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色澤濃密,艷麗,畫線細膩的手法畫它,牡丹整體的,淡粉色的嬌嫩,盛開如日盤般的圓潤,綻放,瞬間出現(xiàn)在紙上。
它那種天然的高雅貴氣,全然被我隨性的專注的表現(xiàn)出現(xiàn),上官錦煊不自覺在一旁喝了聲:“好!”
我沒心思顧他,作畫時我的專心程度堪比我吃飯時的熱衷。
我近一步小心著色,注意了花芯和花瓣的變化,繪出了陽光給予花的陰影,整體的立體感完美的呈現(xiàn)在紙上,拉開了前后牡丹的距離,仿佛前面的牡丹似一個嬌翹美人,正起舞著努力從畫中向外走出。
上官錦煊一直帶著驚喜,喃喃道了句:“好畫...”
我隨意的補上莖枝,這個沒必要太細,突出主體便好。
我看畫微凝神,“好似哪里差了那么一點...”
“差一點?”上官錦煊也皺眉看著畫面尋找。
我纖細的指輕拿起細毛筆,在一旁調了一筆群青加淡粉紅,擦尖毛筆端,穩(wěn)穩(wěn)在前面的牡丹花蕊部擦一筆,花蕊便深層的及內至外綻開出來,更加真確,如一朵盛開的真牡丹。
上官錦煊眼中滿是神采,近乎狂歡喜道:“對,就是這里,好美的一幅牡丹圖...你畫得真好。”
上官有些癡癡,都忘了我們是有仇的。
第一次夸贊我道,回頭看我時也是眼眸亮得灼人。
我心里倍兒有成就感,停筆,得意笑道:“那當然,沒看是誰畫的。”
上官錦煊沒注意我的得意,拿起畫要欣賞,我阻止他,加了松油的畫,該干一下,不然很容易粘在衣衫上的。
上官錦煊只能心癢難耐在一旁欣賞。
“你的畫到底是誰教你的。”上官錦煊邊看畫邊問道。
......
“說了你也不認識...”
確實,上一世的事,教我的老師也挺多。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認識。”
我想想笑道:“他叫達芬奇...”
上一世我最喜歡達芬奇的畫作,色彩古雅沉穩(wěn)而又明艷...上官錦煊執(zhí)意要問我,我忽然想起道。
“達芬奇...”上官錦煊皺眉沉思,半晌,“這個人的名字好奇怪。”
我就說不認識吧,我在一旁竊笑上官錦煊的癡傻。
“你笑什么?”
傻人微怒看我。
“沒什么。”我道,我暫時可不想惹他,忙轉移話題,“我要不要在畫的下邊落筆簽個名?”
古人不是都落筆留名才算完整的作品么?何況這是我比較滿意的作品。
“簽名?你會寫字么?”上官錦煊悶道。
我笑:“不會,你可以教我么。”
上官錦煊看下畫,修長的手指十分穩(wěn)健的握筆,在一旁另一張宣紙上重重寫下“岳流川”三個古字,字體勁道,好字,用了我入宮前的化名。
我拿起毛筆認真在他的字下面摹寫一邊...
沒有力度,有些軟軟的,很幼稚,雖然我是學美術的,與美有關,但我的字卻是一直沒人認同,杜琦云曾說我:“你的字像你的臉一樣。”我倍受雙重打擊。其實我長得嬌小可人,我一直覺得杜琦云是沒眼光的。
我的字在上官錦煊字的下面,這不是找屎...
和他的字顯然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字光直挺拔,我的字萎縮短小,一看便沒氣力。
上官錦煊無語,不準我在我的畫作上簽字。
可是這是我的畫,憑什么不讓我在上面簽名字,我趁上官錦煊不備,快速的用筆另一端沾墨水,想想我的毛筆字確實無法見人。
于是我用藝術字涂了我的名字在畫上。
上官錦煊回頭看時,微蹙的眉瞬間展開,我方方正正,可愛的橫撇微卷的藝術字印在畫上,活潑俏皮。我道:“寫得還不錯吧。”
上官錦煊哼一聲:“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