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躺在床上忽然睡不著,想起下午的事,想起下午竇大腸和小春。
這般神圣的皇宮竟有這般舊破的地方,這般世俗的一群宮人,這般丑陋的惡俗。
原來所謂的神圣只是心中所想,再圣潔的地方從某些個角度看都有它的瑕疵,這也許是所謂的宮中特有風俗。
想到下午,我忽然間想,若我當時真的去端洗腳水,我恰巧不在,小春一個人在竇大腸房間,他會怎么辦,小春那么瘦弱的身軀又打不過竇大腸,我變得煩悶...
轉身想,事情已經過去了,事實上我出現了,還潑了竇大腸一頭臟水,我彎彎嘴角,心情晴好。
閉上眼睛,又睜開,不自覺想起下午之后的種種,我會不會說話太過難聽,惹火竇大腸。
竇大腸平時那么兇,今天下午罵他那么爽,讓他沒臉皮,之后又放了他,他明日反過勁來,會不會整我和小春,尤其是我。
這是個嚴重的問題,我出汗!
他會不會像黑社會一般,剁我的指頭,(竇大腸翹著兩條肥腿搭木方桌上,滿臉兇狠,“你想要留哪根指頭,說!”桌上一把锃亮的刀,身后有人壓著我的膀子)
我冷汗,又或者他叫一伙人公公,畢竟算起來,其實冷宮還這算是他的地盤,他會不會痛扁我和小春,(我和小春抱作一團,頭被打的鼻青臉腫,再潑一身臟水)...
我身體僵一下,搖頭這樣不好,還或者他會直接殺人滅口,(夜黑風高,殺人夜,躲到暗處的竇大腸面無表情,直接一刀,“小樣兒還敢威脅我!”)
我冷汗森森,打了個哆嗦。
是啊,人心最難控制,今日這樣威脅,難保他明日報復,或許還就是在今晚這個夜黑風高夜...
我頓時警覺起來,今晚...
看窗外月光反照,樹影搖動,似人影晃行。
我干澀地叫了聲“小春...”
這是我的聲音么?這么小聲,這么柔弱(作者:你害怕時就是這個音)。
小春沒回答。
我起身一動,下了床,抓著被子很快跳上小春的床。
小春被我的動靜一驚,頓時睜開了眼,似好笑看我,“怎么了。”
我訕笑道:“我怕冷,擠一擠。”(作者:你剛還在流汗)
我當然是不會說我害怕什么的,我還說我要保護小春的。
我躺進了小春床上最里側的位子,把頭輕輕朝小春的肩膀貼了貼,感覺安心了點。
晚間一米月光散進了屋子,剛好在小春臉上灑下一片銀色,小春又合上眼,不知他睡著沒有,看著他安然的臉,我忽然惴惴問:“小春,晚上你在竇大腸屋子時你怕嗎。”
小春都這么大膽,誰這么安逸。
小春沉默了片刻道:“不怕,有你在。”
有我在,我虛汗…
我想說我挺怕,心虛一下。
我忽然又跳下床細致地檢查了下房門,窗子,確定關地很嚴實。
“小岳子,你在怕嗎?”小春在我背后道。
我身體僵一下,被看出來了,回頭訕訕道:“我怎么會害怕,話說那時不怕,只是現在想想么,有那么一點點后怕,只有一點點哦...”我分外矛盾道。
“小春竇大腸會殺人滅口不?”
“不會。”小春隨意地說,給了我安撫。
我又爬上床,又朝小春身邊靠了靠,小春忽然道:“別怕,有我在。”
我道:“好。”
......
哎~不是我還要保護小春么,怎么反了個個兒。
不過有時很奇怪的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小春身上有一種冷靜的讓人不寒而栗的氣場。
不再說什么,我的腦中又漿糊了,心里忽然暖暖的,不多久便睡著了。
夢里夢到爸爸媽媽姐姐我爺爺一家里圍在一起吃飯,哎?小春也在,好奇怪,一家人說說笑笑其樂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