓別人誤會。
“哎,嫂子你就認了吧,三哥可是這世上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的做男人的最佳選擇,外面多少女人排著隊等呢,就我知道的,那個江語盈,那個杜翎,那個李什么的……”
“你三哥什么樣我比誰都清楚,謝謝你的提醒啊,你趕緊出去吧,找瑤瑤去吧,不然她也要被什么王張李孟的搶走了”書硯一個勁的點頭說道。
“……”于言晏意外的被噎了一下,“嫂子啊,不帶你這樣欺負人的哈,怎么能亂點鴛鴦譜呢,我要去向三哥告狀,哼”
“……”書硯徹底懷疑陶越凡身邊的這些人到底幾歲,陶瑤瑤活潑可愛,韓放健壯有型,于言晏清秀俊雅,怎么一個個的都睚眥必報呢!
其實這里哪里有變,真不知道外面是誰搞的鬼,害得她莽莽撞撞的沖進來,哎……只是……這么半天怎么都沒有見到“外公”?
花園還是一如既往的被人打理得干干凈凈的。春天真真是百花齊放的時候,滿園的姹紫嫣紅,滿園的花香撲鼻。書硯借著明亮的燈光,憑著腦海里的記憶一路尋到了種植鈴蘭的鐵柵欄外,柵欄上會扎人的刺葡萄不知何時被取下了,從縫隙中探進去,一朵一朵開得正茂的鈴蘭花隨風搖曳,叮鈴叮鈴鈴鈴鈴的發出動人的聲音,好似天真的小孩嬉笑玩耍時銀鈴般的笑聲。
“外公,我好想你……小硯丫頭是不是惹你生氣了,所以你不理我了”書硯自語出聲。
良久,回答她的卻是夜晚昆蟲吱吱的叫聲和風吹動花草樹木的沙沙聲。
“你看,你就是生氣了,可是,我也好生氣,氣你為什么要那么做,為什么不肯再幫爸爸一次呢,如果你肯幫他,我就還會是有媽媽疼的公主,我也會去國外念書,會跳舞,學得好優雅,都是你,都怪你……”書硯用腳去踢打柵欄,雙手摳著藤木,腦袋大力的往上砸……
“你為什么要當場喊他,明明有警察在,為什么,為什么……你說,我現在這樣有誰會要,有誰會要,你說啊……你告訴我…好不好…好不好”書硯猛然間加大了踢打的動作,語無倫次的說著。
“趙書硯,你在干什么!”陶越凡驚慌的跑到書硯身后,一把扭過她的身子。
“告訴我好不好,好不好……你走開!”書硯激動的推開陶越凡,目光空洞的再次往柵欄上撞。
陶越凡眼明手捷的擋在她面前,書硯一頭撞進了陶越凡懷里。
“你是誰?走開走開……”
陶越凡扣住她的頭,一下一下的順著她的后背,輕言軟語的哄著,“小硯乖,我是越凡啊,我在這里,你打我罵我好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嗚嗚嗚,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你為什么不早點出現,為什么,我……”書硯柔柔的捶打著陶越凡的胸,腳軟軟一滑,暈了過去。
陶越凡將她緊緊的擁在懷里,把頭埋進她的頸窩,久久不肯離開。
“我叫你現在就做,聾了還是啞了!”
“我憑什么聽你的,不做”
“你敢!”
“三哥,還是等嫂子醒了以后再說吧”
“閉嘴,都給我出去”
“喂,陶越凡,我要把書硯帶走”
“不行”
“怎么不行啊,你讓她睡會兒就好了嘛”
“滾”
“今天是我把書硯姐帶來的,我就要負責把她帶走”
“你還敢說?!我叫你幫她治療,就治成這樣?這就是你引以為豪的專業?陶瑤瑤,我告訴你,你明天就給我滾回英國,梁紹祁會在那邊接你,我不想再看見你!”
“你……陶越凡你干嘛不講理!”
“我不管你們到底都是些什么人,知不知道書硯的病,也不管你們是要走還是要留,總之現在我一定要把書硯帶走,李想,我們把書硯帶走……我”
“小意,小意……陶越凡你到底想干嘛”
“阿于,把她們帶到大哥那,陶瑤瑤,你給我過來”
“……哥,還是等書硯姐醒來吧,你這樣做,就不怕她恨你”
“我寧愿她恨我,也不要她把我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人,不想回英國,就給她做”
“如果給處在昏迷狀態中的病人做催眠,我不保證可以百分之百的喚醒她”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這樣給書研姐做催眠,也許她會因為不想醒來而一直睡下去,也許也會因為想起一切而醒來,但…”
“說!”
“可能會精神不正常”
“她現在精神就不正常!你威脅我”
“哪敢啊”
“那就別廢話,瘋了我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