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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知道自己的失態(tài),但是這一刻他好像顧不了著許多,他對我說道:“少公子都長這么大了,時光荏苒,十六七年都過去了……”
這是哪跟哪的事呀?真是讓我困惑。
老人家說道:“少公子有所不知,我的夫人是當(dāng)初你們在窯灣的一個家奴呢。因為經(jīng)常聽見她嘮叨你們家的事情,所以對你們趙家比較熟悉呢。不過,也只是聽說,具體的情況我并不理解。”
我趕緊拱起雙手對老人家說道:“敢問大爺尊姓大名,還有你過世的夫人的名諱,我回去也好求證,到時再來感謝不遲。”
老人家頓了一下說道:“我叫李質(zhì),我老婆叫趙云婭,她曾經(jīng)為你的奶奶做了十年的貼身丫鬟,后來我偶去窯灣賣魚,被你家奶奶看中,將云婭許配與我,這么說來,你們家奶奶還是我的大恩人呢。”
李質(zhì),趙云婭,這些陌生的名字,讓我充滿了好奇,我趕緊去將我最大的困惑拋出來,“請問大爺,當(dāng)初我們家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才導(dǎo)致滅門之禍的呀?”
大爺頓了一下說道:“公子不知道嗎?”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父親從來不和我說這些。”
李大爺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的堂叔走錯了路,因為年輕,誤加入了叛亂者的隊伍,后來叛亂被掃平,你們家因為株連就要被治罪了。”
“堂叔?株連?”
這些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我爹爹這么多年來為何要對我隱瞞這些呢,難道當(dāng)年那個堂叔真的走上的是一條不義的道路,為我們家族所不齒?
“是的,你的堂叔是馬陵山起義者的二當(dāng)家的,按照大清的法律罪在不赦,你們自然也要受到牽連了……”
這些問題我是一定要弄清楚的,不問出個青紅皂白我是不甘心的,回去以后我還要好好向父親打聽一下。這大運(yùn)河上,很明顯不是敘舊了解家族底細(xì)的時候,而且現(xiàn)在我們是正處于地震的恐懼之中,家中的情況還不明了,所以我們都沒有心情去敘舊。我對李大叔說道:“大叔,日后還望你多去下邳走動,到那以后打聽趙家醬園店就可以了,或者你直接找趙格兒,她是我的妹妹,你將情況一說明,她自然會引見你去見我的爹爹和母親了。”
說話間,我們的船只已經(jīng)靠在了大運(yùn)河的南岸,這兒的坡度比較平緩正適合我們的船只靠岸。
去郯城的時候,我們走的是西面二三十里遠(yuǎn)的陸地,那樣繞過了大運(yùn)河,但是路途卻增加了十多里地,現(xiàn)在我們走的是這條水路,這樣路途上就距離下邳城更近了十多里地,我們當(dāng)然是要挑選這最近的路走了。
曹大哥將獨(dú)輪車推上岸邊的大堤,李大爺將我們的行李送上了岸。在岸邊,李大爺說道:“如果我的老伴兒不死,我正好帶著她去看看你們,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死了,眨眼間,物是人非,我這把老骨頭也不知道能撐到哪一天,回去向你家老爺子問好,就說當(dāng)年的李質(zhì)攜趙云婭向他問好請安了……”